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钱书瑶就开始闹心了。
贺乾昭受够了这种心里担忧却又什么都听不懂的感觉:“国师请有话直说,孤身为太子妃的夫婿,有立场知道所有的事情!”
国师犹豫了一下:“阿弥陀佛,不是贫道不说,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钱书瑶默默捂脸,国师这胡乱自称的毛病也是没谁了。
贺乾昭的眼神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妥协:“孤只想知道,太子妃会不会有事。”
国师选择了沉默,这次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也不知道,命运的走向本就是扑朔迷离,他只能看到大概的方向,具体的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变,尤其是钱书瑶。
钱书瑶的命运之路国师完全看不到,他反复推演了几次都只看到一片迷雾,但是她走过的路却显露的清清楚楚。
贺乾昭见国师沉默,自然的理解钱书瑶怕是活不长了,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国师可有办法?”
命运之事不是凡人能够堪透的,国师自认自己解决不了,诚实的摇了摇头:“老衲确无办法。”
钱书瑶叹了口气,得,这又新增了一个称呼。
他们两个一个摇头一个叹气,贺乾昭的思路一路跑偏,活了两辈子,终于遇上了一个可心的,也是真心实意想要过上一辈子的,这人却要活不成了?
钱书瑶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贺乾昭的脸色把她吓到了:“不、不至于吧。”
甜果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总觉得太子殿下现在的状态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就类似于……她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抬头看向初九。
初九觉得太子爷是担心太子妃,他自小跟在贺乾昭的身边,很了解贺乾昭的状态。
现在的贺乾昭连平日里的一半智商都没有,但是他自己不觉得,其他人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是都像甜果一样,找不到重点。
贺乾昭一句接一句的追问,国师越描越黑,连带着其他没有多想的人也跟着多想了。
因为贺乾昭问国师的话导向性太强了,导致大家的思维都跟着他跑偏,一个个的都以为钱书瑶要死了。
钱书瑶感觉自己的思维都跟着跑偏了,原本只是在怀疑是自己会死掉还是会回到现代,结果现在就坐实了自己会死了。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这逻辑是怎么捋出来的,感觉有那么一点儿不大对劲啊。
“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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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皇后误会了
钱书瑶试图解释一下, 让贺乾昭明白他是误会了,但是越解释越乱,不但贺乾昭没相信, 其他人的眼圈都红了, 甜果都已经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贺乾昭说道:“放心,孤一点会想办法找到能救你的人。”
“倒也不用吧……”钱书瑶觉得问题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方, 其实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好,而且不做梦之后连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国师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但是他不解释,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任由贺乾昭误会。
从那天之后, 贺乾昭像是变了一个人样, 不逗钱书瑶了, 也不跟她闹了,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
几个贴身伺候知道内情的下人更是仔细小心, 素梅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她把一次脉, 甜果甚至都不让她下地了。
钱书瑶受不了了, 她自认没有那个享福的命, 于是反复跟贺乾昭解释,自己真的没事,国师不是那个意思。
贺乾昭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坚持认为钱书瑶这么说是怕他担心。
钱书瑶没办法, 只能找国师求助, 国师拒绝帮忙:“太子妃殿下,老衲觉得让太子这样误会是有好处的。”
“有没有好处这件事可以一会儿再说, 本宫有个疑问。”钱书瑶说:“国师什么时候自称贫尼呢?”
国师的面色有些为难:“这个自称的问题吧, 不能乱来。”
“国师这还不算乱来吗?”钱书瑶感觉他哪天自称“咱家”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国师随意抓了一把铜板丢在桌子上:“这个问题就不要纠结了, 微臣帮殿下推演一挂。”
钱书瑶一脸震惊:“国师推演如此随便的吗?”
“不然呢?”国师反问道:“难道还需要焚香沐浴吗?”
“那倒不用,但是起码要郑重一下吧。”钱书瑶指了一下桌子上那些随意散乱的铜板说:“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胡来啊。”
国师一脸无辜的说:“微臣名讳刚好姓胡单名一个来字。”
钱书瑶感叹,这名字取的还真是有点儿胡来啊。
“敢问此名是何人所取啊。”
国师朝天拱起手:“先师所赐。”
既然是已过世的长者,就不好说人家,钱书瑶转移话题:“咱们还是说说这个卦象吧。”
国师解释:“从我们玄学一脉来说,推演的过程和手法都没有那么固定,而且在绝对的本事的前提下,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结果。”
钱书瑶觉得他这个解释不怎么靠谱,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选择相信:“好吧,那就请国师看看是什么结果。”
国师并没有解释卦象:“太子妃似乎很嫌弃,心不诚可不大好。”
钱书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自己都不怎么靠谱的人让她心诚?原来这年头当国师的都是这么坑蒙拐骗的吗?
“阿弥陀佛。”国师再一次强调:“太子妃要心诚。”
“好吧好吧。”钱书瑶敷衍道:“本宫心诚,现在的心特别特别的诚。”
国师笑了:“好,既然太子妃心诚,那么就要说实话。”
钱书瑶狐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国师在给本宫下套呢?”
“当然没有。”国师马上否决:“微臣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太子妃殿下。”
钱书瑶:“好吧,那国师请说。”
国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敢问殿下从何处来?可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
“你还说没下套?”钱书瑶气坏了,他们在陶城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默契,有的事情不许问的。
国师老神在在并不觉得自己违背了约定:“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太子妃有了困惑,要解困惑自然该说的就得说了。”
钱书瑶脸都绿了:“我现在的困惑还不都是你造成?你算计我!”
她现在终于明白国师为什么任由贺乾昭误会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看着不大点儿一个,怎么这么多心眼儿。
不得不承认,国师的外貌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了,即使知道他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还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十来岁的小娃娃。
国师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贫僧从来不随便算计人的,太子妃放心呦。”
钱书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是,不算计人,就是忽悠人。
“好啊,想知道我哪儿来的对吧?好,告诉你,我河北来的。”
国师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这算是什么回答:
钱书瑶得意了,她知道国师是想问她来自哪个时空,她偏不说,国师问的来自哪里,那她回答自己的祖籍也没毛病。
国师冷不丁的被噎了一下,不甘心:“那太子妃想要去往哪里?”
钱书瑶无奈道:“去哪里是我能说的算吗?”
这句话可是实话,她一睁眼就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就让她觉得很郁闷。
国师感觉自己似乎被带进沟里了,感觉似乎哪里都不大对劲,于是决定换一个角度问谈话。
“太子妃似乎不相信贫僧。”
钱书瑶实诚的点点头:“是不怎么相信。”
国师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殿下就不能委婉一些?”
“可以。”钱书瑶也干脆,马上换了一个说法:“本宫对国师十分信任,但是本宫就是不想说。”
国师面无表情:“感觉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
“没有吗?”钱书瑶有些为难:“让我哄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倒是不难,但是哄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孩子就挺难的了。”
国师感觉自己现在并不想说话,并且打算朝她丢一只狗。
其实国师也挺倒霉的,他并不想一辈子维持一个孩童的样子,毕竟小孩子的外貌有的时候在外面行走会不方便,但是他们这一脉的特性就是一旦接手了师父的衣钵,那样貌就定格在了那一刻。
也是赶上他倒霉,十岁那年上一代国师突然过世了,他被迫早早的接替了师父,导致了他一直维持十岁的样子,偏偏他又是长得可爱那一款的,经常会被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摸头逗弄,
七十多岁的时候还被一个九岁的小姑娘送过糖葫芦,前年还碰上过拍花子要把他拐走卖钱。
两个人的话题一直没能统一,所以国师想知道的东西没能知道,钱书瑶想要解决的问题也没能解决,简单来说就是两败俱伤。
回到东宫,钱书瑶继续当她的两条腿的保护动物,换个角度想,一张嘴水就喂到嘴边,人还没下床呢,鞋都给穿好了,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钱书瑶琢磨了半天,好吧,还真接受不了。
她就想不通了,以前不管她说什么甜果都会相信的,在她眼里自家小姐就没有说过假话,那这一次怎么就说什么都不信了呢?
心情不好就容易烦躁,越是烦躁就越是发生让她郁闷的事情。
皇后听说了她在东宫的待遇以为她是有喜了,顿时喜不自禁,等到她请安的时候拉着手嘘寒问暖的说个不停。
钱书瑶并没有意识到皇后已经想歪了,或者说是没心情考虑皇后而变化,只是因为她是被贺乾昭交代过顺便感染了同样的毛病,有些尴尬的受着,没有多说话。
皇后见她这个反应,就以为自己猜对了,心里更是高兴了,连忙让人请太医。
钱书瑶天天被素梅跟着诊脉,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本能的拒绝:“素梅每日都会给儿臣请脉,母后就放心吧。”
皇后只当她害羞,并没有勉强:“最近胃口怎么样?”
钱书瑶最近把喂了太多的补品,见到吃的都不想张嘴了:“许是天气不好,胃口也不怎么好。”
“胃口不好吃些酸的辣的就好了。”皇后连忙交代自己的贴身宫女去准备吃食,还特别交代一定要亲自盯着。
宫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了,可不能让太子妃吃坏了东西。
钱书瑶这几天的胃口一直不怎么好,看到一桌子酸酸辣辣的,倒是有些开胃,吃了不少。
皇后心里乐开了花:“总该多吃一些才好,看看这瘦的,将来怎么受得住。”
钱书瑶觉得自己现在挺好,再胖就需要减肥了,不过皇后盛情难却,她就又多吃了些。
皇后笑道:“你若是喜欢,就带了厨子回去,做些爱吃的。”
钱书瑶受宠若惊:“儿臣怎能从母后这儿带人,素梅和甜果的手艺不错,儿臣胃口不好的时候,她们也会弄些可口的小食开胃,母后尽管放心就是了。”
皇后怕她害羞不再多提这件事,转而问起贺乾昭:“太子他近来心情可好?”
贺乾昭禁足是因为赐死小勺,后来发现小勺没死理应解了禁足才是,但是皇上就像是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样,只字不提,仿若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虽然皇后并不怕皇上,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也不能说什么,心里却是担心着儿子。
钱书瑶觉得贺乾昭好像并不怎么在意:“殿下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这几日的心情也是很好。”
皇后琢磨着既然是太子妃有孕了,那么太子高兴也是正常的,于是点点头:“有喜事高兴也应当的。”
第33章 太子妃生气了
喜事?钱书瑶不觉得东宫有什么喜事, 不过难得皇后心情好,她也不想让皇后不高兴,于是就顺着她说。
“是呢, 放宽心还是好的, 儿臣见殿下似乎并不怎么着急,母后也莫要过于忧思, 殿下心里有数的。”
皇后点点头:“是了,太子从小就有主见。”
钱书瑶不置可否,是呢,原文里那叫是一个有主见,直接把自己给弄死了, 好在现在被自己这个蝴蝶的小翅膀扇的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要不然不一定什么下场呢。
娘俩说的有些久, 钱书瑶回去的时候贺乾昭有些不满:“知道自己身子不方便还出去这么久。”
奉命送钱书瑶回来的大宫女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喜,回去回话的时候那叫是一个高兴。
皇后也坐不住了, 拿起很久没碰的绣花针, 想要给未来的孙子孙女做些个什么。
钱书瑶跟没骨头似的瘫在软榻上:“在母后那里吃了不少东西, 用膳的时候就不用叫我了。”
贺乾昭满脸不赞同:“那怎么行, 素梅说过,夫人的身子弱,一顿饭都不能少。”
钱书瑶不满道:“素梅什么时候说过, 你这么冤枉她, 她知道吗?”
“孤什么时候冤枉她了?”贺乾昭理直气壮的说:“夫人不信可以喊素梅过来看看。”
钱书瑶翻了个白眼, 当主子的这么说,人家素梅哪敢说不是。
她就这么看着窗外的树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时的阳光太柔和, 她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念头, 试探着问:“你是故意的吧?”
贺乾昭不答反问:“故意的什么?”
他越这么说,钱书瑶越觉得有问题,就说贺乾昭不可能会傻到这个地步,他根本就不是误会了,而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