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潇瞧见少女慌乱的面孔,嘴角沁出一抹笑。
“也好,我们晚些再继续。”
卫潇说“继续”这个词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分明是很平淡的语调,苏央的尾椎骨却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麻意。
“你别说了。”
苏央撂下一句话,也不管身后卫潇叫他的名字,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
苏央开门的时候,沉香迎面走来。
沉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苏央,眼中是淡淡的忧虑。
“姑娘,你方才和将军在做什么吗?”
苏央脸一红:“没什么。”
沉香犹豫了一番,劝说道:“若将军强迫您做您不喜欢的事,您一定要拒绝。”
苏央觉得沉香的担忧有些莫名,夫君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沉香知晓苏央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递给苏央。
“姑娘,你看看,你的脸有些红。”
苏央便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何止是脸颊红,耳朵根也红的胜过朝霞,连鼻尖都红彤彤的一片,像在三九天被冻坏了一般,眉眼间的羞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而那嫣红水润到有些发肿的唇,更是暴露了方才她和卫潇在做什么。
苏央自小和沉香一同长大,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一般的主仆。
沉香顿了顿,接过苏央怀中的绵绵:“姑娘,绵绵由奴婢抱着,您先到奴婢房间一趟,洗一洗脸,换身干净衣裳。”
“好。”
沉香的屋子在左拐的最里头。
苏央收拾完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沉香姑娘,你晚上沐浴的水我给你抬过来了。”
沉香有一回帮了书剑一个小忙,书剑为了回报,便给她抬热水。沉香本以为就抬一个晚上,没想到他后来次次都抬。不论沉香怎么拒绝也没用。
沉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苏央,犹豫了半晌才去开了门。
书剑把木桶搬进屋子,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素银簪子。
“之前在扬州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簪子,就买来送给你。”
这是临济阁的簪子。用素银打造,簪子上的装饰和雕工非常精细,上头的麋鹿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应当是十分有经验的匠人打造的,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
“这簪子多少钱?”
“我一个月的工钱。”
沉香拧眉:“你是不是傻?怎么花这么多的钱买一根簪子?这也太浪费了!”
书剑不明白地摸了摸脑袋:“你别骂我了。我觉得你戴这根簪子会很好看,旁人都没有你好看,这才给你买的。”
沉香的脸霎时就红了:“你胡说什么,从哪里学的这般不着调的话。”
书剑不知道沉香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话有哪里不着调,他的确觉得沉香是府里最好看的婢女,于是,他坚定道。
“我没有胡说。”
“你……你先出去,我下回再同你说话。”
大约是想起苏央还在这里。沉香很快便催书剑快走了。
等书剑走了,沉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簪子,一双眼睛闪闪烁烁,一会儿欣喜一会儿焦虑,两颊泛起红云,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苏央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八卦道:“书剑喜欢你吗?”
沉香眼神乱了,打断苏央的话:“不可能。姑娘,他就是个傻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可他花了一个月的工钱送了你簪子,还日日帮你提水。”
“明日他没准花两个月的工钱给明月松耳环呢,若是如此,该怎么办?”
“那你喜欢他吗?”
沉香怔愣了一瞬,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不知道。”
“这当真有点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