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和殿下说的?希望父兄污名洗脱,戚家可得祠堂祭拜?你今日若是真的出手了,不但你父兄的罪名不可消解,连你也会一并被当作叛逆处理!”
祁铭之不想同他解释,只道:“放手。”
“你不能拿现在的一切去赌!”
常瑾泽还要劝解,而祁铭之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的尽头满是哀恸。
“师兄,我只有她了。”
这是在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印象中嘴上不对付了多年的师弟从未如此。
常瑾泽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抽身离去。
“诶!”
“放心,”祁铭之的声音很轻,仿佛用尽了力气,“我心里有数。”
“你……”
常瑾泽叹了口气,“但愿你是真的心里有数。”
他转身跟上了,嘴里却还不消停:“虽然让李颂知道你是谁也没有多大关系,他既然已经疑心了想必迟早会查到,但是着和你动用那边的力量是两码事,你还是要考虑清楚……”
“师兄。”
祁铭之劫了他的话,“你知道最近端州的驻军日日操练吗?”
“啊?”
常瑾泽一头雾水,没明白为何话题突然转变。
“被废为庶人的端王至今仍然被软禁在京城,当年端王李长祺手里最有力的的皇属军如今已经听命于怡王,皇帝圣驾出京,端州却有此异动,何解?”
“不是,”
常瑾泽颇感震惊,端州地势险要,有数道天险在外,消息闭塞不通。
他忍不住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所以,最先按捺不住的人,不是我。”
祁铭之大步出了门去。
“诶……”
常瑾泽呆呆地一声,他实在是没想到几年之间,这人的信息网已经遍布到如此程度。
遂自言自语:“如果你不是个神仙,那么就是我是个废物……”
第63章 何以 在那之前别死了就行
时间转瞬即逝, 眨眼已经是第三天了。
祁铭之坐在案前,用衣袖捂住了眼睛。
三天,淮安这边没有查到人, 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芸大人心急如焚, 可淮安府却也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于绑匪的勒索或赎金要求。
分明劫走的时候没有伤着人,既然如此怎么说也该是做人质的。
既然做人质, 那么便一定会有要求, 有了要求才好谈, 有了要求才知道人是否还安全。
可此刻却音信全无。
祁铭之已经可以肯定对方是谁。
他捏着一截短短竹筒,放出了手里的这只信鸽。
也正是这一日, 皇帝解了太子殿下的禁足。
近几日陛下一众人都好好地呆在行宫中, 没有再如前几日一样出宫赏玩。
淮安府出的事, 遇事的又是淮安知府小姐。
皇帝免于芸志行的公务,许他全力追查这件事情。
祁铭之看着那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向着北面天空飞去。
他转身回房,脱下了外衣。
目光触及床榻时心底突然一颤,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这一次, 他们也并没有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