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修炼的人都很厉害,能逼毒,对于寻常人可怕的毒草,对于他们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这草自然是给他自己用的,不知道用他的毒血修炼,这些所谓修炼的人还能不能把这剧毒逼出体外呢。
他就算死了,也要将害他的人拉入地狱。
男孩心沉到了深渊,正要用最后的力气掐碎手中的毒草,眼前忽然闪过一片明媚的红,随即一阵刀光剑影,男人的惨叫声炸裂在男孩耳畔,他脖子上的束缚也突然解了,整个身体失了重,径直往地上落去。
只是落到了一半就停住了,他的腰间忽然被一只手牢牢扣住,男孩整个人猝不及防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带着好闻的香味,耳畔响起一个女人声音,声音清浅好听,每一个字都带着明媚的温暖落在他的心尖,带着神秘的力量:“别怕,我来了,受你的感召而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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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孩被抱着缓缓落地,同时他感觉浑身一股温柔的暖流经过,整个舒服轻松了不少,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抬眸想要看清这个从天而降来救他的人,只是视线还未触及那人的面容,却先看到了那人身后面目狰狞,施展着手中油灯邪术攻来的黑衣男人。
眼看着那油灯上邪火就要烧到红衣女子,男孩张口正要提醒,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那红衣女子以快到见不到残影的速度出剑,稳准狠地刺穿了身后黑衣男子的肩部。
长剑四周现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光芒上有繁复的阵法,瞬间震开了那烧过来的血红邪火,同时那光芒也几乎要震开黑衣男子的胳膊。
男孩在刺眼的红光之中,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把刺入黑衣男子肩膀上的剑,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剑一寸寸地撕开那男子的肩膀。
眼看那手臂就要与身体分离,男孩连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眼前却忽然陷入了黑暗。
一只温暖带着浅香的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与其凌冽剑法完全不同的是她温柔声音的安抚:“别看。”
几乎已经看得魔怔的男孩终于缓过了神,他乖巧听话地回了一个字:“嗯。”
他的话音未落,一声惨烈的男人惨叫声响彻天空。
男孩害怕一般地往红衣女子身旁躲了躲,嘴角却跟着那声惨烈的叫声微微上扬。
剑气震开油灯邪火时,传来了无数孩子的哭啼声,虞肆白脸色冷得可怕:“以孩童的魂血练邪功,你死不足惜。”话落剑势更猛。
那黑衣男子失去了一手臂,又在生死关头,只能奋力一搏,他仰天长啸,现出了原形,竟然是一只狼妖。
狼妖同样无比仇恨地看着虞肆白:“白渊剑法,你是虞肆白!你不是一直都一身白衣,怎会如此打扮!”
虞肆白见对方现出了原形,是一只妖,她惊讶并不多,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她冷笑一声:“废话真多。是又如何?我命就在这,有种拿去!”
“你杀了我族那么多人,我跟你拼了!”狼妖无比凶狠地看着虞肆白,仰天长啸,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四周孩童的哭喊声更加肆虐,狼妖带着他的邪功不顾一切地朝虞肆白杀来。
虞肆白手启阵法,从容坦然接招。
虽说她一直被江梵当替身,但出去做任务斩妖除魔的事,江梵可没少带她。在她手中死了多少妖魔鬼怪她自己都数不清,因此这些妖怪这么记恨她,她也完全不惊讶且无所谓。
几个剑招之下,气势汹汹豁出一切的狼妖被斩杀在虞肆白的白渊剑下,狼头落地。狼头落地的瞬间,四周阴森的孩童哭喊声也同时消失,被狼妖吞噬的魂魄慢慢散开,飞到空中,最终消散。
虞肆白运功清干净了白渊剑上的血,她利落收剑,这才想到打斗过程中,被她带到角落的男孩,她让他不要看不要听,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
她转身看去,刚想着说几句安抚的话,却发现那男孩蹲在她设置的保护罩里,认真地闭着眼睛,两只小手一本正经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虞肆白顿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笑,这么乖这么听话?
男孩她唯一接触过的就是徒弟谢辞云,谢辞云根本和乖听话这几个词沾不上边,她还一度以为男孩就是这样顽劣不好管教,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乖巧的吗?
虞肆白忍不住多看了这男孩几眼,虽然这男孩浑身脏兮兮的,但大致的脸部轮廓上看挺流畅好看的。
她缓步走了过去,停在男孩面前,白皙纤细的食指轻轻一抬,一道清洁法术就落在了男孩身上。
脏男孩瞬间变成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
虞肆白弯身,伸手轻轻点了点男孩的小发顶。
男孩周身微微一颤,吓得睁开了眼睛,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正要往后退,捕捉到眼前的红色又停住了后退的动作,他松开捂耳朵的手,缓缓抬头看来。
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刚刚在一片剑光之中,他只来得及看对方斩杀妖怪的身影。
一身红衣明艳,高高的马尾束起,浑身一股侠气,是一位潇洒肆意的红衣女侠。
男孩认真地观察看着,眼前的女侠忽然微侧了侧头,好看的眉眼微微弯起,轻轻一笑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身后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明媚又美丽,她清爽好听的声音问他,缓慢温柔:“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看出了神,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回答:“陆南执。”
“陆南执。”虞肆白一直耐心等着回应也不催促,她轻轻跟着念了一遍这名字,有些惊讶又觉得有趣,“真好听。”
陆南执不说话,只低头看着地面,双耳尖微红。
虞肆白看着陆南执微红的两个耳朵尖,觉得实在可爱,浑身白白净净的陆南执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模样着实好看,性格又这么乖巧可爱,谁能忍住呢?
她刚刚问名字的时候就动了收徒的心思,但听到名字后就暂且压住了这心思,陆南执是这本小说中反派的名字。
小说中没有讲到过反派陆南执小时候的故事,只是陆南执一出场就是一个非人非魔非妖的异类,行事神秘诡谲,性情阴晴不定,暴虐残酷,志向是毁灭世界,是男女主拯救世界的一个最关键且最难打到的阻碍。
谁能想到这么可怕如地狱恶魔的反派,小时候竟然会这么乖,这么好看呢。
试想她没有出手阻碍,陆南执被炼入了油灯中,若还能活着定然是反噬了狼妖,没有人身便是非人,吞噬了狼妖却又是人魂便是非妖,再修炼魔功,确实能成一个非人非魔非妖的异类。
虞肆白这样平静推理着,脑中的系统却气疯了:“你怎么能插手反派陆南执的事情呢,他就该被炼入油灯的你知不知道,你还想收他为徒想都别想!”
和往常一样,虞肆白依旧懒得回系统的话,她只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行了。系统这么在意陆南执有没有被炼入油灯,那看来她推理是对的,陆南执的转折点就是在这油灯上。
不用系统警告,虞肆白也不准备收陆南执为徒了,倒不是因为怕系统,而是不确定陆南执会不会像原小说中那样变成那么阴鸷可怕的人,她只是想收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而已。
只是就这样算了吗?万一陆南执变阴鸷只是因为那非人的经历,原本就是一个乖巧无比的好孩子呢?虞肆白还是有些犹豫的,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惊叹的声音:“虞仙君真的是您,弟子拜见仙君!”
虞肆白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她门派的弟子,还来了十几个。
系统又嘚瑟了:“看吧,你躲不过的,快回去乖乖走你的故事线。”
虞肆白习惯性地无视系统话,她微微抬手,淡然从容道:“不必多礼,你们也外出游历?”
“游历?”门派里忽然少了虞仙君,众人皆猜虞仙君是受情伤出去疗伤了,还真没想过是出去游历,只有一个谢辞云固执地说自己师尊是出去大闹江湖疯玩去了,但没一个人信,毕竟虞仙君那么温婉的一个人。
但如今,他们看着眼前一身飒爽红衣的虞仙君皆愣了神,这样明艳潇洒的虞仙君他们实在没见过,怪帅气好看的。
弟子们也不敢多看,赶紧老实回话:“回虞仙君,我们并非游历,是奉掌门之命出来处理该镇频繁丢失孩童一事。”
虞肆白轻笑了一声:“他倒是确定这项任务不复杂?”那狼妖虽说被她轻松拿下,但到底是炼了邪术的狼妖,江梵就派这十几个弟子来处理,也难怪陆南执得不到救援被炼化。
弟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虞肆白猜到了一个可能性:“是我那新师妹又出什么事了?”
弟子们相互看看,越发不敢说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她猜对了,若她还在门派,这事情怕是又要落在她头上,只是她现在不在门派了,虞肆白有些好奇这白月光女主出事,又要落在谁身上。
“师妹她没事吧,是谁害的她,我好好教训。”虞肆白虽是这样说,但脸上连担心的样子都懒得做。
都被问成这样了,一个弟子只能老实回答:“应当都是误会,谢辞云应当只是一时疏忽,他……”
“他定是故意的,回去告诉掌门他想怎么罚便怎么罚,不用在意我。”虞肆白听到这里就完全没兴趣听了,原来还是要和她扯上联系,只是现在这联系能不能扯上,还要看她愿不愿意。
弟子们顿了顿,万万没想到那么宠徒弟的虞仙君竟然说出这种不管的话,他们愣了愣还是回了一句是,同时也忍不住想虞仙君这么果断,难道真的不是虞仙君指使谢辞云做的?
“虞仙君,这狼妖!”有个弟子终于发现了一旁死得惨烈的狼妖,他们调查丢小孩的事情一无所获,实在是敌方做事过于谨慎,没留下一点线索。他们来到这里只是因为看到了熟悉的红光阵法,一心奔着这厉害的剑气而来,倒一开始都没注意到这狼妖。
虞肆白:“这就是你们的任务,那屋里还有许多被关押的孩子,你们处理一下后面的事。”
弟子们皆是惊叹,这么难做的一个任务,竟然被虞仙君解决了,真是太好了,当下立刻积极地处理后面的事。
在他们的询问安抚孩子之下,通知了孩子们的家长来接。
一时间孩子和大人们的哭声响成一片,感激声音也不断。
虞肆白也涨了不少见识,看到了各色各样的孩子,也见识到了孩子们的威力,这哭闹起来简直要把房子给哭塌了。
这样对比起来,陆南执就显得格外乖巧,不哭不闹地等着自己的家长来接。
他的家长是最晚来接的,来了以后也没像别的家长一样抱着痛苦,反而在那里责骂陆南执:“怎么,还学会逃跑了?被吃了活该!走,跟我滚回家。”
陆南执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些难听的辱骂话,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只是偶尔抬眸,小心偷偷看虞肆白一眼,那一眼并不是卖可怜,而是含着浓浓不舍。
虞肆白哪里受得了这种眼神,她本来就听不下去了,被陆南执这么一看她根本就忍不了了,快步上前挡在了陆南执面前,她原本犹豫的事情在这一刻忽然下了决心:“陆南执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要收他为徒。”
被虞肆白牢牢护在身后的陆南执猛地抬眸,不敢相信地看着虞肆白,但每个字又是这么的清晰地落在他耳中,完全没想过的喜悦使他的心跳不断加快。
陆南执的继母本来听这话就不同意,陆南执可以为她干不少活呢,但她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本不该说的,女侠你侠义心肠,想要徒弟我定然不会不肯。可南执是我的心肝宝贝啊,我实在是舍不得,我养他这么大可是废了不少精力啊。”
虞肆白听明白了,她不想与这种人多说,直接道:“你要多少钱?”
陆南执的继母为难:“怎么能是钱的事呢,南执这么好的孩子,就算给我五十两银子我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