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将已经干瘪的心脏从禁制重重的红布转移到白色帕子上,然后小心仔细地包好,背对着白玉钦说:“是永世三寂法,一种让活人灵魂永远得不到安息的邪术。”
白玉钦为此侧目,亲眼看着洛肜将包着内脏的帕子放进乾坤袋内,后又捏决将空中猎杀怨灵的黑魂召回怨气四溢的锦囊内。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迟疑和困难。
就像是这个阵法是她布下的一样,她了解着这里的一切,知道如何控制这些残魂。
“白玉师兄,我们把这里烧了吧。”洛肜说完折符一弹,方圆百里的白骨无火自燃。
岁华出鞘,载着主人和洛肜脱离火圈,于阵法上空静静地看着这场大火。
“洛肜。”
“嗯?”
“你从何处学来的驭邪之术。”
洛肜愕然,抬头看着白玉钦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小古板不会诈人,他这么问定然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洛肜不再隐瞒地放下手说:“我……从书里学到的。”
如果只是从书里学到的,为何运用地如此熟练?
白玉钦沉默着,一直等到白骨烧无怨气散尽才再次开口说:“日后,少用,伤身。”
噫,这是翻篇的意思吗?!
洛肜高兴地拉住他的袖口道:“嗯!白玉师兄我向你保证,不到必要时刻我决不在人前使用!”
“不,是尽量不要用。”
“好的~”洛肜耍了个滑头说:“但遇到眼前这种情况除外?”
晨风吹散了林间的雾气,白玉钦从始至终都没有甩开洛肜的手。
感受到主人心情的岁华,载着他们越过大小山川,刚要离开此地山脉时,突然被铺天盖地的法网罩住——
洛肜凝眉诧异,难道傅睿慈在跟她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点苍的刀锋在日光下闪过,价值昂贵的法网顷刻间变成一堆垃圾。
“嗯?如此不堪一击?”
她看着被破的法网顺手收刀入鞘,寻思着傅睿慈派来的人再菜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岁华载着他们接近法网,还没有落地就瞧见一个少年郎从树后跳出来拔剑说:“邪灵出现了!邪灵出来了!!”
洛肜:“???”
“朝令宗不行了吗?怎么派个没断奶的过来?”不会是想打柔情牌吧?
她惊讶,放网埋伏的人也很惊讶。
片刻不到,少年率先收剑冲过来说:“洛师姐!!洛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感觉这里有怨气才过来的吗?”
洛肜抬眼端量这个对自己散发着浓浓善意的少年郎。
眼熟,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少年不知道洛肜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连忙擦净脸上的灰土,扬起真诚的笑容说:“洛师姐,我是兰生啊,朝令宗的叙兰生!三年前你以一己之力力战仓海洞妖,亲自把我从洞妖嘴里拽出来的,你忘啦?”
洛肜脑中猝然闪过几块记忆碎片。
她想起来了,当初她濒死入魔后的地牢大门就是他打开的。
叙兰生,叙兰生。
洛肜目光下移看向叙兰生腰间的玉牌,恍然露出一抹笑容说:“原来是你啊,两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洛师姐,我就比你小两岁而已,我不是小孩子来的。”叙兰生低头嘀咕了两句,很快又打起精神问起了正事说:“洛师姐,你来这里也是为了调查怨气魂火的吗?这位是?”
洛肜看了眼身旁的小古板,介绍道:“这是衍天宗的玉山君,你叫他白玉师兄就好。”
她记得玉兰丰是朝令宗的内门弟子,按照辈分,确实和他们同辈。
“朝令宗叙兰生,见过白玉师兄。”少年很听洛肜话地拱手行礼。
白玉钦还之一礼,随后看向洛肜。
洛肜接收到小古板的意思,连忙跟叙兰生说:“这里的怨气已经被我跟玉山君解决了,你无需再入此山。没事的话还是赶紧回去吧,这深山里并没有多安全。”
叙兰生模样长得颇为俊秀,晶亮有神的大眼睛里满是洛肜的身影,见洛肜要走,赶紧御剑追上去说:“洛师姐,你结业了吗?何时结业的?我听说天山三年一届,如今才两年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