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古早文炮灰女配——一霍
时间:2022-07-07 06:38:56

  对饮几盏,陶满满念及吴宝仪的家事,开口道:“五娘今日与我说她家二叔卷进了安国公的案子,严重吗?会祸及家人吗?”

  秦瑛未作声,而宋清彦道:“吴家二叔?”

  实在是此人为无足轻重的人物,他略略思忖才想起一个人名,“吴开运?”

  “是吧?”陶满满也不是很肯定。

  “是他。”秦瑛道,“小小的鸿胪寺九品录事,还是当年尚书令舍下老脸替他捐来的一官半职。”

  宋清彦颔首,“那就没错了。”

  “他搭上安国公一派不过月余,期间还未捞到甚实际好处,加之尚书令出身清贵,为官清廉正直,又因其学富五车被奉为天下读书人表率,便是陛下为了以儆效尤将吴开运从重严惩,吴家旁人也理当不会被连坐。”

  “那就好,那就好。”陶满满为吴宝仪松了口气,她接着道,“安国公一案现下广为人知,未免激起民愤,想来很快便能结案吧?”

  宋清彦道:“难说。”

  “万寿节在即,朝中却出了这般丑闻,以陛下的性子定然不愿教他国使团看了笑话,所以此案泰半会押后再审。”

  “也对。”

  陶满满嘬完杯中最后一点酒,趁势端起酒壶还要再倒,不想却被秦瑛伸手按住,“不能再喝了。”

  “嗝。”

  陶满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当即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她欲盖弥彰的捂住嘴,圆溜溜的黑眸左躲右闪,就是不跟人的视线对上,好半天才顶着羞红的小脸蛋讪讪道:“好吧。”

  说完,她当真放开酒壶,两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别提多可爱了。

  秦瑛莞尔,而后对宋清彦道:“日前吐蕃陈兵西南边境,意在挑起两国争端,你父亲那处作何安排?”

  宋清彦沉默半晌,目带歉意的看了陶满满一眼,叹声道:“父亲得知我找到满满以后,便飞书告知他意在万寿时随同吐蕃使团一道进京,哪想吐蕃轰然政变,只怕他老人家得留守蜀中以防万一。”

  他说着安慰陶满满道:“满满,若此次与父亲未能相认,待年节时哥哥再带你回蜀探望父亲。”

  陶满满点头,“好。”末了她又问,“不是说吐蕃使团已经出发到我国境内了吗?怎的又贸然兴兵呢?”

  “吐蕃近年来本就处在政权更迭时,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去岁朝廷派去调停纷争的使臣都险些没在当地,九死一生。”秦瑛缓声解释,“今次其悍然挑衅,置两国邦交于不顾,只怕是他们的老赞普去的匆忙,而新任贡赤赞普又听信了他人谗言才有此一举。”

  本朝初年,天下甫定,吐蕃也同样从国家动乱中归为平静。

  与大启不同,时年吐蕃兵弱马困,文明落后,为防周遭少数民族政权趁虚而入,其赞普便主动与大启朝廷求和建交,互通有无。

  两国和平往来已近百年,然则在突厥等国的撺掇下,吐蕃与大启俨然有了离心离德之势,尤其是将将上位的贡赤赞普激进好战,同样对大启的富庶繁华虎视眈眈,是以两军交战,似乎已成必然。

  “只怕突厥和山戎在背后等着坐收渔利。”宋清彦面色沉沉,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忽然眉目一凛,“还不知父亲是否找出当年害母亲含恨而终的奸细,若那人当真是突厥细作...

  他越想越心惊,“一旦父亲领兵对阵吐蕃,他定会凶多吉少!”

  显然秦瑛也想到这一层,不过他作为旁观者,比之更为冷静,“你当真是关心则乱。”

  “吐蕃内乱未平,贡赤赞普地位不稳便大肆用兵,他既然有意对大启不利,换人取而代之便是,你宋家盘踞西南几十载,左右其政局想必并非难事。”

  宋清彦乍然被点醒,自嘲道:“倒是我一叶障目了。”只是,既然吐蕃有异动,也就难保更南的南诏等国不会趁势而起,以期分一杯羹。

  他忧思重重,加之已经十好几日未与宋崤通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更深地了解一番西南动向,再告知对方朝堂近来的变故。思及此,他便耽搁不得,问陶满满借来纸笔立即给宋崤书信。

  陶满满难得见宋清彦肃容严整的模样,多少心有惴惴的担忧宋崤的处境,她悄悄摸摸的问秦瑛,“真的要打仗了吗?”

  “短时期内不会。”秦瑛道。

  前来长安为延庆帝贺寿的各国使团中,不乏有他们的王子王孙带队,若是战争一触而发,那些人不就成了现成的人质落在大启手里?

  况且山戎使团也在其列。

  这个游牧政权在诞生之初便与突厥狼狈为奸,年初又被大启打得丢兵卸甲,躲去了凤岐山以外更远的漠北之中。

  今次山戎使团名义上带着求和文书来为延庆帝贺寿,实则打的甚如意算盘还未可知。

  秦瑛又轻声与陶满满道:“倘若真有那一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75

  到九月初七这日,阴雨靡靡的天儿总算转晴,在寒冽的北风中,遇日光微醺,倒也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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