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太多了,白玉钦心下不喜,默默加快了御剑速度。
叙兰生还没问完就见岁华一骑绝尘,赶紧薅足了劲追,但他的灵力哪里能跟白玉钦比,不一会就出了事,惊慌失措地从天上掉了下去。
“啊——洛师姐救命——”
洛肜听见呼喊,顾不上腰间残魂的躁动,袖手一甩,红绫延伸千尺长,将坠落的人给卷了过来。
白玉钦亦第一时间赶回去救人,扶住因残魂躁动而身形不稳的洛肜说:“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残魂怎么会突然发狂呢?
洛肜摇头按住锦囊说:“不清楚,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
她低头查看脚下的山势,按理说,两个封印不可能会离得这么近,因为阴气不足的话无法镇压残魂。
还是说,有别的东西在影响她?
洛肜思前想后,将目光放在了被红绫缠在半空中,周身随风晃荡的叙兰生身上。
这山脉如此偏僻,他怎么会在这里?
故意的?
可这时候叙兰生还没帮过她,两人交情泛泛,傅睿慈派他来她身边用意何在?
腰间的残魂渐渐恢复平静,洛肜松开按压的手掌,将人从底下提了上来。
第40章 恶煞三
“你怎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千鹤山?”
城中酒楼里, 洛肜兀自喝着花茶,询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叙兰生。
宗门培养弟子不易,一般未结金丹的内门弟子, 在下山做任务时, 都需两人或两人以上结伴出行,且不能接与自身修为相差太远的任务。叙兰生的修为只有筑基巅峰期, 并不具备独自完成任务的能力, 所以他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千鹤山脉,属实奇怪。
叙兰生闻言, 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洛师姐,是这样的, 我原本和师兄弟在千鹤山外围除祟,半夜突然感觉到千鹤山深处有强烈的怨气波动, 就想叫上师兄弟一起去探一探。结果我师兄弟们都没察觉到,还说我看错了,我们辩驳来辩驳去,他们就要我拿出证据。我寻思着,找到证据就证据, 于是一夜未睡,守株待兔地等着邪灵现身。”
洛肜无语:“若你遇到的不是我们, 你可知你会有什么下场?”
叙兰生憨笑说:“洛师姐别担心,我身上有护身法宝,我师父说可以抵御元婴期的奋力一击。”
哦,这确实是朝令宗的作风。
洛肜拿起茶壶给白玉钦斟茶,忽闻白玉钦出声说:“你师兄弟尚在千鹤山外围, 你这般跟着我们走, 岂不惹他们担心?”
“对啊。”洛肜放下茶壶说:“好在这里离千鹤山外围也不远, 你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师兄弟出来吧。”
“啊……那,那洛师姐你呢?”叙兰生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低落。
洛肜觉得,当初他打开的那扇大牢已还了她救他的恩情,眼下她与朝令宗为敌,实在不宜和他走太近。和她走太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放下茶杯说:“我自是和白玉师兄赶回天山进学,眼下四处都不太平,你尚未结丹,切勿落单而行。”
“好吧。”是他修为太低了,叙兰生依依不舍地看着洛肜,看得白玉钦不自觉地捏紧了杯沿。
这人到底是谁?自洛肜与傅少元决裂后,他第一次看见洛肜对朝令宗的弟子这么包容。
洛肜叮嘱了叙兰生几句,听见百米外的风声,眉眼一抬,放下茶杯与碎银子说:“我和白玉师兄还要赶路,就先在此别过了,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保重。”
说完不等叙兰生起身,便拉着白玉钦的手腕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诶?洛师姐?”叙兰生赶紧追到窗户边,隔着来往的行人背影,目光落在洛肜拉白玉钦的手上。
奇怪…洛师姐什么时候跟衍天宗的玉山君关心那么好了?
洛肜听见他的呼喊不曾回头,笑着跟白玉钦说:“白玉师兄,尾巴又跟上来了,你猜第三个封印在哪里?”
白玉钦摇首,他不善鬼术,不如洛肜知道的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挡掉一些麻烦。
比如——
白玉钦于城外拔剑,以一人之躯挡在洛肜身前拦住数十名黑衣客。
刀剑相交叮当儿响,洛肜欣赏着白玉钦飘逸的剑法,扫了眼越打越少的黑衣人,伸展胳膊活络肩膀说:”不用留活口了白玉师兄,全是死士,毫无价值。傅睿慈胆小甚微,不敢派自己的心腹弟子过来怕落下把柄,没意思。”
白玉钦将剩下的死士解决干净,挽了个剑花,负剑走向洛肜,途中察觉林中有异,折叶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