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喊完就顿住,因为发现虞肆白不是一个人,她竟然还牵着陆南执。
谢辞云反手就要把门关上,然而虞肆白带着陆南执瞬移,转瞬间就到了谢辞云面前,单手抵住了谢辞云的房门。
谢辞云关不了门索性不关了,他转身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极其不高兴地盯着被虞肆白牵着的陆南执,实在受不了了开口:“喂,你是巨婴吗?”
陆南执根本不受他的激将法,他特别无辜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朝谢辞云解释:“我不是,我没有被师尊打过屁股。”
“你!”谢辞云气得要从床上跳起来,又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吸气。
虞肆白被一脸认真骂人的陆南执可爱到了,怎么可以有骂人都这么乖巧的男孩呢。
“虞肆白你不管?”谢辞云当场告状。
虞肆白也学着陆南执的样子无辜眨了眨眼,不解问:“他说的不对吗?”
谢辞云差点被气吐血,他愤怒地朝虞肆白扔了枕头:“出去,都给我出去!”
虞肆白轻松拍开枕头,她看了看四周,很满意地点头:“南执,你就住在这里吧。”她的小院实在是太小了,她带着陆南执找了一遍自己的小院,都没找到一件可以住的房间。
陆南执虽是她的徒弟,但到底是个男孩,和她住在一起也说不过去,想来想去,虞肆白只想到了谢辞云的房间了。谢辞云的房间很大,住两个人没问题。
“凭什么?”谢辞云不愿意了,“这是我的房间。”
“这里有个客房,我带你去。”虞肆白根本不理会谢辞云,这是她的小院,她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她的房间都没有客房,谢辞云的房间不仅大而且还有客房,当初她还将自己的压箱底积蓄拿出来,就为了按照谢辞云的要求布置好房间。
以前的她可真是脑子不清醒,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养徒弟还是在养祖宗?
将陆南执安顿好,虞肆白回头就看见了满脸不高兴的谢辞云。
“虞肆白。”谢辞云气得胸口起伏,十分愤怒,咬字念虞肆白的名字。
“你气什么?”虞肆白被看笑了,“我问你,这房子是谁的?”
谢辞云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了:“你的。”
“这房子里的所有装修布置,又是谁掏钱的?”虞肆白又问。
谢辞云不愿又不得不承认:“你的。”
“既然如此,我若是今晚不高兴了就把你赶出去,那又可不可以?”虞肆白又继续问。
谢辞云浑身一顿,他不可置信地看虞肆白:“你要赶我出去?”
虞肆白顿了顿,确实在认真考虑:“今晚外面天气挺好的。”
“虞肆白,你太过分了!”谢辞云说完,竟然真的去抱被子要出去了。
虞肆白本不想管,可听到了谢辞云话中的哭腔,她上前几步,从侧面看谢辞云,惊讶发现谢辞云的眼尾已经红了。毕竟做了好几年的师徒,虞肆白还是了解谢辞云的,谢辞云很少哭,除非受了天大的委屈。
“多大点出息。”虞肆白忍不住说了一句,谁知她说完,谢辞云竟然一滴泪落了下来。
“行了,好好睡别瞎折腾。”虞肆白说完,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她最受不了眼泪这种东西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谢辞云愤怒地扔掉手中的被子,想着虞肆白敲他门时说的话,红着眼睛骂:“骗子,骗子!”
作者有话说:
谢辞云:骗子!
虞肆白:骗子!
陆南执:师尊别生气,我最不会做的事就是骗人了。
虞肆白瞬间顺气:乖。
谢辞云:……
第七章
虽然魔族的手下已经偷偷给谢辞云上过药了,用的都是上好的灵药,但是灵药治疗裂开的伤有奇效,对于这种内伤比较重的伤治疗程度还是有限。
谢辞云在心中把虞肆白骂了好多遍才堪堪睡着,因为屁股的疼痛他一晚的睡眠都比较浅,是以大清早陆南执一个开门的声音就把他惊醒了。
他极不高兴地睁开眼,看见陆南执大清早的竟然要出去,谢辞云起床气很严重:“喂,你故意的吧,大清早的你做什么?”
陆南执从起床到现在一直动作都很轻,除了这开门不可避免的有声音,他只能回答:“自然是给师尊敬茶。”
“敬茶?哈哈。”谢辞云直接听笑了,他每天睡觉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就没听说过敬茶这东西,虞肆白也从没说过他什么,他不屑道,“你也太夸张了,马屁精。”
陆南执同样看不上眼谢辞云,他就没见过这么目无尊长的徒弟,这谢辞云根本就不配做虞肆白的徒弟。
他懒得多说什么,关上门转身就走了。
谢辞云看着转身就走的陆南执,更加不屑地“切”了一声。
他再次闭眼,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装什么装?谢辞云不高兴地起床,心中认定陆南执就是只会在虞肆白面前装模作样的虚伪小人,私下里不知道有多懒惰呢。
他走到客房门前,期待地推开客房的门,入眼的画面惊到了谢辞云,这客房比陆南执入住前还要干净整洁,床上的被子叠得像块方方正正的豆腐。
谢辞云重新关上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再回头看着自己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陷入了沉思。
等谢辞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叠被子,他吓得把被子抖乱,重新钻进被窝里,继续睡他的回笼觉,边睡边自我催眠地想着,虞肆白才不喜欢这种表面功夫的东西,哼!
陆南执出去后,果断往一个方向前进。虞肆白的小院并不大,昨日虞肆白带他寻找可居住的房间时,陆南执基本就将这小院的情况摸清楚了。这下他很轻松就找到了厨房,开始烧水沏茶。
虞肆白一直都起来比较早,洗漱一番后便开始今天的修炼了,正修炼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下意识以为是谢辞云来找她,但转念一想谢辞云的敲门声不会这么规律舒服,更多时候谢辞云会直接唤她的名字,更重要的是谢辞云从来不会起这么早。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门派弟子找她有事?虞肆白睁开眼看去,便看到陆南执端着茶站在门口,清晨清爽的微风轻轻吹过少年乌黑的高马尾。
虞肆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还收了一个新徒弟:“你怎么来了?”
陆南执双手端着茶,送到了虞肆白面前,低头恭敬道:“师尊,喝茶。”
虞肆白被陆南执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但也格外舒心,她接过茶喝了一口,赞道:“好喝。”
陆南执抬眸看虞肆白,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
虞肆白也跟着笑了笑,陆南执本来就长得很美,严肃起来俊美,但嘴角上扬笑起来后,整张脸都灵动了起来,笑容就特别甜,尤其是陆南执笑时,一双眼睛总是坚定专注地看着她。
一整天的心情都被陆南执这个笑容给带得特别美好,虞肆白很喜欢这个敬茶,不过她也舍不得陆南执一直这么辛苦大清早给她沏茶:“你的心意为师收到了,以后不用这样,我们这没有这规矩。”
“师尊不喜欢吗?”陆南执有些失落。
“当然喜欢。”虞肆白立刻回。
陆南执上前一步,认真又期待地看着虞肆白:“那我天天为师尊沏茶好不好,徒儿一点都不辛苦。”
被这么清澈好看的眼睛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虞肆白哪里拒绝得了,她无奈又欣喜地点了点头:“好。”
喝完茶虞肆白就带着陆南执修炼了,陆南执没什么修炼基础,一切都要从最基础的开始。
陆南执学习起来很快,也特别专注肯吃苦,让他扎马步半个时辰,他还真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明明额角都流汗了,也一动不动。
就陆南执这个韧性,原剧情中他能从炼魂中逃脱出来还真挺合理的,可惜原剧情中长歪了,成了一个阴郁只想毁灭世界的大反派。
现在陆南执是她的徒弟了,她一定让陆南执在一个快乐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
虞肆白这般心疼想着,又教了陆南执几个基础动作,纠正了一番后,便让陆南执在一旁不断练习。她也不用专门看着陆南执,还能够在一旁继续自己的修炼。
这教起来与教谢辞云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虞肆白真是越看这个新徒弟就越喜欢。
已经日上三竿了,谢辞云才珊珊来迟,他一来就看到虞肆白悉心教导陆南执的画面,不悦地走了过去,质问虞肆白:“虞肆白你偷偷教他?”
“偷教,大白天的我偷教?”虞肆白觉得倒挺稀奇。
谢辞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眼陆南执的姿势,想要纠错又纠不出错,他只能道:“切,这么简单的基础功都还没学会。”
还未等陆南执做出反应,虞肆白就先开口了:“他刚学,不练基础功练什么?”
谢辞云这下彻底没话了,他走到虞肆白面前问:“我今天学什么?”
“学?”虞肆白停止了修炼起身,“都快午时了还学什么,南执饿了吗?”
陆南执保持练功的姿势不变,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吃饭去。”虞肆白这句话落了下来,陆南执才收了姿势,来到虞肆白面前。
这么听话,虞肆白越发喜欢陆南执了,忍不住牵起陆南执的手,带着陆南执离开。
“吃饭,你不是从来不吃饭的吗?”谢辞云依旧没有得到虞肆白的回应。
他看着虞肆白和陆南执离开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难道虞肆白要为了陆南执开始吃饭?
虞肆白的小院里是有厨房的,但是几乎都没怎么用过,谢辞云吃饭会自己解决,他每次都会有很丰盛的饭菜吃,虞肆白问他,他会说自己买的。
虞肆白便会留心给谢辞云钱,让谢辞云吃饭别亏待自己,还每次操心谢辞云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吃得好。
她问得多了,谢辞云还会嫌她烦。
虞肆白一想这些过往就觉得自己挺可笑,怎么会吃不好呢?魔族的皇子顿顿饭菜都有魔族的人专门为其制作,她真是上杆子瞎操心。
虽然小院有厨房,但她也不会做饭,她小院也没什么伺候的人,但还好门派有公共的食堂,专门为还没有辟谷的弟子提供。
饭菜钱不多还管饱,就是可能口味不是很佳,现在先委屈陆南执吃吃食堂,之后她再想想办法。
虞肆白带着陆南执进食堂,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集中过来,一般很少有仙君来这食堂的。这位兄弟是被他师尊亲自带来吃饭吗,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他们猜得没错,这位仙君确实是专门带自己的徒弟来这里的,因为仙君全程没有吃东西,专门看着自己的徒弟吃。
他们越发羡慕了:“这位仙君是谁呀,对徒弟也太好了吧。我师尊直接给我画了一条路线,让我自己来找食堂,那抽象的路线图,我差点找到后山,还以为师尊让我自己打猎吃呢。”
“这位你都不知道,是虞仙君啊,掌门曾经最疼爱的弟子。”
“曾经,为什么是曾经?”
“唉,这个说来话长。”
“那以后再说,虞仙君也太好了,人又美还这么有耐心宠徒弟,我也想做她的徒弟。”
“别想了,虞仙君所有的耐心温柔都只愿给她那唯一的徒弟谢辞云,为了谢辞云她都不愿再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