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作精偏要做对照组女配——沈为凰
时间:2022-07-08 06:34:27

  最让程松念念不忘的是年轻姑娘的笑脸,姣好的容颜笑起来似在发光。
  他和爷爷以及小叔走向板车时,红日.□□产大队长阮大河正在跟其闺女说:“甜甜,少吃点,一股脑全给吃完了,明天可就没了。”
  阮甜甜笑眯眯的说:“怎么会呢?阿爹,只要我认真做事,就能挣钱。奶糖明天会有,后天会有,以后都会有。”
  对于阮甜甜来说,是随口一言,是不值一提,是忘到九霄云外的话,可于程松来说,只觉豁然开朗,心头连日的阴雨绵绵也被温暖的阳光挤走了。
  是啊,只要他认真做事,只要他挣钱,只要他不放弃,家人会活下来,他的理想日后也会得到实现。
  阮甜甜不知自己在头一回见面时,就将程松从泥地里拽了出来。
  她含着奶糖,偏头看着程松,含糊不清的问:“你看着我做啥?”
  程松将思绪从回忆里抽出,语气温和的问:“奶糖很好吃?”
  阮甜甜答道:“好吃!特别好吃!”
  糖好吃,程松给的糖那就更好吃了。
  程松很高兴自己给的东西阮甜甜能喜欢,他回想了一下在黑市上那些个好吃的,他问道:“那种酸甜酸甜的糖,你喜欢吗?”
  这架势,阮甜甜很熟悉。她大哥给她写信时也会这么问。
  只要她说喜欢,大哥就会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寄。
  阮甜甜愈发肯定程松也欢喜自己了,至于为什么,阮甜甜并不在意,无非是她长得好看,或是她阿爹是大队长之类的原因。
  她不觉得程松喜欢她的脸,喜欢她阿爹在大队里的地位有什么不好。这些都是她的资本啊!她喜欢程松,也是因为程松的脸,程松是京大毕业生,程松在首都有十套四合院啊!
  阮甜甜瞄了程松一眼,说:“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我都喜欢。”
  稍顿,阮甜甜别有深意的补问:“程松同志,你问这些该不是想贿赂我,收买我,让我出面跟我阿爹说话,让你们的日子好过一些吧?”
  不等程松回答,阮甜甜又说:“像你这种长得好看,年轻力壮,又有文化的人收买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一般的东西贿赂我是没用的。”
  “什么甜滋滋的糖啊,什么漂亮的衣裳啊,还有什么值钱好玩儿的收音机,这些都是没用。”
  程松一怔,第一反应不是否认自己要收买阮甜甜,而是想知道阮甜甜到底喜欢什么,要什么。
  可惜,没能问出来,他们到牛棚了。
  在并不赞同他与阮甜甜过多接触的爷爷和小叔跟前,程松没法追问,只能翻找出早就写好了的二十七副春联交给阮甜甜。
  二十七副春联不是程松一个人写的,他爷爷,小叔,还有住牛棚里的另外三个老人一起写的。
  牛棚里住着的都是文化人,他爷爷,以及另外一个来自海城震旦大学的老教授更是相当有名的书法大家。
  他们写的字,以前是价值千金呢!
  现如今只能换一点肉,一点饺子,一点棉絮。
  阮甜甜是高中毕业生,要不是时运不济,她这成绩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她看得出来,这些春联写的特别好,比贾文锦那虚假小人写的好十倍不止!
  贾文锦练个五十年字,估计都赶不上别人。
  阮甜甜相当满意道:“写的很好!明天我给你们送剩下的‘润笔费’。”
  今天她大姐回来了,家里肯定会做不少好吃的,阮甜甜打算每样都拿点。再跟她阿爹一合计,想法子把这些有文化的老教授都给弄到村小去,让他们不必再干重活,不必再于牛棚里受冻。
  如此,雪中炭就送足了。
  阮甜甜拿着对联高兴回家,而程松则边生火做饭,边回想了阮甜甜前头所言,以此揣测阮甜甜究竟想要什么。
  这时,打了水过来的小叔程禹问:“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程禹以为自个大侄子想着什么机械图纸之类的,毕竟这小子打小就这样,一走神肯定就是在想这些东西,且有了什么好想法。
  谁知程松开口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小叔,要是有人说一个长得好看,身强体壮,还有文化的人收买她,也不是不可以。这是什么意思?”
  程禹挑眉,闷笑问:“谁跟你说这话了?这是想跟你睡觉啊!”
  程松:“?!”
  作者有话说:
  存稿箱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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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阮甜甜浑然不知自己在程松心目中美好的形象已经裂开了。
  她拿着一沓春联回家,见到她阿爹就兴奋喊:“阿爹!我给你带来好东西!”
  暂不被允许穿新衣裳的阮大河这会儿是不大痛快的,正坐在寒风瑟瑟的院子里边翻烤红薯边抽旱烟。
  听见小闺女所言,阮大河是强打精神问:“啥好东西啊?”
  该不会又是啥穿戴的东西吧?这些个玩意儿他婆娘可不会让他用。好东西要压箱底,必须得等走亲戚,或是过新年时再穿。
  阮甜甜引她阿爹远离火堆,然后展开春联,说:“阿爹你不是喜欢老物件吗?瞧瞧,这以后都会是值钱的老物件呢!”
  阮大河不是什么文化人,不过小时候在地主家做工时,跟着地主家的少爷玩过,认了几个字,长了点见识,对于老物件的热爱纯粹是因为这些玩意儿能卖钱。
  也正是因里头有钱挣,阮大河就在老物件这行上费了些精力,二三十年了,也养出了些许眼力。
  听小闺女说有老物件,阮大河起了兴致,但就着闺女的手一瞧,他就失望了,说:“这字是顶好的字,但这不是老物件啊!瞧瞧,这墨迹都是刚干的呢!甜甜,你打哪儿买的?多少钱啊?没给人诓吧?”
  阮甜甜指了指牛棚方向,说:“我让那些老教授帮忙写的。虽然是新写的吧,但阿爹,这字是顶好的啊!等个几十年,它不就成老物件了?以前那些人写的字,不也是等了几十年才成值钱的字儿吗?”
  阮大河一听,是这个理啊!
  照他的眼力,这字以后铁定值钱啊!
  想到这儿,阮大河决定将这春联收起来压箱底保存。
  然而还未付之于行动,就给张兰看见了。
  张兰欣喜的说:“哪儿来的对联啊?正巧了,贾文锦写的对联我看不上眼呢!这对联好,今个就贴上!”
  边说,张兰边从阮大河手里拿走了春联。
  阮大河急了,拦了他婆娘的去路,劝说道:“兰娘,这可贴不得,这得压箱底藏着啊!以后咱家后人落魄了,能拿着春联去卖钱呢!”
  张兰横了阮大河一眼,说:“你怕不是昏了头!新衣裳不乐意压箱底,这些个不值几个钱的对联倒是要压箱底?对联就是用来贴的,不是用来压箱底的!赶紧的,给我贴起来!”
  骂完阮大河后,张兰又说:“这数量还不少呢,给咱家附近的乡亲们都送点儿去。”
  也是瞧看到了阮大河的不乐意,张兰起了火气。
  她骂道:“阮大河!你摆臭脸给谁看呢?我是让你给乡亲们送春联,不是要你的命!你当让你去送对联是为了我的名声啊?那是为了你!你晓不晓得现在乡亲们的心都向着贾文锦的亲爹啊?!你再不干点事儿啊,你这大队长的位置就没了!”
  阮大河不服气道:“我咋没干事儿?我为乡亲们干的事儿还少吗?!贾德民那玩意儿就一张嘴能叭叭,从来不干实事,乡亲们瞎了眼才会让贾德民上去。”
  张兰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甭管他自个咋样,就凭他儿子是咱生产大队唯一的大学生,这会儿还是咱县医院的大夫,乡亲们就乐意让贾德民坐你的位置!”
  阮大河哽了一下,嘴硬道:“我儿子还是团长呢!再说了,要不是老子把咱生产大队带领成了各乡镇第一,这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能落到咱大队里吗?!要不是老子把名额给了贾文锦,他们贾家能有今天?”
  为了更有底气一点,阮大河扯着小闺女问:“甜甜,你说句公道话,你爹我讲得有没有错?”
  “没错没错,”阮甜甜边将程松写的春联挑出来,边应道,“贾文锦能有今天,那必须得感谢阿爹你!不过阿爹,我估计贾文锦他们一家都是白眼狼,他们不仅不会记你的好,还会抢你大队长的位置。”
  见闺女和自己站同一阵线,张兰很得意,她说:“听见没!你闺女都这么说呢!还不赶紧给乡亲们送对联去!贾文锦写的对联,乡亲们得去求,你主动给人送,乡亲们肯定能记你的好!”
  阮大河晓得自个婆娘闺女没讲错,但瞧看着这些以后能卖大价钱的对联,着实不舍啊!
  他闷闷道:“老子也不是硬要做大队长。”
  张兰听着来了火气,不是硬要做大队长?这不做大队长了,有什么好事儿能轮到他们家吗?!
  张兰张嘴就想骂人,阮甜甜及时拦下,朝她阿娘使了个眼色后,亲亲热热的抱住了她阿爹的胳膊,说:“阿爹,咱们生产大队要是给贾德民做了生产大队长,这社员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吗?咱们第一生产大队的名号能不拱手让人吗?”
  责任心其实挺强的阮大河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都不需要细想就知道,贾德民那种好吃懒做的玩意儿不能让社员们日子好过,第一生产大队的名号也得让给别的生产大队。
  阮大河叹了口气,说:“社员们要追捧贾德民,咱主动给送春联也没啥用啊!”
  “有用!这咋能没用呢?”阮甜甜指着对联说,“阿爹你给社员们送对联的时候,顺道跟他们讲讲这些对联都是大学里头那些个老教授写的!你还给帮咱们社员们将老教授争取到了村小里头,以后咱生产大队的娃儿们,都能被高知识分子教!都会比贾文锦更有文化!”
  阮甜甜嘻嘻一声,又说:“这自家孩子有文化,有前途了,谁还去蹭贾文锦那半罐子的文味儿啊?谁还会去讨好贾家人啊?他们只会感谢阿爹你帮娃儿们找了好老师!”
  阮大河:“!”
  阮大河不再舍不得对联了。
  他给家里留了两幅对联后,抬脚就往外跑。
  边跑边交代:“甜甜,你手上那副给贴咱家大门口。兰娘,你手上那副给我收进箱子里啊!”
  阮大河有个箱子,装的都是一些老物件,以后都是要做传家宝传给后人的。
  张兰虽嫌阮大河屁事儿多,但也照他所言做了。
  阮甜甜看着自己手上的对联,不太愿意给贴到大门口。她垮脸道:“这是我特意挑出来,准备贴我自个门口的!”
  刚讲完就被亲娘敲了脑袋。
  张兰说:“说啥蠢话呢?你还没嫁出去,没成家,没另立门户呢!咋能在自个房门口贴对联啊?”
  因这习俗,阮甜甜没能将程松写的对联贴在自个房门口。她翻出浆糊,搬着凳子到了院门口,边贴边问平平安安正不正。
  对联贴了十几分钟才贴正,阮甜甜刚跳下椅凳,二哥阮北就回来了。
  阮北心情似乎特别好,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
  阮甜甜颇为奇怪,她没猜错的话,她二哥刚应该去找周晓穗了。平常她二哥东西送出去了,但因没得到回应,回家时都是垮了个批脸,今天怎么乐成这样?
  难道,周晓穗给回应了?
  不可能,周晓穗不喜欢她二哥这种泥腿子。
  阮甜甜刚推翻心里的猜测,就听见阮北乐滋滋道:“甜甜!晓穗答应要跟我结婚啦!”
  阮甜甜:“???”
  这怎么可能?!
  周晓穗不是非文化人,非城里人不嫁吗?!
  难道说她不在的这两天,他们周家遇上啥事儿了,必须得嫁闺女搞钱?!
  阮甜甜抓住要进屋跟阿娘讲这好消息的阮北,问:“二哥,你跟我说说,周晓穗嫁给你有啥条件啊?她要多少彩礼啊?”
  阮北摆手说:“没!周晓穗说不要彩礼,就让我赶紧娶她回家,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还不要彩礼?
  阮甜甜当即想到个把月前,她听人说周晓穗在县城里跟个男人去看电影的事儿。
  她有了个不太妙的猜想——周晓穗该不会有娃了,但娃他爹不肯娶周晓穗,所以让她二哥喜当爹吧?
  不然咋会愿意嫁给她那泥腿子二哥。
  张兰也是这个想法,第一反应就问:“周晓穗该不是找人接盘吧?”
  阮北不高兴了,说:“阿娘!晓穗不是那种人!”
  这话讲出来,全家除了不知事的平平安安,其他人都不信。
  阮雪更是皱眉说:“小弟,你清醒点。”
  阮北没法清醒,他被得愿以偿冲昏了头。他信誓旦旦的说:“阿娘!大姐,甜甜,我跟你们保证,晓穗不是那种人。她是终于明白我的好了,被我打动了,所以才主动找我,要跟我结婚的。”
  说完,红着一张脸说:“阿娘,现在能不能去周家给我提亲啊?嘿嘿嘿,晓穗说,想过年前就嫁给我。”
  今天腊月二十六。
  距离过年只有三天了。
  三天之内结婚,谁家姑娘会这么急啊?!
  家里人都觉得有问题,但阮北不认为,他催着张兰去给他提亲,生怕晚一步,周晓穗就变卦了。
  张兰很不赞同,但拧不过儿子,只能挑选了些礼物,又去找了大队里的李媒婆,一齐去了周家。
  阮雪也跟着去了,阮甜甜则是领着平平安安去大队里嘴最碎人家里串门。
  阮甜甜打探了一圈,都没能探出周晓穗的问题来,她奇怪不已,想着周晓穗难道真的改性了,愿意嫁给她二哥了?
  如果真是改性了,愿意跟她二哥过日子,阮甜甜也不反对周晓穗做她二嫂。即使周晓穗毛病一堆,阮甜甜也不在意,谁没点毛病呢?
  然而,阮甜甜回到家时,她阿娘还有大姐都阴沉着一张脸,原带去周家的礼也都给带回来了。
  阮甜甜奇怪的问:“阿娘,不是提亲吗?这礼怎么都提回来了?咋地,他们家还是要彩礼?要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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