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安如沐
时间:2022-06-26 07:17:49

  苏南嫣一听便知是借口,不为所动道:“若是有什么话在窗外说也是一样的。”
  “啧......”陆鹤川憋闷地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让自己保持微笑,故意降低语调惨兮兮道:“阿嫣,夜里太冷了,我就穿了件单衣......
  “那公子更要快些说完,别再废话了。”苏南嫣面无表情地打断道:“若是冻坏了,和我可没半点关系。”
  “你这人怎么......”陆鹤川的笑意渐渐消退,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更何况还顶着这么个身份,真是多有不便。
  不过他终究是冷静下来,晃着腿想到什么似的,玩味道:
  “阿嫣,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就直接大喊了哦。”
  苏南嫣执拗地转过头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屈服的意思。
  “我就只数三下,你还可以考虑一会儿。”陆鹤川的笑容在月光下越来越深,缓缓道:
  “三、二、一......
  随着数字的减少,陆鹤川的声音越来越大,苏南嫣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这时净月又好像被吵到了似的,哼唧着翻了个身,不安稳地倒在一边。
  “行了行了!”苏南嫣最终忍无可忍地将窗户打开,纤弱的手掌一把捂住陆鹤川的嘴,生气地瞪大双眸道:“真是一点规矩也不守,你不想活我还想呢!”
  陆鹤川笑嘻嘻地将苏南嫣的小手扒拉下来,悄无声息地跃进屋内,修长的身躯随意又懒散地靠在墙上,无赖般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嘛......
  “唉......”苏南嫣头疼地叹息一声,催促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别让人发现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事。”陆鹤川的眼神在月光下多了几分暧昧的意味,在苏南嫣的身上流连打转道:“只不过宫中实在无聊,日后你给我留一扇窗,咱们多来往罢了。”
  “绝对不可能。”苏南嫣刚听完就一直摇头,斩钉截铁道:“我是宫中的秀女,而你皇上的侍卫,就算我们清清白白,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是死罪。”
  “你怎知会传出去呢?”陆鹤川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压低声音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证万无一失。”
  “上次在御花园你也看见了,暗地里一直有眼睛盯着。”苏南嫣反驳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也请公子不要这样随意承诺。”
  “就算如此,你就当冒着风险报答我好了。”陆鹤川将手臂交叠枕在脑后,笑得很是恣意道:“我帮你隐瞒这么久,一个香囊也太少了吧?”
  “不是说好了一笔勾销吗?”苏南嫣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牙根都有些发痒。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未承认过。”陆鹤川摊开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南嫣。
  “你......你这般放肆,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狠狠罚你!”苏南嫣说不过,只能想到这样的话来压一压陆鹤川。
  谁知,陆鹤川非但没有丝毫恐惧,还毫不在乎地轻笑几声,凑到苏南嫣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道:
  “是吗?那......你敢去告诉皇上吗?”
  苏南嫣知道自己最后的心思都被看透了,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满脸的不情愿和委屈,手中紧紧攥着衣袖,不再和陆鹤川说一句话。
  “罢了,我也不勉强。”陆鹤川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收起慵懒的模样,认真道:
  “我并非真心为难你,你若是真这么抗拒,咱们还是一笔勾销的好。”
  话音刚落,陆鹤川就无谓地笑笑,一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当苏南嫣抬起头时,已经连陆鹤川的影子都见不着了。
  她望着浓浓夜色,耳畔还有陆鹤川的气息和温度,眼前又浮现出他方才懒散又自得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和内疚。
  随后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暗骂真是糊涂了。她有什么好愧疚的?她只是为了自保罢了,错就错在是他撩拨在先,自找苦吃。
  苏南嫣越想越烦躁,干脆再次用被子闷住脑袋,不知过了多久又睡去了。
  养心殿内,陆鹤川这一觉睡的也不踏实,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用不着安公公提醒就已经准备好上朝了。
  兴许是安公公看出了些端倪,下朝后关切地问道:“皇上气色似乎不大好,要不要让太医来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呀?”
  “无妨,有些疲累罢了。”陆鹤川揉了揉眉心,刚换下朝服想休息片刻,眼角余光却瞥见床头空落落的,苏南嫣送给他的香囊已然没了踪迹。
  “今天有谁碰过屋子里的东西吗?”陆鹤川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身边的宫人瞬间觉得压抑万分,连气都不敢喘,都低着头盯着地面。
  “回......回皇上的话,今天是奴婢轮值。”一个极为普通的小宫女怯生生地站了出来,浑身都在发抖。
  “香囊呢?”陆鹤川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厉声问道。
  “皇上饶命,这个香囊奴婢觉得做工粗陋,不应当出现在养心殿,已经......扔了。”小宫女哆哆嗦嗦地回答着。
  “哗啦”一声,陆鹤川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众人面前,精美的陶瓷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水刺痛着小宫女的脚尖,让她想躲开却没这个胆子,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和其他宫人一般死气沉沉的。
  “呵,谁给你的胆子?”陆鹤川气极反笑,靠在宽大的椅子上俯视着小宫女,“朕的东西你也敢碰?”
  “奴婢知错了!皇上饶命啊......”小宫女哭喊着连连给陆鹤川磕响头,额间不久就涌出一片鲜血,但是她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继续磕着。
  所有宫人都噤若寒蝉,或怜悯或冷漠地看着,连安公公都不敢说一句话。
  “把东西交出来,朕饶你一命。”陆鹤川看向小宫女的目光如匕首般凌厉,又似是深不见底的夜色,仿佛一眼就能够将她心底的秘密看穿似的。

 

 

9章 迟来

  听到陆鹤川这么说,小宫女的眼神有片刻的动摇,但是很快就视死如归般地盯着陆鹤川,豆大的泪珠滑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句话:

  “奴婢......真的扔了,此时应当已经运出宫外,再也找不着了。”
  “好,很好!”陆鹤川冷漠的笑声让人仿佛身处寒冬腊月,他摩挲着玉扳指,不容置疑道:“今天便治你以下犯上之罪,送往慎刑司——杖毙。”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小宫女也是愣了几秒后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凄厉的哭声在养心殿回荡着,但也只能任由着被人拖走,直到哭声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朕累了,都下去吧。”陆鹤川单手撑着额头,挥了挥手遣散众人。
  “皇上,人现在已经晕过去了,但是还剩一口气。”安公公不久后从慎刑司匆匆赶来,带着一丝笑意道:
  “奴才恭喜皇上,又拔除了太后的一个眼线。这个小宫女总是鬼鬼祟祟地在养心殿盯着,奴才一直找不到理由赶她走。”
  陆鹤川轻笑一声,心道“果然”。然而他却并没有什么喜色,只是淡淡道:“找人将她秘密送出京城,越远越好,这辈子别再回来了。太后那边,就说人已经死了吧。”
  “皇上还是这么好心,奴才明白了。”安公公点了点头,陪着笑安慰道:“不过那个香囊确实不够精美,皇上也不必挂怀。”
  “你知道什么?”陆鹤川那双带着戾气的丹凤眼扫过安公公佝偻的身躯,吓得他连连谢罪,忙不迭地退下了。
  独留陆鹤川一人沉闷地叹息着,心中很不是滋味。
  彼时,那个香囊正在慈宁宫内,被太后万分好奇地拿在手里端详着。
  只见她一身乌金云绣衫,端庄地坐在小桌前,有些斑白的鬓角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发髻上戴着一支朝阳鸾凤金钗,耳上垂着一对黄翡点翠耳坠,威严的气势浑然天成,站在一旁的宫人无人敢懈怠半分。
  “皇上真把人杖毙了?”太后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目光探究地落在心腹女官丹秋的身上。
  “奴婢去慎刑司亲眼瞧过,鲜血淋漓一片,人都没动静了,皇上应当是真动了肝火。”丹秋低头答道。
  “就为了这么个香囊,竟然折了培养多年的眼线,看来这次是亏了。”太后沉闷地抿了一口茶,细眉微挑道:
  “你说......该不会是皇上察觉到哀家的动静了吧?说不准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皇上的性子愈加暴戾难测,兴许只是在气头上,太后就别多虑了。”丹秋给太后添了些茶水,道:“这样也好,皇上越是如此,恒王的机会就越多。”
  “是啊,到底他才是哀家的亲儿子,陆鹤川的位置,本该是他的。”太后的目光中闪过狠厉和决然,涂着丹蔻的指甲攥紧金丝袖口,绛红的唇微动道:
  “早晚有一天,哀家要亲手将他扯下来......
  “奴婢愿为太后效犬马之劳。”丹秋恭敬地侍奉在太后身侧,提醒道:“太后娘娘,宋妃还在门口候着呢,是让她进来还是......
  “差点忘了她,快传进来吧。”太后揉了揉眉心道。
  不久,宋清予一身素色宫装缓步走来,衣衫上仅有几枝红梅点缀,十分素雅,发间亦是只有一枝低调的淡水珍珠簪。她微微笑着,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你身居妃位却还是这般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谁亏待你了。”太后虽然嘴上打趣着,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臣妾能有今日,全靠太后娘娘提点。”宋清予处变不惊地含着笑,颔首道:“臣妾也会做好该做的事,还请太后娘娘放心。”
  “你明白就好。”太后点了点头,招呼她到身边道:“来看看这个香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皇上看上去很是在乎。”
  宋清予端详片刻后,皱着眉头回忆道:“看这样式和手艺,像是当年玉烟送给皇上的,但是她送的东西皇上一向视若珍宝,不会轻易拿出来。”
  “若不是玉烟送的,又会是谁的呢?后宫里的女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也没见皇上有什么上心的。”太后头疼地叹息道。
  “若说女子,倒是最近新来了一批秀女,就住在储秀宫内。”丹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赶忙道:“听说皇上近日格外喜欢常服,又经常借口烦闷单独走动,说不准和储秀宫的秀女有关。”
  “真是奇了,自从玉烟去后,皇上一点不近女色,哀家倒要看看是哪家的秀女能把皇上的魂勾了去。”太后来了兴致,心中暗暗有了新的打算,吩咐道:
  “丹秋你派人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能放过。宋妃择日去储秀宫看一看有没有出众的,尽快将那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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