灼热的气息吹红了顾弦思的耳朵,她娇笑了一声:“那你可得好好做事,若是不能叫本公主满意,就把你丢回西院去挨鞭子!”
寝殿之外天色尚还明亮,寝殿之内却已是过上了春宵,分别许久的一对有情人,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不断的让对方全身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直到夜色渐浓,方才停歇。
顾弦思趴在苏傅楚的胸口,由着他帮自己揉腰,有些霸道的说道:“今晚你不许走。”
苏傅楚含笑点头:“嗯,公主之命,阿楚自然不敢违抗。”
顾弦思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若当真不敢违抗,刚刚她喊停的时候,他怎么不肯听话?
不过是索取的满意了,才来哄她。
“如今苏淮离开京城养病,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打算趁机彻底接掌平原侯府吗?”
顾弦思懒洋洋的问道。
苏傅楚点头道:“平原侯府里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开始清理,苏淮不在,这事并不难,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与公主商量一下。”
“真新鲜,苏世子竟然学会跟我商量了?”
顾弦思故意拿话噎他,“看来还是平原侯会□□人啊。”
苏傅楚讨饶的低头在顾弦思的头顶蹭了蹭,才道:“公主,若是把你我的婚期提前些,你觉得如何?”
顾弦思诧异道:“礼部不是说将婚期定在开春么?算下来也就两三个月的功夫,还怎么提前?”
长公主的婚事,礼部自有定例章程,一套走下了,两三个月已经算是时间紧的了。
前朝公主出嫁,礼仪走个一年半载的也有不少,筹备婚事的时间越长,越说明公主受皇家重视。
太后命礼部缩减婚礼筹备时间,本也有轻视顾弦思的意思,如今苏傅楚竟还想再提前,当真如此,便要叫天下人笑话她了。
顾弦思撑着坐了起来,倒是也没生气,因为她知道苏傅楚提出此事,决计不是因为看轻她,必另有深意,她在等他的解释。
苏傅楚没有起身,而是挪动身体,将头靠在顾弦思的腿上,双手揽着顾弦思的腰继续给她揉着,一边道:“苏淮的病很重,我私下询问过太医,若无神医妙手回春,他未必能撑过两个月。他的死活我不在乎,可若是他在婚礼前死了,按例我要守孝三年,公主,我不想等三年。”
苏傅楚的声音里隐藏着些许委屈,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有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的资格了,却有可能会因为苏淮的死而要再等三年,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堵得慌。
苏淮生而不养,从未有一时真的将他当成儿子,他凭什么为了给苏淮守孝而耽误自己的婚事呢?
顾弦思却被他话中的一个词吸引了注意力:“神医么,倒是还真有一个,浮游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苏傅楚惊讶坐了起来:“浮游真的回来了?可我前几日叫绿水问蓝穹,他还说不知道浮游的行踪呢。”
“蓝穹的确不知道,”顾弦思解释道,“此事事关小逸的救命药,我叫人封锁了消息,知道浮游行踪的人只有碧渊手下的几个暗卫,再无他人。”
“再无他人,”苏傅楚重复了一遍顾弦思的话,“可苏淮怕是已经知道了。我还道他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渠道能探听浮游消息,追查了许久却毫无所获,现在想来,这消息怕是从公主府里传出去的。”
苏傅楚的脸色越说越沉:“当初白暮摸进寝殿之事,我就觉得有蹊跷,却始终没找到缘由,只能将护卫调换成蓝羽军来确保公主的安全。可现在看来,可能是碧渊手下的暗卫出了岔子。”
顾弦思听他这样说,却是惊道:“快,叫人封锁公主府!你今日回府的消息,决不能叫人传到苏淮的耳中,否则你筹谋良久之事恐怕终成泡影。”
之前苏傅楚也曾经回来过几次,但都是在夜里,直接进入寝殿,并未曾惊动府里的人,可这一次他却是白日里回来的,还大摇大摆的去了一趟西院,府中但凡留心的人都知道他进了她的寝殿了吧?
苏傅楚起身下榻,想要穿衣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只有一件薄纱,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凑合穿着出去,顾弦思却从床边的暗格里掏出一套黑衣丢给他。
那是他在府中时的衣物,当初夜里出府的时候曾经穿过,后来回来宿在寝殿里,便脱在了一旁,第二日换了正经的衣服,也没留意这一套的去处,却不想竟是被顾弦思给藏了起来。
顾弦思坚决不会承认是自己为了睹物思人,偷偷的塞进暗格中的,她抬头看着幔帐道:“也不知道是谁放这儿的,你凑合穿吧,总比你那个什么也遮不住的纱强。”
天知道刚刚她看到他穿着那一身进来的时候,有多么想直接扑过去撕碎那薄纱!
若隐若现的薄纱莫名的全都是诱惑,引诱她去破开那屏障,探索其中的动人滋味。
以前经常见西院的人穿成这样,却从来没让她有过这样的冲动,如今叫苏傅楚这么一穿,她怕是以后再也不能接受其他人这么穿着来伺候了,索性如今幽梦香对她已经没什么作用,这西院做香炉的规矩,是时候可以废了。
苏傅楚心中暗笑,却不戳破顾弦思,赶紧穿好衣衫,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知道苏傅楚在里面的缘故,寝殿门口并没有人守候,花蔓不知去哪儿了,倒是碧渊远远的立在一颗树上。
空无一片叶子的树枝完全无法遮挡碧渊的身影,他这不像是躲藏,倒像是故意让人瞧见一样。
看到苏傅楚出来,碧渊立刻飞身过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公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是把府里搭理的极好,什么事都没出。”
苏傅楚却是没心思与他玩笑,冷声道:“立刻叫人封了公主府的门,将今日在府中的知道浮游行踪的暗卫全部叫过来,不在府中的立刻叫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