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作精偏要做对照组女配——沈为凰
时间:2022-07-08 06:34:27

  姑娘家倒贴像什么样儿啊?
  阮甜甜敷衍他们,说:“我可不像二哥那么蠢,做个倒贴的舔狗。我现在肯定是不会送出去的。”
  只不过是恰巧看见了这支非常适合程松的钢笔。
  被骂舔狗的阮北磨了磨牙,放狠话说:“阮甜甜!过年去挂亮的时候,你可别想让我背你!”
  挂亮是去祖宗坟头祭拜,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
  每年过年,还有清明节,一家子人都会去挂亮。坟头在山里,路远且不好走,近些年阮甜甜都是被阮北背着去的。
  坐三蹦子回家的阮甜甜可不怕这威胁,她懒懒散散的说:“那我就让七堂哥背。”
  七堂哥是阮甜甜三伯父的小儿子,和阮北差不多年纪,两人算是‘王不见王’的死对头了。亲妹妹倒戈向阮阳,阮北都能想到阮阳那得意的嘴脸!
  为了不让阮阳在自己跟前得意洋洋,回去的路上阮北一直叭叭着阮阳的不好,试图让亲妹妹改变主意,别倒戈向阮阳。
  一直到红日□□产大队的村口,阮甜甜都没松口。
  反而借口太烦阮北叭叭,提前下了三蹦子,理直气壮的说:“二哥太烦了,我要自己走回去。”
  三蹦子渐行渐远,阮北难以理解的问他大姐:“甜甜转性了啊?有车不坐,竟然走回去?就算嫌我烦人,不应该把我赶下车,让我走回去吗?”
  阮雪知道原因。
  刚才经过村口时,她顺着妹妹的视线看到了程松。
  估计妹妹嚷嚷着下车是去找程松了。
  不过这事儿阮雪没说出来给小弟阮北听,她认为,以阮北对甜甜中意程松的不赞同,指不定会跳下三蹦子,去阻止妹妹跟程松相会。
  前头因她的事儿,耽搁了阮甜甜和程松相会时间,这回阮雪着实不想让妹妹受到叨扰。
  确实去找程松的阮甜甜并不知晓她二哥,以及大姐此刻的心思。
  她在程松回牛棚的路上,将人推进了途中的小树林里。
  虽经了两天的化雪,这鲜少人来的小树林里依旧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没有枝叶的树上凝了一条条冰棱。
  不论远看近看,这小树林都相当氛围感,特别适合情人私会。
  系统233不知道什么毛病,在阮甜甜将程松推拽进小树林时,它就开始鬼叫:“你是不是要亲他!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女人啊?!好姑娘怎么能随便亲人呢?!这种倒贴行为指不定会让程松更讨厌你的!”
  阮甜甜不太能理解233此刻的发疯。
  平常这玩意儿只会利诱她,一门心思想要她与之绑定。现在竟然转性,做起她的长辈,管她跟心上人相处了?
  疑惑归疑惑,阮甜甜却没心思,也没空搭理233。她找程松,那是有‘正经事儿’!
  阮甜甜熟稔的将233的嚷嚷声屏蔽在外,而后摆出一副正经样儿,询问程松:“程松同志,昨天让你考虑的事儿,考虑清楚了吗?”
  昨天上午在长胡同里,阮甜甜撞上了程松,全凭她一张嘴笃定程松在投机倒把,然后借此拿捏程松,让其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一个交代。
  程松考虑了,昨个晚上更是为此碾转反侧,夜不能寐,就是没想明白阮甜甜到底想要个什么交代。
  投机倒把的事儿一旦被举报,后果不堪设想,更会牵连爷爷和小叔。为此,程松辗转一晚后,将此事告知了小叔叔和爷爷。
  小叔程禹对此不以为然道:“阮家那丫头明显是瞎猜的,又没当场捉住你投机倒把。松哥儿,你就死不承认,阮家那丫头也就拿你没办法。”
  爷爷程德义则不赞同这死不承认的法子,他讲:“世上没有证据就定罪的事儿还少了去啊?我倒觉得,阮家那丫头既然没有立马举报,而是等个交代,说明只要理由合适,她是能见谅,不会追究的。”
  什么理由呢?自然是过不去日子了,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爷爷和小叔帮着出了不少好主意,可程松真被阮甜甜堵在小树林里要一个交代时,原考虑好的说辞,程松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作为男人,他没法在阮甜甜跟前讲述他的艰难,他的自尊不允许让阮甜甜同情他,怜悯他。
  缄默久等不到答案的阮甜甜问:“你该不是压根没想着给我一个交代吧?”
  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昨天分开后,压根就没想过她?!
  这可不行!要想把程松搞到手,首先就得程松对自己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这第一步都没做到,后面的计划怎么执行?
  阮甜甜考虑着怎么收尾程松投机倒把还不给她交代的事儿,得想个办法,既不损害她说一不二的威严,又能让程松对自己念念不忘!
  有了。阮甜甜灵机一动,她决定给程松一个每天都得见到她的惩罚!
  还没考虑好给个什么惩罚呢,被步步紧逼得背抵枯树的程松冷不丁开口道:“我想了,但想不到。投机倒把我确实干了,你……举报我吧。”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阮甜甜铁定认为别人没脑子,不会变通,这时候不晓得讨好她,跟她说说好话。
  但换做程松,阮甜甜看法就不一样了,她心道,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不是那种油腔滑调,花花肠子的人!
  敢作敢当,她喜欢!
  只不过举报程松是肯定不行的。把人举报进去了,她和程松不就结仇了?那以后还怎么做他媳妇儿?
  “你知道举报会有什么后果吗?那可是要开大会批评的,严重点可是要被送去石头厂做苦力的!”别人是先礼后兵,阮甜甜是先恐吓后柔情,“不过你去搞投机倒把,我也能理解。被下放到牛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想冒险搞点钱养活自个和家人也是正常的。”
  程松一顿,相当诧异的问:“所以你……不举报我?”
  程松第二回 见阮甜甜时,就是她作为记分员,监督那些偷懒耍滑的人干活儿,有丁点偷懒就扣工分,严苛得很!
  他以为,阮甜甜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举报你,是因为我们大队要出了个投机倒把的人,我阿爹会被问责,”阮甜甜把她阿爹扯出来做不举报的理由,而后又逮着他阿爹一只羊薅羊毛,说,“虽说不举报你,但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还有,你日后再去搞投机倒把的事儿,必须带上我,我得避免你被人逮住,牵连到我阿爹。”
  阮甜甜觉得自己阿爹太有用了,就算不在场都能帮到她。
  这会儿正在试穿大闺女买的新衣的阮大河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他搓了搓鼻子,自言自语道:“这鼻子咋个痒得慌啊?”
  张兰立马扒了他的新衣,说:“还能咋,病了呗!赶紧换了旧衣裳去烤火!”
  还想穿一会儿新衣裳的阮大哥:“……”
  阮甜甜并不知道因自个念叨阿爹,导致阿爹穿不成新衣,她这会儿正故作凶恶的问:“程松同志,你听明白了吗?以后去投机倒把,必须得喊我跟你一起去!”
  程松当然听明白了,但不太相信自己还能碰上这种好事儿。
  只要他搞投机倒把,就能喊阮甜甜跟他同行的话,他天天去搞投机倒把,岂不是每天都能见到阮甜甜?
  程松向阮甜甜确定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投机倒把?”
  阮甜甜纠正道:“我是防止你被抓了牵连我阿爹。”
  程松不在意阮甜甜是为了什么要跟自己一起去投机倒把,能和阮甜甜接触、相处,他就很满足了。
  毕竟以前,他只能远远看着阮甜甜,根本没机会跟阮甜甜有所接触。
  程松应下了阮甜甜的监督要求,而后又主动问:“你要怎么惩罚我?”
  阮甜甜非常满意程松的主动请罚,再次在心里夸赞了一下自己的眼光后,说:“作为京大毕业的学生,你肯定会写情书吧?我要罚你帮我写七封情书。”
  程松惊愕抬头,难得磕巴的问:“写、写什么!?”
  他给阮甜甜写情书?
  情书代表什么,阮甜甜知道吗?!还主动让他给写?阮甜甜怎么这么……大胆啊?
  阮甜甜看着程松惊得涨红了的耳朵,对自己想出来的鬼点子非常满意。搞点小暧昧,拨动程松的心弦,她就不信,这一次程松不会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撩拨完人后,阮甜甜又拿出自己新买的钢笔和墨水,递给程松后说:“用这支钢笔写,字要整齐好看。内容方面,我每天都会来检查,要是不好看,你就得重写。”
  哼,到时候就算好看,她也会说不好看!
  七封情书,程松一辈子都别想写完了!
  要想拿下一个男人,就得进退有度。今天‘进’有了,还得要有‘退’。阮甜甜开始给自己的惩罚找借口:“很不好意思是吧?我就是要让你不好意思,不然怎么能叫惩罚呢?”
  这借口,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程松刚生出的妄想又被此言摁下去了一点。
  将妄想完全摁下去的,是阮甜甜那句:“钢笔是新买的,你别给我弄坏了,我之后还要跟着信一起送给别人呢。”
  这个‘别人’就是程松。
  但现在不能告诉程松,不然就正如大姐二哥所言,会被程松认为自己是倒贴了。
  程松可不晓得阮甜甜的小心思,他顿时沉了脸,说:“阮甜甜同志,你到底是惩罚我投机倒把,还是让我帮你给别人写情书!”
  他是情书代笔人吗?!
  作者有话说:
  存稿箱更新!
  ————
 
 
第13章 
  阮甜甜是什么人?她可是红日.□□产大队的百事通!
  她对旁人情绪的感知相当灵敏,只不过瞧听程松的三言两语,阮甜察甜便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呢?
  以阮甜甜的经验来看,程松似在吃味儿。
  可阮甜甜不明白,她还没程松送多少雪中炭呢,程松怎么会吃味儿呢?
  正当费解时,程松竟恐吓她:“阮同志,你以惩罚做借口,让我帮你给别人写情书,这是借公徇私。不想我举报你,就换个惩罚。”
  被阮甜甜一直无视着的233不甘寂寞挑拨:“瞧瞧!瞧瞧!你看上的人在威胁你!你费尽心思给程松送棉被,送食物;发现他投机倒把后还帮他遮掩,他不感激你就算了,还要举报你借公徇私!这种男人就是个白眼狼啊!”
  “建议立刻与我绑定,本系统会手把手教你虐白眼狼!”
  若非是不想被心上人认作疯子,阮甜甜得当场让成天想着坏她好事儿的233滚蛋。
  这个233当她跟贾文锦一样是个虚伪做作的人?是个耍了手段不敢认的人?
  她给程松送棉被,送食物,可不是发善心,她那是为了把程松搞到手而故意演的一出雪中送炭;
  至于替程松遮掩投机倒把一事?压根就没人发现程松投机倒把,是心思活泛的她逮住了机会,骗到了一个长期和程松相处接触的机会,还可以‘惩罚’程松。
  程松算什么白眼狼?程松顶了天算头狼,还是一头虚张声势的狼。
  可不是虚张声势吗?嘴上说着她不换个惩罚就举报她借公徇私,实际上程松压根就不会举报她。
  阮甜甜向程松走近了一步,还故意将程松的衣领往下拽,迫使本就背抵枯树退无可退的男人低头与自己对视。
  “我不换,”阮甜甜一字一顿的说,见到程松烦闷皱眉后,又故意说,“我二哥可等着你的情书去追人呢!惩罚必须是写情书。就算你去举报我借公徇私也没有人会信你的。”
  程松没说他可以去向想抓他们阮家把柄的人举报,而是压着欣喜问:“是你二哥要送人情书,不是你?”
  阮甜甜嘴上说着:“当然是我二哥,我又没有喜欢的人。”
  心里则想着,二哥真好用。
  趁着家里人不注意,揣着在县城买的头花,准备去找心上人周晓穗的阮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搓了搓鼻头,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冷啊,咋还打喷嚏了呢?这出门就没碰上好事儿,晓穗该不会也不要这头花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明天再给晓穗送头花时,穿着洗得发白了的红棉袄的周晓穗迎面走来,喊他的名字,还冲他笑。
  阮北:“!”
  晓穗今天心情好,肯定会要他送的头花!指不定还会不嫌弃他没文化,不是城里人,愿意跟他结婚了呢!
  就因周晓穗一个笑脸,阮北顿时自信满满了。
  他大步走向周晓穗时,阮甜甜正跟着程松一道回牛棚取春联。
  自阮甜甜‘无意间’解释了情书是帮她二哥追人的后,程松也不说什么换惩罚了,还为自己先前的咄咄逼人给了阮甜甜一颗糖。
  真糖,大白兔奶糖。
  阮甜甜并不稀罕一颗大白兔奶糖,阿爹阿娘每次赶集,还有哥哥姐姐们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不少奶糖,她房间里攒了一大罐奶糖呢!
  可这是程松给的!
  阮甜甜迅速拆了糖纸,一口吃掉了软糯的奶糖,奶香味儿在口腔里迸发,甜得她眯起了漂亮多情的桃花眼。
  这心情愉悦的小表情,和程松头一回见到阮甜甜时一模一样。
  那是程松一生中最低迷,最茫然的时候。
  家里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举报,被下放到全国各地,就连在京大教书的爷爷和小叔也被举报,还是被亲近的学生给举报。
  即将进航空所的程松也为此被牵连,上司告诉他,只要跟家人划清界限,断个亲,他就依旧能进航空所,为国发光发热。
  程松怎么可能跟家人划清界限?他见到了航空所内里的腐朽,厌恶至极,二话不说就跟着身体不那么好的爷爷和小叔来到了红日.□□产大队。
  来前,程松听说过不少老教授饿死,累死,被苛待死在乡下,他对未知的前方感到迷茫和恐惧。
  他怕爷爷和小叔和那些死在乡下的老教授一样,也怕自己的理想与志气像航空所的上司说的一样,在乡下这方寸之地里被磋磨干净。
  直至看见来接他们去红日.□□产大队的板车。
  板车上坐着个年轻标致的姑娘,穿着靛蓝色的少数民族服饰,边吃着奶糖,边摇晃着纤薄的身体,衣裳上的银饰铃铛叮叮作响,不成曲调,但扑面而来的欢快感让人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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