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位长公主也不是第一次对自己丈夫动手了,西岐太子她都敢杀,更何况区区一个平原侯世子呢?
“好好好,既然苏世子坚持,那哀家和皇上自然是要成全的,赐婚的圣旨明日便会送到平原侯府,苏世子等着接旨吧!”
太后冷着脸撂下这么一句话,竟是起身直接走了,天禄帝急急忙忙的也跟了出去,只留下关皇后依旧镇定自若的对着苏傅楚举杯。
“琼辰长公主是我大安的功臣,苏世子既是诚心求娶,就莫要欺负了她,否则我大安皇室,必为公主出头。”
……
苏淮今日未能出席庆功宴,并非刻意拿乔,而是真的病重难以起身了。
苏傅楚从宫中回来之时,已是夜深,管家迎出来说苏淮早已睡下,苏傅楚便没有前去问安,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明心院内装饰一新,论奢华程度不比苏淮的主院差,天禄帝赏赐给苏傅楚的姬妾已经送了过来,正立在院中。
绿水倚着栏杆,抱臂盯着院中那几个冻的瑟瑟发抖的美人,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们进屋。
他可不傻,若是叫公子被这些花花草草给沾染了,公主舍不得罚公子,必会拿他出气。
苏傅楚进了院门见到这场景,对着亲自送他回来的管家招了招手道:“你给她们找个地方安置一夜,明儿问问父亲要不要,不要的话就将她们原路送回去。”
管家愣了一下,赶紧道:“世子爷,这可是皇上赐下的,您若是不喜欢,就叫她们住到别的院子去行吗?”
皇上赐给世子的姬妾,问侯爷要不要,这叫什么事儿啊!
而且这御赐的人,怎么能退回去,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苏傅楚冷下脸来,淡淡道:“按我说的做。”
说罢,他也不再多说,转身走进了屋里。
管家被苏傅楚突然的脾气吓了一跳,也不敢追进去再说,只能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美人随便找了个院子先安置下来,等明日向苏淮禀报了之后再做处置。
今日绿水没有跟着进宫,所以并不知道宫宴上发生的一切,等关上房门,他对着苏傅楚挤眉弄眼道:“今儿可瞧见公主了?她没说叫你回去受罚?”
绿水可是写信告了苏傅楚一状,正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苏傅楚想了想,从怀中拿出顾弦思抛给他的那个香囊,将其中的红豆手串取出套在手腕上,然后将香囊递给绿水。
“你去厨房找些红豆,将这香囊装满,送回府里去。”
公主送他一串红豆,他还一包,公主应该能体会到他的相思之意吧?
绿水不解,但也没多问,拿着香囊便飞出了窗外。
顾弦思自然不是真的喝醉了,她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在寝殿里,在心里已经将苏傅楚吊起来抽上几百鞭了。
他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当众向她求亲!
他是觉得自己现在立了军功,就能无所顾忌了?
可苏淮还在呢,父子的身份就能将他压得死死的,但凡他不想被世人唾弃,就不可能此时反抗苏淮。
若是叫苏淮对他起了疑心,苏家的家法就够他受的!
“公主喝点甜汤去去酒气吧。”
花蔓去陪箫泽了,今晚当值的是月明,她对于顾弦思没有花蔓那般了解,见顾弦思不开心,只能做了甜汤来哄她。
顾弦思接了过来,并没有喝,只是用勺子翻搅着,她忽然开口问月明:“月明,当初青朗要回平原侯府的时候,你明知道他会受罚,却未曾阻拦,是为什么?”
月明认真的答道:“因为那是他心中想要做的事情。当时若我开口,或许他会为了我而留下来,但这会成为他的心结,倒不如让他自己去了断。”
“苏淮心狠手辣,将他伤的那么重,你可曾后悔?”顾弦思继续问道。
月明点了点头:“我的确曾经很后悔很自责,不是因为他伤的重,而且因为他伤了心。我知道他是在意平原侯的,我以为平原侯对他亦有父子之情,可却不想,平原侯竟会如此狠心,竟是想用那种残忍的手段毁了他!若不是公子援手,他怕是早没活路了。”
顾弦思又问道:“那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让他回去吗?”
顾弦思本以为月明会摇头,不想她却是点头道:“会,我会让他回去。他若不亲身经历,又怎么会相信自己敬爱的义父是这般绝情之人?长痛不如短痛,我宁可他受些苦,也不想叫他再被蒙蔽。”
“如今我才发现,原来我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
顾弦思感慨道,“你倒是比花蔓更能狠得下心来,如此也好,至少不必担心你会被人欺负了。”
月明眯着眼睛笑了:“花蔓姐姐虽然心疼泽公子,但也没有丝毫的徇私呀,碧公子今儿还说,泽公子练武的时候,他瞧着都有些不忍心了,可花蔓姐姐却叫他不必留情呢。”
顾弦思也笑了:“是,你们都是聪明的姑娘,知道什么是对他们好的。我这些日子瞧着你跟青朗倒是很少一起出现,可是与他置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