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穿书指南——西州里
时间:2022-07-05 07:36:44

  “淑女?装模作样?”陈宴木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林清禾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猛地闭上了嘴巴,但覆水难收,最后摆手说了一句:“儿子,为娘告诉你一句话,大大方方是友情,小心翼翼是爱情。”
  “您的意思是棠妹喜欢的是我?”
  在林清禾如释重负的赞赏目光中,陈宴猛地直起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俺们要进入期末月了~
 
 
第43章 第七章
  自从那日被母亲提点后,陈宴才后知后觉地思考起了自己对卫棠的心意。
  先前是他误会糖糖喜欢照兄了,现下便也不用顾忌着这一茬,想着想着便也明了了许多。
  不过他有一点搞不明白,他何时喜欢“淑女”了?
  莫非是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让棠妹误会了?
  他本想找卫棠道明自己的心意,但不凑巧近几日大理寺碰上了一桩棘手的案件,因此他脱不开身。
  事情牵扯到到宫里两位贵妃娘娘的家里人。
  两位贵妃娘娘,一位是出自指挥史府的舒贵妃何氏,生下了皇长子,风头无量。
  一位则是圣上最宠爱的蓉贵妃姜氏,现下正怀胎三月有余。
  简单来讲,就是传言中,舒贵妃的弟弟何小公子何远陆因着姐姐故意找茬,在赏菊宴上存心刁难蓉贵妃的妹妹,而且还害人家姑娘掉进水里,差点没了性命。
  现下这姜二姑娘还在床上奄奄一息躺着呢。
  姜二姑娘是蓉贵妃的妹妹,年十五,自幼体弱多病,姜家虽然在朝中无甚根基,姜父也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但除去宫里的大女蓉贵妃,家中只余这一小女,因此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姜父一纸状书将何远陆告到了大理寺。
  这下子头疼的就变成了大理寺的一众官员了,这两边得罪谁都是不好惹的。
  大家都不想当这出头的鸟,因此平日里古道热肠,众人眼里的愣头青陈宴就被推了出来。
  “杨大人(目前大多数人还不知道陈宴的候府世子身份)啊,好好干,孙大人可是说了,若是你将此事解决了,便提拔你到寺丞这个位置上。”
  此人是陈宴的直系上属,大理寺丞韩靳,他在寺丞这个位置上待了三年有余,正愁没机会升迁,若是有下面的人提拔上来,说不准他还有机会被顶上去,想想就是个美滋滋的事。
  陈宴会意,礼貌地点了点头。
  鉴于是姜大人,当今陛下的老丈人亲自出马,大理寺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效率极高地委派重任给陈宴去将何公子“请”到大理寺来做做客。
  陈宴走访调查了许多那日参加宴会的当事人,收集到足够有力的证词后才带着大理寺的官兵去缉拿何远陆。
  此时正在康平坊与美姬花天酒地的何小公子自然是想不到他堂堂大皇子的亲舅舅,竟然会有官兵敢来缉拿自己?
  “又是你!”何远陆松开搂在舞姬腰间的手臂,猛地直起身子,瞥了眼来势汹汹的一队官兵。
  屋内的舞姬们见状,一脸惊慌,纷纷提着裙子跑到了屋外。
  何远陆觉得有些扫兴,愠怒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陈宴身上,咬牙切齿道:“真是不识好歹,本公子哪哪都能碰见你,真是晦气!”幸好,他早有准备。
  何远陆扯了扯嘴角,不慌不忙地挥了挥手,随后一队护卫便从身后涌了出来,幸亏姐姐早有预料,提点他这几天出门小心些。
  那事分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是那女人自己掉进水的,跟他有什么关系?都算他头上,这燕京城还有王法吗?
  陈宴看着被府中侍卫护在身前,气焰嚣张的何远陆,嘴唇紧抿。
  “哎哟,何公子这是又怎么了?”没等陈宴搭话,卫棠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陈宴身子一颤,闻声回头,不经意见瞥见往屋内偷瞄的鸨母身上,那鸨母被这温和但稍许凌厉的目光一震,如乌龟缩头一般赶紧将身子藏了起来。
  陈宴的目光寸步不离地落在卫棠身上,眉头紧皱,她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来人一袭鹅黄襦裙,梳双髻,发髻尾端扎着一圈红绳,其间缀着蝴蝶流苏。
  此时正歪着头,流苏也跟着垂了下来,满是困惑的杏眼定定瞧着面前的何小公子。
  何远陆乍一看到卫棠,整个人浑身一激灵,每每这种尴尬境地他总能碰见女神卫大小姐。
  上次他不过骑马骑快了一些,左右那老太婆和那小崽子也出什么事,面前这不识好歹的小官非得拦住他,幸好卫大小姐替他脱困还好心地提点他。
  回家后本以为按照卫大小姐的法子,父亲会替自己出气,不曾想遭了一顿罚。
  但何远陆压根没放在心上,只当父亲是个不疼儿子的老顽固,因此自然也没有联想到让他受罚的“好心人”卫棠。
  没等何远陆回答,卫棠挑了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掌托着下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姜府的二小姐好像落水了,现下人还在床上躺着呢,听人说,姜小姐是被人推下去的,让我想想,是谁呢……”
  何远陆耷拉着头,神情紧绷,感觉每一分每一秒仿佛被审判一般难捱。
  卫棠来回踱步,随后猛地止住了步子,如恍然大悟般惊讶地捂着嘴喊到:“好像就是何公子你将人家姑娘推下去的呀!”
  “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我不过……”何远陆极力为自己辩解,但说到后面又欲言又止。
  “你不过什么?”卫棠貌似好奇地又往前凑了凑,但一股力道握住了她的细腕,止住了她的动作,她不禁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人。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将她与何远陆隔开,以她的视角,只能看到身前人挺拔板正的后背。
  陈宴的脸色有些暗沉,不知为何觉得心口堵堵的,板着脸道:“此事当日有诸多见证人,这是他们的口供。”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供词,接着便有下属接过,递到何远陆的面前。
  何远陆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在看到几个字眼的时候,诧异地抬头瞪着面前人,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伯府的张公子不是跟他关系亲厚吗,怎么会写这供词,还有就连那陈国齐小王爷也写了供词,这人平日里连他也结交不到。
  其余的都是那天参加赏菊宴的京城一众贵公子贵妇人,这是什么情况?这芝麻官是怎么做到的?
  这人当真是一个七品小官吗?这什么来头?
  突然,一队穿着皇宫侍卫服,手握刀剑,面部表情冷峻的侍卫将屋门口团团围住,随后进来一个抱着拂尘的白胡子公公。
  他看了一眼何小公子,随后扫了一圈屋内,视线落在陈宴身上,满脸堆笑地说:“陈大人,咱家奉贵妃娘娘的命,带小公子进宫一叙,贵妃娘娘许久没有瞧见亲弟,不免想念,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卫棠扫了眼门口乌泱泱的神武卫,气愤道:“带了那么多人,你们这是商量的语气吗?”
  闻言,那公公的眉头皱了皱,神色忽明忽暗,但认出面前人身份后,又恢复了方才的谄媚:“卫大小姐许久未进宫了,娘娘时常念叨你呢。”
  *
  “阿姐,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隆庆宫内,何远陆单膝跪地,殷情地给倚靠在小榻上的女人捶着腿。
  那女人便是大皇子的生母,舒贵妃。
  闻言,她睁开半阖着的眸子,懒懒道:“阿姐都知道,你这几日便在宫里好生避避风头吧,你是我的亲弟弟,姐姐不会不管你的。”
  “我只不过是见她有几分姿色便跟她多说了几句话,她不解风情无趣得很,我便离得远远的,后来也不知道那姑娘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往我身上凑,最后自己掉到了水里还要赖上我。”
  何远陆忍不住又叭叭叭地说了一遍这糟心事,几天前,他便同阿姐讲过这番话,阿姐听了便让他这几日小心些带着护卫出门。
  不曾想,倒真是被说准了。
  “那姑娘你就不应该招惹她,阿姐我也吃过瘪呢,何况是你?”说着,舒贵妃拿手指亲昵地戳了戳何远陆的鼻子,随后冷笑道,“幸亏当初被送进宫的不是这位姜二小姐。”
  一个毫无心机、柔柔弱弱的姜大小姐就让她够呛,何况那姜二?
  “还有,那位大理寺的官员你敬着些,莫要结下梁子,他可不是什么无根无基的清贫官员,他背后倚靠的可是昌平候府。”舒贵妃淡淡道。
  “昌平候府?”何远陆一愣,“他不就是个熬资历的新科进士吗?”
  簪缨世家和普通官宦之家还是有所区别的,指挥史府近几年风头盛,是因着出了何大小姐这个生下大皇子的贵妃娘娘。在此之前,在燕京城里也只是勉勉强强才能排上号。
  “之前候府走失的大公子,现下被寻回来了,人就在燕京城。”
  舒贵妃这一说,何远陆就算再怎么愚钝也是反应过来了,竟有这事?算那小子投了个好胎,否则,他堂堂燕国大皇子的舅舅一定会把他整死。
  “阿姐,还有一事。”何远陆想到了什么,两眼放金光,捶得更加起劲了。
  “何事?”舒贵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难不成是那卫小姐?”
  “阿姐真是料事如神,我心仪那卫小姐,还请阿姐成全。”何远陆眉飞色舞道,一想起卫棠面上便喜滋滋的。
  “你呀你呀,见到姐姐哪次不把人家姑娘挂在嘴边,那卫小姐确实挺招人喜欢的,但这事阿姐做不得主,卫大将军是朝中肱骨之臣,他的掌上明珠可不好动,既然你如此诚心,改天姐姐帮你问问圣上。”
  提到卫棠,舒贵妃便想起那个扎着双髻,眼睛灵动,被自家儿子赖着,死活不舍得她走的小姑娘,以指挥史府现在的地位,两家结个姻亲倒也合适。
  *
  【宿主,检测到危险信号,请注意,请注意,舒贵妃将于三日后向燕帝请求赐婚卫棠和何远陆,宿主请尽快采取措施,否则任务极有可能失败。】
  系统提示得突然,此时的林清禾正和儿子围坐着用晚饭,闻讯猛地一激灵,手上的碗“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母亲,发生何事了?”陈宴后知后觉地问到,他方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而反应迟钝了些。
  林清禾看着儿子苦笑一声,她就说难度升级的副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完成任务?
  走了一个情敌秦照,好不容易便宜儿子也开窍了,现在来了个何远陆?
  看来,她这个助攻婆婆还是得发挥作用啊。
  赐婚?那就看谁比谁手脚快!
  “阿宴,明日随母亲进一趟宫见见太后娘娘,许久未见你姑祖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远陆就是第一章 里出场的“何公子”
 
 
第44章 第八章
  第二日一大清早,林清禾就以携昌平候府世子拜见太后为由往宫里递了帖子。
  很快,慈宁宫就传回了消息。
  陈宴被寻回后还尚未进过皇宫,他幼时常随母亲进宫拜见姑祖母,太后自然是记挂他的。
  刚即位两三年的燕国新帝宋长徵今年虽是而立之年,膝下却只有一个舒贵妃所生的大皇子。
  这事说来也怪,新朝尚还未册立皇后。
  太子没有正妃,潜邸时只有现下舒贵妃和蓉贵妃这两个侧妃,五六年之久,只有一个大皇子一个子嗣。
  大皇子今年不过一岁多点,尚只能牙牙学语。
  因此,偌大的皇宫不免冷清了些。
  马车上,林清禾倚靠在车壁上,阖眼假寐,脑子里回顾着既有的剧情。
  上次见太后还是在第二个故事里,据系统提示的过往剧情,和亲公主宋姝月病逝西凉的消息传回燕国后,当时还是大燕皇后的太后悲痛不已,与先帝大吵一架,怒及攻心大病一场,病愈后不愿待在皇宫,便时常前往寺庙礼佛。
  新帝即位后,太后才重新搬回了皇宫。
  太后是原身的亲姑母,有了这层血浓于水的关系,行事自然会方便些。
  况且太后自幼疼爱陈宴这个侄孙,两个孩子又郎才女貌,心意互通,这自然是一桩老人家乐见的婚事。
  想到这一茬,林清禾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哼,谁都不能阻挡她回家的康庄大道,什么何远陆,秦远陆,何照,李照,来一个她替儿子ko一个。
  敢打她儿媳妇的主意,她这个婆婆第一个不同意。
  她没想到的是,今天的皇宫之行碰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第一个是前来给太后请安,怀有三个月身孕的蓉贵妃。
  “贵妃娘娘。”
  林清禾瞧见来人,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身份,于是笑着行了礼。
  陈宴也跟着母亲行了礼。
  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这位传闻中深得帝心的蓉贵妃面上,随后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瞧着好生眼熟?
  “候夫人,不必多礼。”蓉贵妃语气柔和,面上带笑,同传闻中别无二致,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随后三人在宫人的带领下一同进了内殿。
  太后此时正在慈宁宫的小佛堂内诵经,手上捻着一串紫檀木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小佛堂里烟雾缭绕,正中摆放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如来大佛像,案几上摆放着各色贡品。
  要说与寻常的佛堂有何不同,那便是左边墙上挂着的那副年轻女子画像了。
  画中景是连绵起伏的青山,画中有三人。
  正中的女子挽了妇人发髻,明眸善睐,唇角带笑,手上还牵着两个小娃娃,小娃娃们年岁相仿,一个着蓝衣,一个着粉衣,瞧着像是双生子。
  孔嬷嬷掀开佛堂的帘子走了进来,随后俯身凑到太后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到某个字眼,太后脸上露出的笑容霎时僵住了,皱眉道:“她怎么又来了?哀家这慈宁宫容不下她这尊大佛,她若是有心,便去皇帝跟前侍候吧。”
  孔嬷嬷听到这番话,为难道:“太后娘娘,奴婢瞧着蓉贵妃也是一片孝心,更何况贵妃娘娘这胎刚坐稳便到娘娘跟前来了,娘娘也不好扶了她的一片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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