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美人在八零——春眠欲晓
时间:2022-06-29 07:47:58

  沈时钧从女孩的眼睛里读出她不愿意的情绪,甚至带着些许惊恐,心里头愈发不是滋味。
  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怪异心绪,他转移话题:“那件事,考虑得如何了?”
  白瑜抿唇:“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
  “到明天,你就能考虑好了?”男人反问。
  白瑜小腹一抽一抽地疼,心情也格外烦躁,竟是不管不顾冲着男人道:“考虑不好,好不了了。”
  沈时钧显然没料到女孩语气这么冲地顶撞自己,眼眸复杂,上下打量女孩,见她面色好似比平时更加的白,缺了点气色,像是病了,不由问了出来。
  白瑜愣了愣,随即点头:“对,我是病了,女人特有的病,不好好养着,以后很有可能不孕不育,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女孩的话过于直白,超出了男人对这个社会体制下女孩的认知,不免又是一怔,压下心头异样的情绪,叫她多穿件外套,他带她去医院看看。
  这男人怕是早就看她有病了,一心惦记着带她去医院,没准还真的要把她绑到手术台,当小白鼠一样研究。
  白瑜哪里肯依,见男人走向自己,忙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角,退无可退。
  “今天鸡汤还有好多,快来喝,热乎乎的,可香了。”
  白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白瑜心头一急,正要推开男人,但已经是来不及。
  跨进屋的白婶瞧见侄女身边多出来的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时钧,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不慌不忙走到桌边,随手拿过一本教材,扭头对尚在呆滞中的女孩道:“这本我先拿回去,暂时要用。”
  白瑜机械点头,嗯了嗯。
  接着,沈时钧转向白婶:“小瑜好像病了,不要因为年轻底子好就不当回事,还是要去医院看看,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白婶被男人的话牵着走,也是嗯了又嗯,待到男人走出屋,方才缓过神,走到侄女身边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病了。
  白瑜别别扭扭:“还不是那事儿,他看我气色不好,以为我病了。”
  闻言,白婶盯着侄女的脸:“是不太好,赶紧把鸡汤喝了,补补身。”
  沈时钧的话显然让白婶上了心,这事儿不算病,但调养不好,弄严重了,也不好说。
  盯着侄女喝下整碗鸡汤,白婶这才想起忘说的话,提醒侄女:“你也别总是找人借书,又不是缺这点钱,以后再要买书,差多少,婶儿给你。”
  白瑜咽着汤,含含糊糊应了声。
  又过了一日,白瑜状态好点了,但依然鸵鸟心态,不愿给男人回复。
  意想不到地,斯琴又来了趟沈家,找白瑜。
  “你见过林导了?”斯琴问得也直白。
  白瑜立马否认:“没啊。”
  随即,想到了什么,白瑜又道:“那天我出门时,确实碰到几个人,不过不认识,就没打招呼。”
  斯琴一听这话,和林导说的对得上,立马笑了:“那还真就是缘分,你命中有这造化,正巧就碰上了。”
 
 
第1章 进组
  斯琴对白瑜是颇有好感的,起初源于白瑜这张柔美得没有侵略性,让人看了舒服的脸,渐渐地几次交谈下,发现这女孩有种诚意,不是当下人云亦云,一有号召就响应的顺势而为,而有她自己的想法,也很有条理地表达出来,且更随心,不想,就是不想。
  这便有点意思了。
  斯琴经常到国外参加一些活动,见多识广,思想也比时下的大多女性放得开,然而她发现,白瑜这样一个没出国且从小地方来的的二十岁姑娘,与她沟通起来,竟然全不费力,出其意料地顺畅。
  她说的话,这姑娘都能听懂。
  甚至关于红楼里几个重要的女性角色,白瑜亦是言之有物,有她自己的见解在里面。
  斯琴作为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有一定的话语权,在片场也担着监制的工作,于是有了新的想法,邀请白瑜当她的助理。
  工作很轻松,就是去剧组看看走走,发现问题及时向她反馈,或者能解决的,自己当场就处理了。
  且待遇优厚,按着时下的薪资标准,算是中等偏上了。
  对于急着离开沈家,想要自力更生苟完全剧的白瑜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特别是,有个幽灵般时不时冒出来吓她一跳的大佬,让白瑜连呆在屋里都感觉到不安全了。
  白瑜仍有疑问,她也是跟沈菲一样住几人间的宿舍吗?能否安排个单间?
  她身份到底不一样,跟这时代的人住久了,就怕露馅,不是每个人都像白婶那么好糊弄,尤其有文化的人,心思深得很。
  见白瑜有松动的迹象,斯琴当即表示把自己那间房留给她,自己有车,白天去看看,晚上不在那住,要回去陪女儿。
  听到这话,白瑜彻底放心了。
  包吃包住,还有钱拿,更能摆脱幽灵般阴森森的大佬,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当即,白瑜跟白婶交待了下就简单收拾几件衣物,上了斯琴的车,说走就走。
  白婶叫侄女别玩得忘形,方便的话,每天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一直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白婶才回转身,嘴里还在嘟囔侄女行不行,冷不丁地就见男人靠在树下,朝她看过来。
  白婶忙问:“时钧啊,都这时候了,你今天不上班?”
  沈时钧笑了下:“今天休息。”
  那种班,可有可无,不上也可。
  白婶恩了声,就要进去。
  沈时钧再次开腔,不经意道:“白瑜要去拍戏?”
  “搞不清楚,说是去做幕后工作,叫什么助理的,年轻人的世界,我是看不懂的。”
  因为是自己喜爱的女演员带着侄女,还做了真诚的保证,白婶才松的口,换个人,随随便便就把侄女带走,说什么她都不答应。
  “是该出去见见世面。”沈时钧这样说着,眼眸却垂了下来,又黑又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青影,叫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往里走的白婶又是一声叫起,碎碎念道:“这孩子真是毛毛躁躁的,重要的东西都能忘了拿。”
  沈时钧还在原地,听到白婶的声音,顿了下,便走过去,问怎么了。
  白婶犹犹豫豫,女孩子那事儿,私密得很,又不能说,只能随口道:“她袜子带少了,不够换洗。”
  路程又不近,那边出个门还要请假,不方便的时候,可怎么办,想买卫生带都找不到地。
  别人要是也不够,未必肯借。
  见男人往楼梯那边走,就要上去,白婶一咬牙,追上去,喊道:“时钧,你今天没别的事吧?”
  沈时钧上楼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向白婶,道:“下午要出门见个朋友,有什么事吗?”
  白婶报了个地址,问他顺不顺路,要是顺路,能不能帮她带点东西给白瑜。
  沈时钧略沉思了下,才道:“可以。”
  白婶登时一喜,心想还是这小伙子靠谱,可惜身份差太多,自家侄女配不上啊。
  白婶赶紧回屋,把最重要的卫生带叠到一件大衣里,再把大衣折好用个袋子装起来,打了个结后再交给沈时钧。
  沈时钧看着衣带上打得死死的结,没说什么。
  到中午,吃过饭,男人带上那袋衣物,出门。
  白婶感激不尽,连说几道谢。
  等男人走了,忠叔把白婶叫到一边,提醒道:“你以后不要什么事都找时钧,他们是雇主,我们拿钱干活,还是别走太近。”
  昨天郑秀萍私下找忠叔,问白家姑侄做事如何,可还安分。
  估计是听沈菲提过白瑜从沈时钧屋里出来的事,想问个明白。
  忠叔谨慎性子,不惹事,也不背后嚼人舌根,几句话应付过去。
  但郑秀萍仍是不放心,叫他盯仔细些,有情况就立即告知她。
  忠叔自觉好心,白婶却一脸莫名,她又没找几次,这回确实是情况特殊,没办法了。
  “我知道了。”白婶面上还是答应得好。
  白瑜的房间在三楼,靠近楼梯口,拐个弯就到,也避免了和同层的人过多接触。
  斯琴把她送到,又在这待了一会,等到剧组的几个重要人物到齐,给他们做个介绍,正式认识一下。
  其中就有上回跟白瑜在门口遇到过的林导,陈导。
  林导伸出手,冲白瑜笑得和蔼:“你好,小同志,又见面了。”
  这时候的人礼貌做得很足,地位高的人伸出一只手,白瑜就得两手伸过去,牢牢握住,态度谦逊地打招呼。
  林导握完,陈导也伸出了手,白瑜手还没完全伸过去,就被男人一把捉住,用力握了下。
  这劲儿有点大,白瑜感觉不是很好,男人稍一松劲,她就赶紧收回了手。
  一行人又到附近饭馆吃个顿晚饭,白瑜坐到斯琴身边,陈导也把凳子挪过来,坐到了白瑜旁边,帮她摆碗筷。
  “小瑜还在读书,还是已经工作了?”陈导不时找话问白瑜。
  白瑜心下排斥,拘谨地笑了笑,当自己是害羞腼腆的小姑娘,不好意思跟大导演搭话。
  斯琴帮她答:“这孩子准备考大学呢,我就建议她报艺术类的院校,更有优势。”
  林导听到这,颇为感兴趣,对白瑜道:“你外形条件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对影视这方面有没有自己的见解。”
  斯琴再帮白瑜答:“真要谈见解,要说的就多了,反正你们也在这,以后再慢慢聊吧。”
  饭后,斯琴还要赶回去陪女儿,又同白瑜交代几句就匆匆离开。
  白瑜下楼送她,看着这时候牛逼哄哄的大众桑塔纳融入夜色里直到彻底不见,这才转身回屋。
  上楼时,迎面遇到陈导,陈导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上下打量白瑜,笑眯眯道:“小瑜还没休息啊。”
  白瑜恩了声,礼貌疏淡地道了声晚安,搭着扶手靠边,快步上去。
  陈导回头,看着女孩匆匆的背影,仍是笑笑。
  漂亮的小姑娘多少都有点傲气,这样才显得有趣。
  白瑜进屋没多久,拿过双喜保温瓶往脸盆里倒热水,准备简单洗漱就休息,然而翻找自己带来的箱子时,却怎么也找不见最重要的卫生带,当即直拍脑门,暗骂自己不长记性。
  别的都带了,就是最需要的没带。
  斯琴又走了,白瑜只认识沈菲,找她借,那么不一会儿,整栋楼都知道她亲戚来了。
  虽然白瑜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作为这时代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姑娘,可做不来借卫生带的糗事。
  就在白瑜打算多用些卫生纸糊弄过去时,房东阿姨在外头敲门,问她睡了没。
  白瑜喊了声稍等,收拾了下,前去开门。
  阿姨笑呵呵:“你这哥哥可真好,大晚上了,还给你送东西来。”
  哥哥?
  白瑜一脸懵,问哪个哥哥?
  阿姨说:“就是那天跟你一起来,又走的。”
  白瑜脸色微变,他来做什么。
  “他不是我哥。”
  “那就是对象了,快下去,他还有话跟你说。”阿姨催着不大乐意的女孩下楼,完全不听白瑜解释。
  男人就在外头站着,高高地立在车旁边,也没过来的意思。
  白瑜硬着头皮走过去,开口就问,他怎么来了。
  沈时钧看着女孩,反问:“你是不是忘拿了什么?”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女孩反应有点大:“你怎么知道我忘了?”
  “你姑妈说的。”沈时钧把车门打开,拿了一个袋子递给白瑜。
  白瑜一听是白婶让带的,估计里头有她最需要的东西,又见男人这么晚还赶来,一码归一码,一声谢谢,还是要说的。
  沈时钧也不客气,欣然接受,更不忘提到之前那桩。
  白瑜立马变了态度:“我来这里,是做我自己的事。”
  沈时钧轻嗯:“既然人已经来了,顺便多做一件事,也不难。”
 
 
第1章 无能
  这一夜,格外的长。
  白瑜只记得自己进屋时面颊红扑扑的,阿姨在一楼客厅里开着录音机听戏曲,咿咿呀呀地跟着唱,白瑜进来,也没往她这边看一眼,只叫她把门带好。
  幸好阿姨认真听戏,没往她这看。
  不然这满脸猴屁股的红,该如何解释。
  白瑜回到屋里,往衣柜贴着的镜子前一站,镜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当真是好看。
  难不成是母胎单身的缘故,被一个祸水级别的男人搂了腰,贴着脸说了几句话,温热气息在她耳边直扑,脑子就有点转不过来了。
  只能说此男太险恶,头一回用那般轻柔的语调在她耳边呢喃,似一阵暖风拂过。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相信她什么,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沈时钧送完东西后,把车开到附近空旷无人的小路上,点根烟抽了许久,再驱车去往另一个地方。
  刚进宾馆的大门,就见史蒂夫站在大厅里,同值班的服务员比手画脚地讲着什么。
  史蒂夫一着急起来,中文就不那么溜了,服务员也是一头雾水,却又保持耐心,尽力地和他沟通。
  沈时钧凑近了才听清,吹风机冒烟,用不了了该怎么办。
  用不了就不用,还能怎么办。
  沈时钧看着男人头顶几分稀稀疏疏的黄毛,没多少头发,擦几下就干了,非要穷讲究,用什么吹风机。
  服务员说稍等,他去换个新的来,沈时钧说不必,明天再换,就把还在比手画脚的史蒂夫拽上了楼。
  沈时钧熟门熟路,到房间就扔给男人一条毛巾,让他手动擦干,自己煮了杯咖啡,聊事情,先提神。
  史蒂夫看男人只煮了一杯,又开始哇哇大叫。
  沈时钧捧着白瓷杯,闲闲瞥了男人一眼:“闭嘴。”
  史蒂夫对这位比他还白皮肤的黄种人颇为忌惮,还真就老老实实闭嘴,安静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