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再直接一点,是的,她馋他的身子。
刚刚药劲上头的时候,她就坦然面对了自己的本能,这要是换个其貌不扬的丑八怪,她早就一巴掌糊上去了。
现在,既然他主动想进一步,好,可以,她答应就是了。
至于以后?
都末日了,及时行乐才是正事,谁他爹的管以后啊。
再说,要是他以后真的看上了别的人,只要他没有背着她乱来,她也可以淡然松手,好聚好散。
她笑着反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行啊,叫姐姐。”
“……”烟云过有点哭笑不得,叫什么姐姐,还没他高呢,而且,这算什么回答?
总感觉牧林好像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认真。
明显是抱着游戏人间的心态。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开心,乖巧地喊了一声:“姐姐。”
喊归喊,小心思还是要动一动的,他特地贴在她耳根子那里喊的,很明显,她身体颤抖了一下。
呵,没关系的姐姐,你想陪我玩玩儿是吗?可以,上了我的贼船,你可别指望能下去!
烟云过的笑里,藏着难以窥探的暗涌。
牧林有些不满,不是不满他的亲近之举,而是不满,这头顶的大灯,什么时候能关掉,还让不让人好好调戏一下小鲜肉了?
被反过来调戏算什么?
她得还回去!
不过,没等她说点什么,那玻璃墙里面的雪停云就臭着个脸,叫人把牢笼升了上去。
他推开玻璃门,下面立马伸出来一个升降梯,托着他,把他送到了牧林的面前,悬停在了水面上方,居高临下,试图将他矮小的身躯衬托得高大伟岸一点。
他冷冷地打了个响指,白大褂们便鱼贯而行,要把烟云过带走。
烟云过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他可是练过的,这几个白大褂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便直接跟这群人动起手来,腿起脚落,干脆利索,连着放倒了五六个,又一个掌刀劈在了从后面偷袭的那人脖子上。
最后拍拍手,淡然不惧地站在水中,看着目瞪口呆的雪停云,开了嘲讽:“怎么,见不得别人比你像个男人,想杀了灭口?你别做梦了,就算这世上男人死绝了,牧林也不会看上你的。”
雪停云不想跟烟云过废话,直接抬手扯住了牧林的衣袖,把她往升降梯上拽:“是吗?在我的地盘上,你说了可不算哦,GMH009。”
这一声编号显然击中了烟云过的心理防线,他忽然后退一步,警惕地打量着雪停云:“你从哪知道这个编号的?”
“从哪知道的?哈哈哈,烟云过,你不要忘了,基因改造技术,原本就是我雪家的强项,如今效力在各大门阀内部的,有几个不是从我雪家出去的?在你销声匿迹的那三年,接受了一台又一台改造手术,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雪停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根本不把烟云过放在眼里。
同样,他也没觉得牧林是个威胁,他很享受这种瓮中捉鳖玩弄他人的感觉,不过,他猜错了一点,刚刚他以为烟云过会在药效的驱使下直接侵犯牧林。
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残存了那么一丝理智,以至于差点脱离药效的控制,在那调情起来了。
当他是死人吗?
牧林这种无耻的女人,只配被男人粗暴的侵犯,不配被男人温柔小意的体贴示爱!
烟云过做的那些亲亲我我的小动作,是激怒他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他想好了,既然烟云过不行,那就换人,等牧林成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肮脏的无人问津的洋娃娃,他再来施舍他高贵的怜悯和同情心,给她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好了。
他冷笑着勾起嘴角,再次拽了拽牧林。
他要把这个女人带去另外一个房间,让那些被关了几个月没碰过女人的烦躁的蠢猪们,一哄而上,撕碎她那虚假的清高和矜持。
呸,连吴淳锦都能骗到手的贱货,就该被踩进尘埃里,万人唾骂!
说着,他看了眼正跟他拉扯的牧林:“牧小姐,我劝你还是珍惜我现在难得的好心情,你要是继续跟我对着干,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雪停云再废物,总比一个基因改造人强吧?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知道你母亲牧天阁为什么跟烟家来往密切,甚至连定向射频器这种独家专利都原意无私奉献吗?那我告诉你,是因为她要求烟家的人,在烟云过的基因里刻下了保护你的编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原意跟着你过来?你以为是爱情?不,只是因为他是一条狗,一条你母亲亲手打造的听话的狗,懂了吗?”
说着,雪停云疯狂大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他忽然笑不出声了。
他的嗓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了一片草叶子。
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第四……
他惊诧不已,吓得直接松开了牧林的手,试图把嗓子里的叶片扯出来。
可是该死的,居然越扯越长,越扯越多?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惊慌失措地鬼叫起来,可也仅仅只是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哀嚎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下全都吓得站了起来,隔着玻璃墙看着即将失控的他,手足无措。
这种独断专行的人,是不会放权给手下的,这就导致,一旦他出了事,剩下的人里连个能做主的都没有。
于是,这群人眼睁睁看着雪停云不断地撕扯着嘴里的叶片,最后口吐鲜血,倒在了升降梯上。
牧林看着依旧没有降下的那一面石壁,吹了声口哨。
她不确定虎妞在不在附近,总是,试试总是没什么损失的。
片刻后,前面果然传来了水中奔跑的声音。
虎妞来了,身上还驮着她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笨蛋猫团子弟弟。
牧林打了个响指:“乖宝,你怎么进来的,快,带路!”
她灵力恢复得有限,只能种下穿肠草,让雪停云短暂地死去,只要他的手下不是木头疙瘩,及时抢救,一旦穿肠草是效力结束,雪停云还是能活过来的。
她必须赶在这之前找到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等她冲出去一段距离,才发现烟云过还傻站在那里,一时又急又气,只好回头来拽着他一起跑。
“你发什么呆?”牧林最讨厌这种分不清场合的,有什么心事不能先出去再说吗?
不想,烟云过却忽然问道:“你没听他说吗?我是一个被改造过的人!还有,你母亲确实在我体内刻下了保护你的基因编码,但那是失败的,我在那三年里不断被洗脑,不断面对你的照片你的视频,我了解你的很多秘密,但,当时的我并不想保护你,我甚至想把你降伏了关起来审问!”
“行了行了,出去再说,你难道想死在这里吗?喂,麻烦你不要辜负老天赏赐的这张脸好吗?你不要我还要呢,快走!”牧林觉得他有点蠢,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干什么,先跑啊,小命要紧。
至于什么基因改造,什么编码,什么洗脑。
等她慢慢了解了再说。
无论如何,死在这里是不值当的,这雪停云就是个神经病啊!
烟云过终于动了,他跟在牧林后面,摸了摸自己的脸:“行,你想要,我给你。”
什么给不给的,脸怎么给啊。
牧林有点崩溃,灵力汲取太慢,需要支出的却太多,一时之间只能靠两条腿保命,哪有功夫想东想西的。
两人一虎一猫,就这么沿着地下水牢一阵跑,在水牢尽头钻进一个下水道,再沿着下水道,爬到了地面上。
等他们看清外面的情形时,懵了。
这是哪儿?
是一个荒芜的没有出路的小岛啊。
四周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也看不到附近有没有海港和城市。
“不对啊,难道我们没有逃出去?”牧林四处走了走,海岛很小,也就百十来平米,岛中心一棵椰子树,还有间小木屋,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拽着烟云过往小木屋走去。
这一路狂奔实在是太累,她懒得过问刚刚烟云过说的那些话,直接躺在右手边的木床上,倒头就睡。
烟云过没动,站在门口,像个门神,盯着头顶那轮诡异的月亮,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的手环亮了,是他家里人发来的信息:“过儿,你怎么跑雪停云那里去了?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快回来,我这里有牧天阁的消息。”
呵,又来了是吗?
他已经不相信这些鬼话了。
一定是雪停云在耍鬼把戏!
他没回消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月亮,一旁的虎妞蹲在地上,也对着那月亮龇牙咧嘴。
他看着看着,视线中的月亮居然动了起来,还像人的眼睛似的眨巴了几下。
他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低头再看时,哪里有什么木屋什么海岛?
他和牧林以及虎妞猫团子四个,正坐在一艘漂流的小船上,不远的前面就是万丈悬崖。
看来是两次注射的药剂有副作用,让他们产生了幻觉。
可现在这个悬崖,是真的吗?
看虎妞的反应,是在提醒有危险吗?
是了,动物的危险本能总是比人类敏感一些的,他急忙转身,抱起沉睡的牧林,喊了一声:“虎妞,跳船!”
第23章 荒岛求生(2)
牧林做了个梦,小小的女孩被绑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链接着密密麻麻的仪器。
她看不清楚那小女孩的样子,但是她本能地想靠近。
经过仪器面板时,她停下看了眼:人体实验?灵魂拆解?脑电波监测?灵魂重塑?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再看一眼,那些字像蚂蚁一样往她脑子里钻,她忽然觉得头好痛,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着啃咬着她的灵魂。
那种窒息的感觉,一瞬间将她淹没,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可是下一秒,那些链接着小女孩的管子,却莫名都插到了她的身上。
她惊慌失措,大声尖叫,奋力撕扯,恨不得把这些管子碾成碎渣!
她的意识正在经受地动山摇般的摧毁,以至于她的身体忍不住地哆嗦,从伸展到蜷缩不过转瞬之间,仿佛被扔进油锅里的虾米,无助而又绝望。
她的异常,让刚刚爬上岸的烟云过吓了一跳,他低头看着怀里沉睡不醒的女人,神色凝重。
手环居然还有信号,他试图向外面的本部发送信息:“告诉我,我发送过来的信号位置。”
“回少帅,E125°,N30°。”本部的回复非常及时。
是好事,起码可以安排支援,但,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大概还是在雪停云的地盘上,只要他的手下在监听信号,那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现在的位置。
不过,就算雪停云知道他的位置他也没办法,他出不去。
他只能回复了一句:“让特别机动队来这个接我,要快。”
发完消息,他打量起周围。
这个空间看起来是个独立在原来那个世界之外的空间,时间是不是静止的他不清楚,但起码手环上的并没有静止。
从附近的情况来看,他们居然又爬到了一座岛屿上。
不同的是,这次这个岛屿,有点大。
四周树木葱茏,蝉在叫,蛙在跳。
时间一长,人也会坏掉。
不行,还是得先找个地方把牧林弄醒再说。
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梦魇了。
其实受冻的可能性很低,因为这里很热,明显是夏天。
但他还是不愿意往另外一个可能性猜测。
他吹了声口哨,领着虎妞往山林里探索,先找点吃的吧,要把人饿死了。
目前看来,岛屿上应该还算安全,但里面漆黑一片,月光照不进去的地方,似乎蛰伏着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把牧林放下,叫虎妞看着,他则独自一人去找找看有没有猎物和果子。
只是,当他准备松开牧林的手时,却被牧林反向一拉一扯,扑到了牧林身上。
也不知道有没有压伤了牧林,他急忙爬起来,却又被牧林摁住了脖子。
牧林忽然睁开眼,眸子里是燃烧的怒火,她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撕裂灵魂的痛苦,你为什么不自己尝尝?”
烟云过:……
他漂亮的眉头隆起了两座小山包,山包上的每一个褶皱,都藏着满满的担心和怀疑。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牧林的额头,好烫!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结合牧林刚才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非常肯定,她梦魇了。
这不是寻常的梦魇,这是被人体改造过的人才有的病症——高烧,呓语,颤抖。
还会伴有认错人,疯言疯语或者性情大变的可能性。
烟云过哪儿都不能去了,只能守着牧林,他把寻找食物的希望寄托在了虎妞身上:“去吧虎妞,看看能不能叼两只野鸡回来。”
虎妞通人性,闻言发出一声相对温柔的虎啸,往山林里去了。
看着虎妞孤独的背影,烟云过这才意识到,猫呢?
不见了!
他有点意外,四处看了看,一无所获。
只能等牧林醒来再说了。
他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守在了牧林的身边。
牧林虽然说完那句话就重新陷入了昏睡,却始终扣着他的脖子,不肯他离开。
他用胳膊撑着地面,不让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牧林身上,除此之外,他已经不能再做更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牧林的体温也在一点一滴地升高。
烟云过心里特别不安,他有个大胆的猜测,只能向本部求证:“查询这23年来牧林和雪停云的行动轨迹,看看有多少的重合。”
十分钟后,本部技术员发来了反馈:“回少帅,牧林小姐12岁初一那年与雪停云同校,第二年春学期转学,此后10年一直没有交集。不过牧林小姐曾昏迷住院半个月,期间雪停云有过探病的到访记录,频率较高,半个月一共造访30次,基本上每天一早一晚,雷打不动。”
一早一晚,雷打不动?
这很奇怪。
没记错的话,牧林是因为跟他闹得不欢而散,所以才转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