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男人将她打横抱起。
美人缩在那有力的臂弯中,两人都刻意躲闪着对方的眼神。
——她知道他所要的她给不了。
——他知道她宁愿如此也不会回答。
红烛摇曳,墨色的纸张浸了水,洇开淡色的痕迹。
徐启夏站在外面,庆幸着自己的先见之明。早早将那些官员先带去昭狱。无论最终陛下心意如何,今夜都不是议事的最好时机。将人先老老实实地关着,也不会损伤一二。
珠链碰撞,有批阅好的公文被不在意的人扫落在地。
或是在人影交叠中翻卷着凌乱无序。
齐坞生的衣袍整洁如新一丝不苟地扣在原处,只是衣襟处稍稍褶皱——像被人用力攥过一样。
美人缩在宽大的椅子中,发丝蓬乱,有不知何时被汗水濡湿的发黏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她的眼神迷蒙,微微失焦。
有人伸出宽厚的手掌,上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她的发中,似乎是想安抚着剧烈颤抖的她。又好像将那团缠绕在一起的乌色蹭乱。
她的裙角可疑地被拉开了一截,但是却还算端正地穿在身上。
衣衫里的绳缎勒的她喘不过气。
眼神涣散只能透过挂着晶莹泪珠的睫毛看向眼前花白的光点。
她许是真的怕了,躲在椅子的角落中缓和着那一瞬间的剧烈眩晕。却不知如同慌不择路的猎物走进了死路,亲自将清甜献上。
君王撑跪在她的身前,胸膛亦是微微起伏。
只是隔着刚刚好的距离,一个不会让她过于排斥却又能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地的位置。
他姿容端整,可是那高挺鼻尖上覆着薄薄汗水——足以见他的忍耐已经绷紧。
猎犬仁慈地停下追逐,好整以暇地旁观着猎物蜷缩起来安顿自己,可是二者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山雨欲来,黎明之前。
以退为进,是她曾今亲手教给他的。
他是她最好的学生,如今当然要将这些法子一点点用回在她对身上。
男人温柔地手撩开她散落在眼前的发,好似为她劈开一瞬光亮。可是他高大的身影分明步步紧逼,笼罩的昏暗中让她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别…”
她想别过脸去,遮掩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男人轻啄去她的泪和汗,几乎是虔诚地期待享受着她的欢愉。
在他眼中,她此刻美的让人心惊。
那些艳色由他亲手创造,她的细微反应是对他最好的嘉奖。
光影变化,她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压抑短促的惊呼。身后冰冷的桌案抵在她的腰畔,男人凑近带来巨大的热度。
她慌乱无力地推拒:“不…够了……”
英俊的面庞划过一丝戏谑,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委屈:
“娘娘自私,只顾自己吗?”
暴戾阴狠的帝王是不肯吃一点亏的,凡是放出的诱饵都要在猎物本身上一点点讨回来。
墨从高处滴落进透明清澈的水中,毛笔不留情地在其中辗转搅合,直到二者融化在一起变成了透明质的灰色——靡乱无法分开。
秋仪全身的重量落在唯一的支撑上。
她太瘦了,若是覆上某个位置就能清晰地感受出可怖的形状。
当美人想挣扎着逃开时,冰冷的桌沿又打破了她的念想。有人担心她伤到,将手掌垫在她的腰后,却好似更密不透风的禁锢,只能让她一次次回到原点。
回到压抑的、疯狂的、无法承受的原点。
“他发落了那些人?”
带着斗笠的男人坐在原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前来回话的人。
这个人的出现几乎是瞬间缓和了他的燃眉之急,但…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回殿下的话,不知怎的留下了他们的命。”
太子隐藏在暗处的眼神微眯:“你胆子倒是大。”
“当今圣上可没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