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的惊呼声让洛肜瞬间转身看去,待看见受伤出来的叙兰生时,她不免抬手扶额。
白玉钦也蹙了下眉头,跟洛肜说:“我避开了要害,没下手太重。”死不了。
洛肜明白,叙兰生应该庆幸出手的不是她,不然他这会儿可能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你怎么还跟上来了?不是让你在酒楼等你同门师兄弟吗?”洛肜看着低头捂着伤臂,好似没脸见人的叙兰生,放缓了语气问:“伤得重吗?没事吧?”
算了。
她走过去准备帮他看下伤口。
白玉钦跟上,步伐迈得快了些,赶在洛肜之前抬起叙兰生的胳膊检查伤口。
“抱歉。”还好只是皮外伤。
他撕开伤口周围的衣裳,简单至极地给叙兰生撒了层金疮药。
洛肜过来瞧了眼伤口,确实不算严重,小古板下手挺轻的。
叙兰生垂头提起手里的帷帽递给洛肜说:“洛师姐,你的帽子落下了。”
洛肜:“……”
那只是她在大街上顺手买来玩的,一直都没戴过。
“你跟上来就为了给我送这个?”
“嗯。”叙兰生乖乖地点头,越过他们看了眼躺倒在地上的黑衣客,神情纠结,欲言又止。
洛师姐为什么要提他师尊的名字?这些人怎么可能是他师尊派来的呢?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洛肜猜到他方才应该听到她说的话了,接过帷帽戴上道:“事情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跟你们宗主结下了梁子,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就当没有见过我,回去吧。”
她挽起面纱和白玉钦对视,两人颔首并肩离开。
而他们身后,倒在血泊里的黑衣客在微风里渐渐化烟消失,从衣裳到骨头,什么都没有剩下。
叙兰生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回过神来,赶紧跑到最后一具黑衣客的尸体前寻找证据。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每滩血水里都找到了一条僵化的蛊虫。
巫族!这是巫族的术法跟他师尊无关的呀!
他兴奋追上洛肜两人,拦在他们跟前说:“洛师姐,你误会了,这些人被巫蛊控制,不是我师尊派来的,你看!”
他展开被树叶包裹的死蛊虫。
洛肜十分憎恶这些东西,许久不接触了,再见到时,心理依旧有些不适。
白玉钦发现后,干脆利落地用剑鞘挑飞那些蛊虫,对上急于解释的叙兰生说:“此事与你无关,你——”
话音未落,叙兰生就脸红耳赤地打断他说:“我我是朝令宗的弟子,此事怎会与我无关呢?你们对我师尊明显有着很深的误会,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误会下去。那些是巫族的人,巫族的人,不是我们朝令宗的弟子啊。”
洛肜懒得跟局外人解释那么多说:“那就当我误会了你的师尊吧,现在我们要回天山了,你不必拦着我们。论实力,我们也对你师尊做不了什么。”
叙兰生张口无声,眼看着洛肜从自己身边路过,捏拳倔强地跟了上去。
他要护送他们回天山!然后揭穿那些黑衣人的阴谋!
白玉钦偏头瞥了他一眼,再看向刚戴了一会就觉得帷帽不好玩而果断摘下的洛肜,突然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凌空而起。
岁华自动出鞘,不一会儿就载着主人消失在叙兰生面前。
它刚想铮鸣得意一会,便见后头遥遥跟了个尾巴。
可笑!
一介无名小剑也敢跟它作对?
岁华一个急转提速,让堪堪站好的洛肜一个踉跄扎进了白玉钦的怀里。
怡人的清香扑鼻,吸得洛肜大脑有些发懵。
白玉钦及时揽住洛肜低呵道:“岁华!”
岁华被斥之后不敢乱动,剑身骤停,巨大的冲力差点没把洛肜从白玉钦的怀里甩出来,出于本能,两人都在意外发生时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点苍感应到主人的处境不安全,在洛肜的手链上剧烈抖动,刚要出来救场就被主人无情镇压。
没你的事儿啊。
点苍不解,又不得不服从主人的命令。
岁华静静地浮在蓝天下,白玉钦手指微动,等了片刻才慢慢地松开洛肜扶着她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