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润玉Ludwig
时间:2022-07-07 06:51:33

  “清晖哥哥。”柳怡棋早在叶昭悬丝诊脉之际,便靠着叶昭传输的真气病愈,只是久病卧床,脚步有些虚浮,只得扶着柱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来,方才听了尹清晖的一番剖白自是感动万分,看来自己不惜自损身子,换来的是份真爱。
  “棋儿,你没事吧。”尹清晖急忙扶住几乎倒地的柳怡棋,倒是没看到一旁未来岳父柳天拓的一脸黑线,这不还没成亲,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我没事,听母亲说是这位仙人救了我。”
  “来,棋儿,我扶你坐下,来,小心些。”
  “柳老爷。”叶昭示意柳天拓。
  “你。”柳天拓指着刚刚陪着自家女儿落座的尹清晖。
  “我?”
  “以后要对棋儿好,知道吗?”
  以后,待到尹清晖反应过来,急忙跪地,“小婿拜谢岳父大人。”
  “棋儿多谢父亲成全。”柳怡棋微微在椅子上给父亲行礼。
  婚期便定在了本月十七,当晚,柳府便大摆宴席款待叶昭,当然‘夜半仙’只能吃些斋饭。
  “叔父,此次二姐姐之事多谢夜仙人了。”酒过三巡,柳惜音起身以茶代酒,“惜音愿为仙人抚琴一曲。”
  叶昭微微一愣,旋即道,“多谢惜音小姐了。”
  其实方才在玲珑阁,柳惜音听见叔父叫叶昭‘夜仙人’,便隐约猜到些什么,加之叶昭身上那股子似淡而不浓的龙涎香,便更加让柳惜音笃定了眼前这位‘夜仙人’的真实身份,自己日后登门道谢恐是不妥,亦事出无因,此时便是个契机。
  红莺抱来了柳惜音的琴,青鹭、紫鸳扶着柳惜音坐定,柳惜音微微调了调弦调后,便弹奏起了疏朗的乐音,佳人素手,连托抹剔,伴着微凉的月轮,清风微漾,抚动如瀑青丝,亦是再度拨动了叶昭的心弦。
  叶昭手心在桌下变出自己钟爱的玉笛,缓缓走到宴席中央与柳惜音的琴声相合,阳春白雪、仙乐绕梁,虽说叶昭穿的是素朴的道袍,还留着长髯,但众人未曾觉得这画面有丝毫的违和感,均是陶醉其中。
  初次听柳惜音的琴音是偷偷摸摸,此番虽说不可以真面目相见,却是实现了叶昭与柳惜音琴笛和鸣的心愿,叶昭隐隐也听出了柳惜音琴音中的些许不同来。
  待到一曲终了,在座诸人均是悄然无言,许久方才有了掌声,“未曾料想仙人也这般风雅。”
  叶昭倒是不答,只是盯着柳惜音道,“惜音小姐这一手伏羲琴可真是让在下折服,便是那神界的天琴师也不如惜音小姐的貌美琴佳。”
  “叶公,夜仙人说笑了。”叶昭倒是不知,长发盖住了柳惜音微红的耳廓,什么在悄悄改变着。
  “告辞。”叶昭轻展拂尘,便纵身月上,只留柳府一众人等的惊叹,“尹公子,好生待二小姐,他日公子必然飞黄腾达。”
  是夜,躺在帷帐中,柳惜音忆起叶昭在那清风明月中的琴笛和鸣,双颊便又有了些许烫意,叶昭,你究竟是谁呢?本月十七,那时演表哥也会来的吧。
  柳惜音儿时倾慕的表哥柳演即将来到柳府,西海的银川公主不日亦是到达未央宫,这一点子方生的知慕又将如何安放。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8章 故人来访昭惜危局,坦
  “夜半仙“飘然离开柳府后,唤来踏雪,凌空飞驰,走了没几里地,又微微觉得不妥,柳府诸人是不知自己的身份,可是从宴会上柳惜音主动提出抚琴来看,自己的身份怕是已然暴露无遗了,若是惜音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怎么办,叶昭摸着踏雪的耳朵,“踏雪,你说,要是惜音问起我的身份怎么办?”
  踏雪晃了晃脑袋,“欧,我知道了,踏雪你的意思是要是惜音问起就说不知道。嗯。”
  “不行,怎么能骗人家小姑娘呢?”
  踏雪再度晃了晃脑袋,“欧,我明白了,我这不算是欺骗,谢谢你踏雪,“叶昭摸了摸爱驹的鬃毛,“有空带你去海东平原。”
  踏雪仰头长嘶,又蹬了几下蹄子,“我知道了,是我疏忽了,也是时候该去看看父王了。”许是得到了主人的承诺,踏雪须臾便载着叶昭到了寝殿。
  躺在朝夕殿的帷帐中,叶昭望着帐顶,想起远在东海的父王叶凡,又想起自己的母亲,当今神界的天权帝。父亲、母亲、继母衿兮姨三人之间的纠葛,叶昭隐约知道,只是叶昭困惑的是父王在得知真相后还对母亲有感情吗?这场三人的感情中谁到底错了呢?父亲?母亲?衿兮姨?或许,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错的是所谓的门第、族类之别,错的是世人的看法吧。
  迷迷糊糊间,叶昭再度做起了那个在南海紫竹林中的梦,只是这一次他竟身临其境。
  “来,昭儿,见过你舅舅。”
  “舅舅好。”那个少年的模样,叶昭定睛一看,正是,正与幼年自己的模样一般无二。
  “方才看昭儿小小年纪,马步的下盘已然扎得这般稳,将来必是将才,来,见过你惜音表妹。”
  “惜音,来见过你昭表哥。”
  “表哥好。”一个白衣小姑娘带着些怯弱地叫着眼前的蓝衣少年“表哥“,叶昭看着她,总感觉眉眼间和,叶昭一时想不出,但绝对是很熟悉的感觉。
  场景转换
  眼前硝烟滚滚,一蓝衣男子正疾驰在马上,“表妹,表妹。”
  突然看见眼前一队异族装扮的兵士围着一个白衣姑娘,推推搡搡的,口中还说着不堪入耳的话,那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任人如此欺侮。
  “呀!”蓝衣男子大喝一声音,便跳到中央将白衣姑娘护在身后,挥舞手中大刀,结果了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随后执起姑娘的手,将她抱到了马上,回身安抚道:“惜音,你没事吧。”
  “阿昭,惜音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姑娘紧紧环住眼前的人。
  “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看来这是成年的两人,南斗君在一旁渐渐捋着梦中人的关系。
  “惜音,待到流言散去,我便送你回庸关城,让舅舅为你另择良人。”
  “啪。”清脆的一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白衣少女红着眼,哭喊道,“叶昭,你这个始乱终弃的骗子。”
  “始乱终弃“?叶昭正待思索这四个字的意思,便感到脸上传来丝丝痛意,准确来说是“痒意“。
  “哥哥,哥哥,起床了。”原来是紫薇君叶甯拿着一株狗尾巴草在搔着叶昭的鼻子。
  “甯儿呀,“叶昭坐起,用被子掩了掩身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私自闯入我的房间。”
  “哥哥呀,你现在这幅模样就像一个,“叶甯掩嘴笑了笑,“就像一个小媳妇。”
  “我堂堂南斗星君。”
  “我也堂堂紫薇星君呢,“叶甯倒也不再捉弄自家哥哥了,“哥哥,快些更衣吧,有客来访。”
  “谁?”叶昭这未央宫平日里并无多少客人来访,只有到每月下旬才会有南斗六君轮番前来汇报南天星各辖区情况,今日不才十六?会是何人呢?
  “自然是你的银川妹妹了,快起来吧,别让人姑娘久等了。”
  银川,自己当年救的那条小银龙,西海的三公主,想来也是数千年未曾见面,不过听甯儿的意思,明明自己只把银川当妹妹的,这次正好借着这个契机说清柳,别耽误了人姑娘。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叶昭便整束完毕,走到锦华殿(未央宫正殿),却是不见那小公主,“公主,公主?”
  “昭哥哥。”(叶昭,字昭,初次救银川时告知她自己名叫昭)一个身着淡粉色衣裙,双鬓的小辫用银色发带束着的少女垫着脚尖,蒙住了叶昭的眼睛。
  叶昭不用猜也知道这人便是古灵精怪的西海三公主银川了,除了银川谁又叫他“昭“呢?
  叶昭微微低头,转过身子面对着银川,银川这时候也将蒙着叶昭的双手松开了,后退两步仔细打量着叶昭,“昭哥哥又变高了,也愈发成熟威武了。”
  “银川妹妹也出落得愈发动人了。”叶昭此话不假,初次见到银川,眉眼间已然露出些许明艷来,如今经年过去,褪去青涩,便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只是在叶昭心里,银川只是妹妹。
  “银川妹妹此来未央宫有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昭哥哥。”说着便挽起叶昭的袖子,拉着叶昭坐下,这一幕恰巧落在前来侍奉的听琴眼中,观其双目微肿,叶昭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有时候狠心些于人于己都好。
  “君上、公主请用茶。”
  “多谢。”
  银川倒是不理会,继续靠着叶昭说着自己这几千年来的所见所闻,“昭哥哥,你知道吗,银川这五千年走……”
  南天星柳府清音阁(柳惜音闺房)
  “红莺,快些,演表哥已然在等候了。”柳惜音正催促着侍女给自己梳妆,自己日思夜想的柳演表哥终于到了。
  “青鸳、紫鹭,你们看我今日好看吗?”
  “好看,小姐怎会不好看。”不得不说,柳惜音的确长得很美,其身上气质本是不俗,加之一袭白衣,便给人一种飘飘然遗世独立之感,如瀑墨发披散,上点一朵雪白的莲绒,轻施粉黛便已然美得不可方物。
  “那快。”
  “是是是,小姐。”
  柳惜音此次步子急促,不多时便到了百草厅(柳府正厅)。
  “贤侄呀,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只是这一下子两个女儿出嫁,我倒有些不舍。”
  “叔父放心,演一定好好待画儿。”
  柳惜音听闻此,呆楞片刻,刚才那是,不,可是尊严不容许她做片刻的停留,扭头便走,期间险些碰上台阶、柱子什么的而跌倒。
  “小姐,您慢点呀。”红莺急忙跟上跌跌撞撞的柳惜音回了清音阁。
  “都出去。”柳惜音提着裙摆,摸索着进了内室,抵在门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您开开门吶。”
  “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个瞎子吗?”柳惜音慢慢从门脊滑下坐在地上……
  南天星朝夕殿
  好容易让妹妹叶甯陪着银川去就寝,叶昭伸了伸懒腰,“这丫头可真能折腾。”叶昭今天一天陪银川在南天星四处走走看看,晚间还陪着去了一趟凡间,小公主是看见什么新奇就要什么,在凡间不可使用神力,叶昭便跟在后面,付银子,拎着大包小裹。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梦中的叶昭很吃力才誊写出来的诗句,此刻的南斗君叶昭轻易便可吟出,“不知道惜音今日如何了?”
  打开玄幽镜一看,竟是……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9章 故人来访昭惜危局,枫
  柳惜音靠在闺房门扉哭泣着,梨花带雨,“为什么?为什么?不就因为我是瞎子吗?”
  “小姐,小姐,您开开门呢。”红莺、青鸳、紫鹭都在外叩着门,印象中她们哪里见过柳惜音这般脆弱的模样。
  “都出去,都出去。”
  “演少爷。”柳演方才已然听见了动静,只是碍着柳天拓的面子不好直接离开,此番得了机会自然是要看望柳惜音。
  “惜音,惜音,开门吶。”一个身着青衣,束着玉冠的男子叩着清音阁的门,观此人面相倒是不俗,眉宇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比之叶昭倒是少了几分俊逸与坚毅。
  柳惜音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扶着门扉道,“演表哥,惜音听闻演表哥求娶四妹妹,一时间二姐姐、四妹妹都要出嫁,便再无人陪伴惜音,方才便是失态了。”
  玄幽镜那端的叶昭看着柳惜音强颜欢笑的模样,隔着玄幽镜就想给柳演一记掌风,仔细想想还是作罢,“柳什么演的,既然是你先抛弃了惜音,那便不要后悔。”叶昭攥紧了拳头,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柳惜音并未和柳演多说两句话,什么年少之约,什么特意送来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都是骗人的,也是,自己一个失明之人,又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叔父一家虽说对自己不错,但到底是隔着一层,凡事自然是以自家儿女为重。也好,四妹妹幼时便倾心演表哥,如此,也好。
  情之一字,向来伤人,还是三姐姐看的开,长伴青灯古佛,自此不食人间烟火,柳惜音抚了抚自己的青丝,叹了口气。
  “小姐,“见柳惜音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红莺吓坏了,急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
  柳惜音还沈浸在方才的一番思索中,倒是没有立刻回神。
  “小姐,您别吓我们呀!”
  “无事,夜深了,我也有些乏了,歇了吧,明日二姐姐婚宴,可得打起精神。”
  “是。”见柳惜音尚好,三位侍女便长舒一口气,服侍柳惜音洗漱、卸妆。
  今夜,柳惜音也做了个梦,梦中她终是能看见了,不觉欣喜,许是失明太久,依旧顺着光亮处摸索着前进。
  叔父?近乎百草堂的陈设,身着绿衣的叔父柳天拓坐在圆桌前,对着,自己?那不是自己平时最喜的装扮,语重心长道:“惜音,姓叶的那小子不是良配,你还是早为自己做打算吧。”
  “怎么会呢,阿昭说,“柳惜音面色一红,“待到他大破敌军,就,就来娶我过门。”
  “唉,“柳天拓长叹一声,“如今可由不得你们了,“柳天拓担忧地看了眼前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很是刚强的姪女一眼,“皇上,皇上赐婚了。”
  “赐婚?”柳惜音惊地站了起来。
  “皇上赐婚昭儿与南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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