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也拿不准,她上回问了书剑有没有喜欢的人,确实也没有听他说起喜欢谁。可她今日看见书剑的样子,觉得他应当是喜欢沉香的。
苏央遇事不决,决定去跟夫君说一说这件事。
自然,她作为一个仗义的主子,不会将沉香的秘密说出去。
她同卫潇说的时候,不说“沉香”的名字,只道——
“我有一个友人。”
民间话本里常常有以友人为名写作,但这个友人往往就是作者本人。
卫潇沉默了半晌:“你说,今日,一个男子日日给你那位友人,还花了一个月的工钱给你的朋友买了临济阁的簪子。”
“是的,夫君觉得那名男子是不是喜欢我的友人?”
“你先回答我,你的那位友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苏央想了想沉香,回答道:“她生的很好看,性子也好,浑身上下都很完美。”
苏央向来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能让苏央那么自恋的小姑娘用完美来形容的怕只有她自己了。
所以,今日是有一个男子喜欢她?
卫潇脸色一沉,勉强保持镇定。
“你的那位友人喜欢那位男子吗?
苏央回忆了一番沉香收到书剑松的簪子后的反应,想起沉香无措中又略微带着惊喜的神情。
“我认为是喜欢的。但我不确定。所以,夫君,你觉得那名男子喜欢我的友人吗?”
竟然是喜欢的。
卫潇心里的醋缸掀翻了。
他勉力不在苏央面前露出马脚。
他深吸一口气:“很好,你能告诉那友人和男子是谁吗?”
“不可以。”
她要帮沉香和书剑保守秘密。
话音刚落,卫潇便走出了屋子。
苏央疑惑:“夫君,我们晚上不敦伦了吗?”
卫潇回眸,将眼中的刀锋藏住,温和地对苏央笑笑:“不,还有一点公务要忙。”
待出了屋子,卫潇的俊美而波澜不惊的面容生出一丝裂痕,竹节一般的指骨按在门框上,捏得重了,手指竟有些泛白。
她倒是想知道,小姑娘除了他还喜欢谁?
苏央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没有想通卫潇这是闹的哪一出。
分明下午还缠着黏着她,晚上忽然就不想了。
苏央一只手倚在榻上的小桌子上,一双美目充满疑惑,她拈起茶馓,送进嘴里,咔擦咔擦地嚼着,感慨道。
“男人啊,真是善变。”
许二被连夜叫了起来,接到的是一个一个匪夷所思的任务。
去查一查苏央今日见过谁,口中的“友人”和“男子”是谁。
尽管疑惑,许二还是尽心竭力的去办。
熬到早上,许二终于查清了。
“夫人昨日去了沉香姑娘的屋子,后来,书剑搬了洗漱用的水去沉香姑娘屋子里。属下同其他侍卫打听了一番,觉得夫人说的应当是指沉香姑娘和书剑。”
“沉香和书剑。”
他的确好几次看到两人待在一块,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若两人当真有感情,倒也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情。
卫潇沉默了半晌。
大约是关心则乱。
想起他昨日这般紧张到昏头的行为,不禁有些可笑。
“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进来啊!”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远远的,他看见屏风后的铜盆里似有血水。
卫潇皱了皱眉:“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我在换月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