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辣意的酒入喉便有些上头,但顾绾前世在兄长去世后已经习惯睡前饮两盏清酒,倒也不觉太难受。
只是她还是装作不善饮酒的模样呛咳了两声。
“怎么了,可是呛着了?”
江寄眼里划过焦急,抬手就要替她拍背。
“臣妾没事,只是第一次饮酒,有些不适罢了。”
顾绾避开他的手,轻声回道,又低下头开始分酒。
将她的酒倒了一些进他的酒盏中,之后,又将他的再倒进了她的,如此反复了三次,她才将他倒满酒的酒盏递还给他。
“这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1),合二为一。”
“陛下先请。”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吗?
江寄盯着已经重新回到手中的酒盏,眼里眸光微动。
大概他太久没饮过酒,此时闻着这盏中弥漫出的散着些微甜熏的酒香,竟感到了一丝渴意。
他深深望眼顾绾,便举起酒盏略有些急切饮下了整整一盏酒。
顾绾在一旁盯着,看着他喉结滑动,当真将那酒饮下了,顾绾眼眸微闪,眸底划过一抹失望。
皇帝这么轻易就喝下这酒,说明他现在给她下的药是有解药的。
她想要插科打诨将狗皇帝药倒在这儿,让狗男女这遭鸡飞蛋打,两头急是不成了。
罢,总归是临时起意,准备不充分,能给狗男女一点膈应也算有些收获。
这么想着,顾绾举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口饮了下去。
大概狗皇帝为保险起见,在酒里下了不少药,顾绾酒饮下不久,就感觉头有了晕眩感,但她忍了忍,没有表现出来。她还要在这最后,再送狗皇帝和沈柔一道礼。
“时辰不早,臣妾替陛下宽衣?”
宽衣?
江寄闻言抬眸看向顾绾,大概是狗皇帝这具躯壳体质一般,他这会儿头有些沉,似乎有点醉了。
再看着顾绾泛起薄红,眸含春水微起湿意的眼,他心头莫名痒.麻,喉咙也一阵干热。他忍不住视线下移。
顾绾饮过酒,唇瓣染着水渍越发红艳,蠕动间都是一种诱惑。江寄喉头不受控制的滑动了下,身体也莫名起了躁.热。他下意识的想运功平息,随即想起,狗皇帝是半点武也不通,丹田空空,他还得花些时间才能重修回内功。
他又止了动作。
顾绾见皇帝盯着她半晌没吭声,心里有些烦了,抬起手便朝他衣襟伸了去。
这时,江寄抬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来。”
第5章 她醉了
顾绾倒是想让皇帝自己解衣,她懒得伺候。
但她不确定自己能撑多久。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朝江寄轻轻笑了下,抽回了手。
“不,这次臣妾来,新婚夜,臣妾理当为陛下宽衣。”
顾绾说着,手再次伸向江寄衣襟上的盘扣。
这一回江寄没再拦她,由了她,只眸光定定的盯着她。
顾绾这会儿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解皇帝的盘扣和带垮上,也没注意这些。
盘扣解开,便是腰间的带垮,青白玉龙纹的玉带,带钩也是玉质,打磨得光滑精巧,稍不注意就会被掰断。
平日里伺候的人都格外细致。
上辈子狗皇帝演得厉害,顾绾没干过这伺候人的事,解起来颇为费劲,渐渐的,她恼了。
这破玩意儿能不能直接掰断算了。
顾绾略带混沌的脑子里念头闪过,忽然想起狗皇帝每日早朝的衣裳穿戴,都是由司衣第二日寅时送来。
她这里没有他的备用带垮。
那他该系什么去见沈柔?
手捏着带垮,还是直接一身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