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学,她就跟着上学;我为了美,跟裁缝学做衣裳,学刺绣,她也跟着学;我跟着会计学做账,她也会跟着学……总而言之,我会的她都会,只不过我脑子比较好,比她精通罢了。”
最后,阮甜甜总结道:“她什么都会,所以,就算我按照你所说的,不让她嫁给贾文锦,也是没办法阻止她过上好日子的。”
虽然看不到233,但阮甜甜可以猜到,这会儿233会茫然无措。
可不得茫然吗?它所知晓的江蓉和原本的江蓉完全不一样,那它原本做好的计划就全都不能用了。
阮甜甜微微一笑,将主动权抓到自己手上,说:“你也别慌,我既然样样都比她厉害,再加上你的提醒与帮助,肯定能次次压她一头,让你吸取她的气运。”
233被阮甜甜骗到手了,它连忙问:“本系统要怎么提醒和帮助你啊?”
阮甜甜答道:“很简单啊,江蓉每次要干什么危害到我的事儿时,还有我家里人遇上什么要紧事儿时,你都提醒我。至于帮助,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阮甜甜思维清晰,有条不紊,233完全被笼络住了。
它打包票道:“没问题!本系统肯定会提醒你的,你放心!这可都是为了帮本系统吸取江蓉的气运!”
稍顿,233又礼尚往来的询问阮甜甜:“你有什么需要本系统帮助吗?你尽管说,本系统什么都办得到!”
阮甜甜当然有需要233帮助的,但为了不给233留下挟恩图报的印象,她摇头否认道:“暂时没有,等我有需要时,一定找你!”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233丝毫不知阮甜甜的险恶用心,它还感动于阮甜甜不求回报的帮助。
如今的它再也不为不能绑定阮甜甜而苦闷了,它现在只为遇上阮甜甜这个大好人而倍感幸运!
它暗暗下决定,为了不让这么好的阮甜甜后悔跟它交朋友,它以后一定好好对待阮甜甜,不管阮甜甜要什么,它都会给她弄到手!
而‘大好人’阮甜甜这会儿正虚情假意的说:“别想那么多了,夜深了,赶紧睡觉吧。”
从来没被宿主喊着一起睡觉的233感动不已的应道:“嗯!”
屋内因燃烧着的火盆温暖如春,屋外则在夜半下起了大雪,北风凛凛如刀,将外头的枯树都劈砍成了妖魔鬼怪。
等到次日清晨,阮甜甜醒过来时,外头的雪都齐膝盖深了。
阮甜甜去漱口的时候,水缸里的水都结了厚厚一层冰,不在漱口杯里掺点热水那是压根没法用。
太冷了。
阮甜甜慢腾腾洗漱完后,她阿爹抱着两床棉被,还拎着装了鸡蛋,麦乳精,排骨等吃食的篮子,说:“甜甜,这是昨个咱说好的‘润笔费’,你给送过去,然后多拿点对联回来。对了,你还跟他们讲,等翻过年来,我把文件都送去盖了章了,他们就能搬到学校里头,不用住牛棚了!”
阮甜甜:“……”
这么多东西,她哪儿拿得下啊?
“阿爹,虽说我吃得多吧,但我力气真不大,真没法扛这么多东西走去牛棚。”
阮大河哈笑了一声说:“没事儿,喊你二哥跟你一块儿去!”
阮甜甜不太想让阮北跟自己一起去牛棚。她去牛棚,要对联是顺带的,主要是为了去见程松。
让二哥阮北陪着去,那她咋撩拨程松啊?总不能当着二哥的面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
可若为了有机会撩拨程松,就少拿点‘润笔费’?阮甜甜想了想牛棚里的艰苦环境,着实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最后她还是喊着二哥一起去往牛棚,她还趁着阿娘不在厨房,又多拿了点‘润笔费’,腊肉腊肠都拿了点,红薯这类主粮也拿了。
希望这个年,牛棚里的人能过个不饿肚子的年。
昨晚的雪太大了,路上虽有社员铲雪,但依旧不大好走。
穿着胶雨鞋的阮甜甜走了大半小时,才是到牛棚。黄土砌的牛棚还算牢固,昨晚那么大的风雪也没让牛棚倒塌,不过就牛棚顶上的积雪而言,再下一晚上的大雪的话,牛棚顶可能会被压塌。
阮甜甜边敲锁不紧的木门,边想着等会儿得提醒程松把屋顶的雪给清一清。要程松不会的话,她可以手把手的教。
当然了,‘老师’教‘学生’是肯定要收束脩的。
阮甜甜还没考虑好收写什么‘束脩’呢,木门被打开了,不是程松,是程松的小叔程禹。
三十来岁的男人原是阴沉着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但瞧见阮甜甜后,阴沉被希翼取代,他跟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阮甜甜,说:“阮甜甜同志,你、你认识大夫吗?能不能麻烦你请个医生来?我家老爷子病了,浑身发热,再这么下去可能得烧出肺炎来!”
实际上程松这会儿也去卫生所请医生了,但程禹知道,卫生所的医生若晓得是为他家老爷子看病,绝对不回来。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把牛棚里的人当洪水猛兽,认为碰到他们就会变得不幸。
阮甜甜的到来,给了程禹一线希望。这可是生产大队大队长的闺女,说不准能帮他们请到医生呢!
阮甜甜也是一惊,病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个晚上就病了?
阮甜甜随手将篮子塞进程禹怀里,并说:“让我进去看看,我跟着柳叔学过几天。”
柳叔本名柳军,是他们生产大队的苗医,是个赤脚大夫。
后来大队响应公社要求建卫生所,柳军也就成了卫生所的一把手。
程禹是城里的高材生,吃过洋墨水,本就不太信乡下卫生所的赤脚大夫,更不会信跟着赤脚大夫学过几天的阮甜甜了。
但不信也得信,不然惹火了阮甜甜,连赤脚医生都不给老爷子看病。
阮甜甜不知程禹心思,她给老爷子把脉后就知道不妙了。这老头儿身体本就不行,风寒引发了不少陈年旧疴,各种症状并发。
继续拖下去,那可就不止是什么肺炎了。
阮甜甜当机立断,对外喊:“二哥!去喊咱阿爹把拖拉机借出来!这情况柳叔也救不了,咱得去县医院!”
阮北刚应呢,系统233就在阮甜甜身边上蹿下跳,说:“宿主,宿主!不能去借拖拉机啊!公器私用,还是为了救牛棚里的人,你阿爹会被江蓉举报和资本主义暗度陈仓的!”
“就算你会找到借口蒙混过关,但也就造成了下次你与程松于小树林偷情被逮时,没人站在你家这边!”
作者有话说:
更新!
今天也是存稿箱,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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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v!
嘿嘿嘿,支持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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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穿成病秧子原配后(八零)》
文案:
林冬至是《赘婿不认命》里男主的病秧子原配。
她从小体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时不时还会咳血,算命先生说她活不过二十岁。
林家为了不断后,给林小满招了个赘婿,想让林冬至死前给林家生养个娃儿。
无父无母的赘婿很中用,让林小满怀上了娃儿,可以好景不长,二十岁的林小满死于难产,龙凤胎儿女成了没妈的娃儿。
后来,儿子被林家娇养得无法无天,无恶不作,结局是吃了一颗花生米;跟着亲爹被赶出林家的闺女也没好结局,不到十岁就被亲爹的红粉知己给弄成意外去世。
林冬至穿成病秧子原配时,正好生产结束,爹妈抢着抱儿子,抱着女儿的丈夫被排挤在角落……
林冬至:“……”
她是离婚呢,还是分家呢,还是……改造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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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019
被阮甜甜笼络住了的系统233自告奋勇:“本系统还有能量, 可以打开系统商城让宿主你购买恢复药剂!只需要一小瓶,就能药到病除。”
“只是运气不好的话,就算倾家荡产了也没法在系统商城手里买到恢复药剂。”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阮甜甜愿意倾家荡产去换一份不一定能买到的恢复药剂。
别说不确定能否买到, 就算确定能买到恢复药剂, 阮甜甜也不会干。
救人很重要,但也要量力而行。为了救别人, 害得全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事儿, 阮甜甜绝不会干。
而且给这老头吃了那可以药到病除的恢复药剂,指不定还得被怀疑其药的来历呢!到时她怎么说?说233给她的?这要么被人当成疯子, 要么就被当做祥瑞送到首都京市去,然后给人研究。
还是将程家这老头送去县医院急救比较好, 即使被人举报, 也在能解决的范围之类。
阮甜甜无声拒绝了233的提议, 选择了急匆匆赶来的阿爹。
一起坐拖拉机去县医院的没几个人, 阮甜甜兄妹,程禹还有刚巧赶回来的程松,以及开拖拉机的高宏高哥。
阮甜甜她阿爹阮大河原也在拖拉机上, 坐在迎风口给闺女挡风, 但拖拉机到公社时就下去了。
阮北跟他妹妹小声哔叨:“咱阿爹咱下去了?不跟咱一块儿去县医院啊?”
稍顿, 阮北又补了一句:“我听说贾文锦在家准备结婚的事儿呢,咱为啥不直接让贾文锦给这老头儿看病啊?”
虽说阮北总讲贾文锦不如他妹厉害, 但见谁有个三病两痛的, 阮北第一反应不是找苗医柳军, 而是找刚进县医院没半年的贾文锦。
阮甜甜将冰凉的手伸到她二哥的衣服里, 稍微暖一点后说:“贾文锦就是个半桶水, 他那水平还不如柳叔呢!我说柳叔没法救, 不是因为柳叔不得行,是咱们大队卫生所里没有那个医疗条件。这程家老爷子的病情,必须得去县医院治。”
至于阿爹为啥没跟着去县医院,阮甜甜没告诉阮北他们阿爹是去找上级签字,早点让住牛棚的那些老教授们住到小学里头去,避免其他人也被冻病。
阮北也没那么在意他阿爹干啥去了,他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程家人,小声跟妹妹说:“咱阿爹不跟着去,到时候谁给交医药费啊?”
让被下放到牛棚的人交医药费?阮北想都不敢想。别说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了,他们生产大队绝大多数人都没那个闲钱在县医院里看病治病。
这年头啊,要去县医院治的病,那都是大病,大病没钱治啊!
为啥大队里很多人追捧贾文锦呢?不过是想着哪天得了什么大病,能不来县医院,直接找在县医院当医生的贾文锦。
阮甜甜说:“阿爹走前给我钱了的。”
不仅给了钱,还开了条子,就算医院要查病人的来历,也经得起查,不会因程德义是被下放的劳改者就不给治。
阮北依旧忧心忡忡,总觉得去县医院治病没个两三千是肯定不行的。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开拖拉机的高宏高哥他阿娘得了眼疾,县医院那边说治好就要一两千。
这年头,哪个农民家里能有这么多钱啊?
高宏他娘之所以能去治病,主要还是因为高宏以前当过兵,参加过不少要命的任务,十几年啊,就积攒了一两千块钱。
治个眼睛花了个干干净净。
好在程德义送来及时,也不需要动手术,不至于是天价医药费。
不过阮北在阮甜甜交医药费时依旧忍不住感慨看不起病。三张大团结呢!他在田里劳作两个月,同时还得不吃不喝才攒得到。
阮北也是推己及人,忍不住劝了一句:“甜甜,这次是没办法,你以后还是少给程松花钱了。不然日子久了,他要一直不乐意跟你处对象,跟你结婚,那你会后悔难过的。”
听这话,阮甜甜就知道二哥是想到了周晓穗。
她再次跟阮北说:“二哥,我之前就跟你讲过了的,程松和周晓穗不一样,我和你也不一样。”
阮北找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正要以自己为前车之鉴劝服妹妹时,程松过来了。
人高腿长的男人穿得很单薄,但并未靠佝腰缩背来取暖,反而肩背笔直,身形瘦削却坚毅,就似一棵松柏,即使被凛冽的寒风捶打,也绝不会低头。
阮甜甜见到程松就见色忘兄了,胡乱找了个借口支走了二哥后,装模作样的问:“程松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不等程松回答,阮甜甜又问:“是来给我情书的吗?”
亏得知晓那情书是帮阮北给写的,不然程松又会忍不住误会阮甜甜迫不及待的想收到自己写的情书了。
程松干咳了一声掩饰住了自己面对阮甜甜时的不自在,而往阮甜甜手里塞了一只精致小巧的布袋。
巴掌大的布袋上了个牛头,其绣法阮甜甜从未见过,但她能看出来手艺是真的好,这么小的布袋拿出去卖估计都会有人愿意出个大几块钱。
阮甜甜掂了掂,这还挺重的,她猜也许是银子。虽心里有一定猜测了,但她故作不知的问:“程松同志,这是谢礼吗?”
程松留恋的看了一眼阮甜甜手里的布袋,说:“对,这就是谢礼……希望能弥补你的损失。”
被下放到穷乡僻壤,程松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从小带到大的长生锁。
长生锁是纯金打造的,上头还雕刻着一头牛,那是程松的所属生肖。
这份谢礼,别说阮甜甜只损失了三十块了,就算损失三万,这份谢礼也是能弥补阮甜甜的损失的。
阮甜甜拆开巴掌大的布袋一看,便知其价值了。这么值钱的东西,她当然不能拿,拿了岂不是就让程松还够人情了?
阮甜甜将长生锁塞回布袋里后,塞回给了程松,并说:“这东西可弥补不了我的损失,得换一个。”
程松脸色微变,解释道:“这是金——”
话还没讲完呢,就被阮甜甜捂住了嘴。
阮甜甜个子没那么高,要捂程松的嘴,必须得垫脚。垫脚时,她重心不稳,必须得扶靠着程松才能站稳。
两个人因此特别近,近到呼吸交缠。
阮甜甜的掌心贴着他的嘴唇,掌心明明冷得厉害,程松却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着,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