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饭碗,看到桌上的冬笋焖肉,想到那鲜香脆爽的滋味,便朝着崔思道弯了弯唇,兴奋甜笑道:“这么香,一定是我挖出来的冬笋,师兄快尝尝看!”
她动手夹了一根冬笋到崔思道碗里,用期待垂涎的眼神看了下碗里的笋子,又笑看他:“一定很好吃的吧!”
瞥见她唇边甜甜的梨涡,崔思道盯着看了一眼,随即将那冬笋细细吃了。
他又盯着莫玉笙唇边的梨涡,在她期待的眼神里道:“不愧是师妹挖的冬笋,果然清甜爽口,滋味好极了。”
她笑起来时,那梨涡也甜极了。纵是万般金珍玉馐,金食玉粒也抵不上她的笑来得有滋味。
莫玉笙听了这夸赞的话,心里满意。她提着筷子,专注的吃起饭来。
宋家庄子做的菜色没有王府精致,但是有着家常菜的味道,滋味也鲜香可口,带着冬日里少有的鲜味。
莫玉笙被绊了一跤,她又睡了许久,肚子里早就空了。
此刻吃到合她胃口的饭菜,莫玉笙享受的眯了眯眼睛,又赶忙扒饭,安静咀嚼时两颊微微鼓起,看上去添了分软糯稚嫩感。
崔思道一边吃饭,一边瞧着她享受得如同猫儿吃鱼般可爱的模样,突然盯着她的唇边,提醒道:“师妹吃得有点急,饭粒子都沾到嘴边了。”
“啊,是吗?”莫玉笙脸色一红,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询问崔思道,“这下没有了吧?”
崔思道摇头:“还没擦干净呢。”
莫玉笙又急忙抬手,她抿了抿唇,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崔思道笑了笑,他瞧着她干净粉嫩的唇并那一对甜蜜的梨涡,动作自然的伸手,用温热手指轻轻擦过她红唇,又刮了刮她的梨涡,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来。
“已经干净了。”他温声淡笑道,“师妹继续用饭吧。”
莫玉笙一无所觉:“多谢师兄了。”
她重新捧起饭碗,享受的开始吃饭。她胃口好,崔思道看着她颇觉秀色可餐,于是忍不住多添了半碗饭。
一直到了晚上,莫玉笙也没有见着师兄出门,她瞧了眼他腰间悬挂着的蟠龙玉佩,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看来她方才的梦,确实是无稽之谈。梦境之事说出来也徒增笑谈,还不如不说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莫玉笙洗漱后重新躺到了床上,她手里翻着一本草药绘本慢慢的看着,脑子里辨别着草药的形态特征。
察觉到师兄正垂目,瞧了瞧她稍微消肿了的脚腕,莫玉笙就放下书,对他柔声道:“夜深了,师兄也去歇息吧。我的脚伤好了不少,若是晚上要人的话,我会唤红药进来服侍的。”
崔思道本来想要睡在外间,好方便照顾莫玉笙,只是此处是宋家的庄子,而非自家的别院。因此他还需要顾及着庄里人的闲言碎语,防止他们损了师妹的名声。
这般想着,崔思道也只好嘱咐她:“那我便让红药守在外边,若是渴了饿了,需要什么东西你便唤她。若是伤口痛,你睡不着便让人来唤我……”
莫玉笙心里一暖,师兄对外是冷漠寡情的摄政王,对她却是千好万好,详细叮嘱的好兄长,好师兄。
她含笑听完了他的话,这才乖巧应道:“我知道了,师兄放心吧。”
崔思道闻言,这才缓步离开了这间屋子,去了另一间客房。
莫玉笙不知道自己是伤到了,还是最近过于疲倦的缘故,明明她今日已经睡了一下午,但是现在她依旧困意浓浓,不一会儿,连那书上画的草药模样都模糊起来,彻底看不进去了。
她索性将书放到一旁,沉沉睡去。
崔思道刚走进客房,沐浴更衣之后却接到一封密信。
信中是亲卫送来消息,说他们在京城外缘捉到了北漠混进来的间.谍,请他示下。
崔思道瞧完信后,将那信纸投掷到炭盆里烧了干净。
他眉头却忍不住蹙起。
如今大肃边境被北漠人烧杀抢掠了一番,两国边界处摩擦严重,形式危急。如今北漠使者还未来,他们的间人就已经来了,如此狼子野心实在让人心生厌恶和警惕。
崔思道想到师妹脚伤好了不少,便打算连夜去会一会那北漠的间人,看看他们到底什么目的,然后再一早赶回来陪她。
他吩咐周恒备好马车,同宋幼文打过一声招呼,便带着几个护卫驾着马车,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侍卫举着火把照亮了官道,马车在路上快速行驶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半山腰。
此时孤月高悬,冬日的山林间依然落了冰霜,显得寒气森森的。四周十分寂静,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安静飘落的细雪,以及马蹄踏地的哒哒声,气氛却无端端显得沉闷压抑。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常,走在最前方的两个暗卫对视一眼,突然后边儿打了个手势,整队人马就停了下来。
他重新朝队伍比划一下,所有护卫都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拉起箭.袖露出手腕上的手.弩,做出严阵以待敌人的样子。
坐在马车外的周恒皱眉,因为他看清楚了刚才护卫们的手势,意思是有敌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