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来了,赛芙拉三人都不再说话,西里斯开始吼叫他的诉求,但这次打击手进来居然不是押送罪犯。他恭敬地在前面引路,后面是一位西装礼帽的先生,搀扶着一位似乎极其虚弱的女士。他们路过牢房,西里斯更加狂躁,赛芙拉认出了那人是巴蒂.克劳奇,老的那个。
“呸,高官的特权。”多尔芬毫不掩饰他的鄙夷,刻意抬高了音量讥讽。
打击手为克劳奇夫妇开了门,两步迈回来在多尔芬和西里斯的牢门上各敲了一棍子,多尔芬自己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西里斯还在喊,打击手给了他个缄口结舌,站在这里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老克劳奇扶着夫人出来,打击手落下牢门,带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等摄魂怪再次自由地飘荡回来,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开始狂笑。
摄魂怪吸了她,她醒来之后继续狂笑,大喊着“主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赛芙拉只以为她是彻底的疯了。第二天早上,摄魂怪拖走了小巴蒂.克劳奇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画个地形图(bushi)
入口方向?囚囚口囚囚
入口方向?囚囚口囚囚
上排分别是基莱娅,多尔芬,空,拉巴斯坦,小巴蒂
下排分别是西里斯,赛芙拉,空,罗道夫斯,贝拉特里克斯
最初只有基莱娅和赛芙拉,她俩要跟其他囚徒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后来西里斯加进来,但是隔了堵墙赛芙拉看不见他长啥样,基莱娅认得但是不认识,她比西里斯低两年级还跨了学院。本来打击手想把多尔芬往深处带,临时改主意放赛芙拉对面了。后来莱斯特兰奇四人组进来,挨着放密度太高不人道,意思意思隔一间,丢到深处。
打击手刻意让罗贝夫妻不得见,但他俩完全不care,小天狼星看到过克劳奇路过,所以小巴蒂他们得在里面,面对面关的话,喝汤换人应该能被看到,如果是贝拉看到,因为太疯说不明白话就比较合理。
第20章 摄魂怪的口粮
##1986年阿兹卡班
贝拉特里克斯愈发频繁地诅咒小巴蒂.克劳奇,诅咒一个已经死去了将近四年的人。赛芙拉搞不懂她,没人搞得懂她,恐怕她的记忆已经混乱了,只记得克劳奇“离开”了阿兹卡班,而不记得他是死着离开的。
贝拉特里克斯疯得丝毫不令人意外,她本来就是个疯癫的女巫,阿兹卡班的生活更加剧了她的疯癫。一方面,她想起主人时澎湃的激情很容易引来摄魂怪,正常人,比如多尔芬,会克制自己的思想,漠然的同时也避免更深的痛苦,但贝拉不,她从痛苦中醒来,偏偏就要去想她的主人,想像她主人东山再起的那一天,用狂喜补偿痛苦,然后被摄魂怪反复折磨。
另一方面,贝拉特里克斯起码有四年没有得到过他人的回应了。莱斯特兰奇兄弟无视贝拉特里克斯的存在,他们两个互相就能做彼此的支撑。基莱娅的身世令她迁怒所有的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贝拉特里克斯两样全占,自然得不到怜悯。小天狼星不用说,他憎恶他们所有的邪恶黑巫师。多尔芬则一直都讨厌贝拉特里克斯高高在上的姿态,指挥这指挥那的,好像她是黑魔王下第一人似的,事实上有资格被黑魔王直接召唤的二三十号食死徒都是平级,他多尔芬也是其中之一。
赛芙拉最清楚长期的孤寂会对人的精神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但想起那年的钻心之仇,赛芙拉很乐意看到贝拉特里克斯被全然的漠视磋磨。她助长了这种情形的产生,阻止了基莱娅原计划的言语攻击。这方法省劲儿又有效,现在贝拉特里克斯咒骂的未必是克劳奇,也可能是他留下的空牢房。
习惯了封闭情感保持淡漠后,赛芙拉不太容易招惹到摄魂怪了,在阿兹卡班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或许还得感谢前几年魔法部孜孜不倦地抓捕逃亡的食死徒,这里的巫师基本都有共同话题,清醒的时候说说话,时不时有谁发个小疯,其他人就当看场表演,也很少再有谁会崩溃到绝食。
“摄魂怪吸食人们的快乐...会让接近它们的人感到抑郁和绝望...它们还能够吸走人的灵魂...”赛芙拉靠在墙边,一只摄魂怪从走廊飘过去时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多尔芬,你以前看过讲摄魂怪的书吗?它们都是怎么写的?”
多尔芬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书上讲得都很少,有人认为它们是负面情绪的实体化,最早在麻瓜被艾克斯蒂斯折磨的绝望中产生;另一种说法是它们根本就是死去的人类,死前极端的黑暗痛苦使它们得到了特殊形式的永生。”
赛芙拉沉吟着,手指在地面上比划,多尔芬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指,她的指甲保持地还算干净,但已经很长了,就像中世纪麻瓜臆想中的女巫。女巫带着魔力的指尖划在地面上,就像划在多尔芬心里。
“多尔芬,你有没有奇怪过,为什么描述它们的用词都是对人(human)怎样,而不是对生物(creature)怎样?”
多尔芬迅速跟上赛芙拉的思路:“你的意思是它们可能只对人类有感知?确实没谁留意动物面对摄魂怪的表现…不对!1508年摄魂怪袭击‘行者麦肯达’,他抓捕的动物当即四散而逃,栖息地不同的多种动物从林中奔涌而出,是当时麻瓜对猎巫运动合理性的一大佐证。”
“对,就是这个。”赛芙拉赞同地说,“我怀疑摄魂怪对非人生物根本就没有影响能力,格雷伯克!”她高声喊道,“下次月圆时你或许可以试试越狱,如果你能从栏杆里钻出去的话!”
格雷伯克嘶哑难听的声音从远处传回来,“谢了美妞儿,你该知道我在变成狼的时候没有理智可言。”
赛芙拉耸耸肩,跟多尔芬和基莱娅说:“他最爱咬小孩了,我还以为他能自己选择呢。”
格雷伯克的耳力显然不同常人,他发出几声嘎嘎地怪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秘诀,只要让我咬你一回,什么时候都行。”
“SHUT UP YOU FUCKING WEREWOLF!(闭嘴你这个该死的野狼)”多尔芬猛地一胳膊锤在铁栏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向赛芙拉,“萨芙,你会阿尼玛格斯吗?”
小天狼星在隔壁动了动,赛芙拉还以为他要说他会呢,但小天狼星依旧那么高冷。
“我不会呀,”赛芙拉说,“后天要炼成阿尼玛格斯既麻烦又危险,我以前觉得那没有什么用。你知道的,守护神跟阿尼玛格斯形态一般一致,而我的守护神是蝰蛇,真变成蛇在地上爬多脏啊。”赛芙拉叹口气,“早知道学会了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直接溜出牢房,哪怕没法渡海,岛上的林子对于一条蝰蛇来说也是很舒适的环境了。”
基莱娅一脸惊讶地凑过来:“什么意思?阿尼玛格斯还能后天练习?我还以为只能天生呢。”
多尔芬:“你上学期间除了写作业都不去图书馆的吗?几乎每本变形术相关的书都会提到阿尼玛格斯,我小时候在沙菲克庄园甚至见过这么一本,详细到怎样避免睡觉时不小心把曼德拉草叶子给咽了。”
基莱娅不高兴地撇撇嘴,心想你不炫耀家世会死吗?她看着自己面前这么多年依旧无损的石壁,酸溜溜地说:“看来分院帽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没把你俩分到拉文克劳去。”
赛芙拉想起分院帽确实考虑过要让自己去拉文克劳,当时她是怎么想的来着?哦,那三个学院麻种巫师太多,脏,配不上她这个世代纯血的罗齐尔。
那边多尔芬就好像没听出基莱娅的情绪似的,他顺着这个话题接下去:“我可没有什么对知识的渴求,我只是跟同龄人玩不到一起去,或许小时候还有一点讨好型人格。”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赛芙拉,见缝插针地表白,“萨芙从小就喜欢聪明人,我想一直做她的朋友,可不就得多去书房充实自己么。”
赛芙拉用眼神向多尔芬传达‘你差不多得了’的意思,多尔芬从善如流地偏过头去,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他接着说:“上学前我性子还挺软和的,我那时最想去的是赫奇帕奇,听说他们最友善,而我之前总被其他纯血小孩欺负,萨芙还替我打过架。”
赛芙拉敲敲栏杆打断他:“罗尔先生,麻烦别把你自己说得像只无助的小绵羊,你可是恶名昭彰的食死徒队长,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呢。”
多尔芬作出投降的手势:“好嘛,都听你的。总之,分院帽当时就说我有野心,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非要让我去斯莱特林。梅林知道我当时是多内向懦弱的一个小男孩儿!后来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点东西的。”
“恶,”基莱娅打了个寒颤,“内向懦弱的多尔芬罗尔?原谅我真的是没法想象。”
“你不用想象,”多尔芬说,“只要萨芙接受就够了。萨芙你说是不是?”
赛芙拉从墙边摸了块小石子丢过去,砸在多尔芬面前的栏杆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基莱娅突然想起来什么:“嘿!现在应该是86年了吧?哈维是不是该去霍格沃兹了!”
“当然。”多尔芬奋力克制着自己的自豪,好险才没被摄魂怪享用,“他跟赛芙拉小时候可像了,整天窝在沙发中看书,怎么看怎么像个拉文克劳。当然也不好说,毕竟我和萨芙都是出自斯莱特林世家,萨芙,你觉得咱们儿子会去哪个学院?”
赛芙拉皱皱眉:“我再说一遍,那是你儿子,不是我的。我对他没有感情,他爱去哪去哪。”
“斯莱特林扣十分。”基莱娅遗憾地说,“为罗尔先生说错了话。
作者有话要说:
阿兹卡班日常,主要是为了补各种信息漏洞存在的。
1.食死徒间各有仇怨亳不团结。贝拉被孤立疯得格外厉害,即使是食死徒也讨厌狼人同盟。
2.解释为什么原著卢平说了大部分人在阿兹卡班几个周就疯了,但关了几个月的海格以及后来越狱的大批食死徒除了贝拉看起来都还算正常。
3.略微解释食死徒的人数问题,后面还会详细展开。
4.狗爹早就发现阿尼玛格斯不容易被摄魂怪吸了,黑狗躲在阴影里没人看到,赛芙拉他们只是无意中提示了越狱的另外两个条件。
5.赛芙拉在为复仇做准备,包括重新融入食死徒,亲近多尔芬甚至允许他喊昵称等,但哈维的来源依旧是雷区
阿兹卡班每天就这点事儿,下回再写赛芙拉视角就是93年小天狼星越狱的时候了
第21章 福吉的视察
##1993年阿兹卡班
自从去年基莱娅刑满出狱,赛芙拉这片儿就安静了不少,多尔芬的故事早就讲完了,表面的内心的都剖地干干净净,如今赛芙拉了解他到都能替他出本自传。本来阿兹卡班就没什么新鲜事能发生,这朝夕相对的,有时一个动作互相就能get到对方的意思,完全不需要开口讲话。
基莱娅出狱前的几个月最热闹,她不再听从赛芙拉的建议,而是百般地羞辱贝拉特里克斯。以“十二年足以证明那些叛徒不靠谱,寻找黑魔王只能指望即将出狱的基莱娅”为筹码,她叫贝拉特里克斯做什么她都会迫不及待地去完成。赛芙拉有时都看不下去,她劝基莱娅别太过分,如果她真的找到了黑魔王,贝拉特里克斯被放出来后基莱娅必然会被报复的很惨。
“谁说我要去找黑魔王啊?我那是骗她的!”基莱娅小声地说,“十二年了,我看黑魔王就是死透了,这黑魔印记消不掉,出狱之后留在英国肯定也活不好,我打算直接出国去,再也不回来!欧洲、美洲,实在不行亚洲,世界这么大,难道还放不下一个我吗?”
基莱娅失落地看着自己囚室里十二年未留痕迹的石壁,不无悲伤地说:“我现在知道了我就是个笨蛋,加入食死徒我也学不会厉害的魔法,我母亲有什么仇让她自己报去,就为年少时受的那点羞辱我真的付出太多了,我不干了。”
基莱娅即将离开时贝拉特里克斯大喊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一定要找到主人啊!基莱娅尴尬地直面打击手不善的目光,干脆做了个请求,让打击手把莱斯特兰奇夫妇都狠抽了一顿,就当是划清界线,顺便也是个小小的报复。
真的是胆子大破天了,哪里像个斯莱特林?赛芙拉怀疑基莱娅当初也是求着分院帽让它改换主意的,小狮崽子硬钻蛇窝,越贴越痛苦。
思绪回到现在,赛芙拉一看多尔芬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哈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哈维在半个多月前应该就毕业了,也不知道他毕业后会做什么。当初哈维一出生就被定为罗尔家族的继承人,只是在多尔芬的哥哥们重新掌权后,这个身份有没有被换成别人实在不好说。
赛芙拉对哈维的感情很复杂,哈维是非自愿行为的产物,赛芙拉不可避免会讨厌他,但也是他的到来给了赛芙拉逃离的机会。这几年下来赛芙拉对多尔芬的感情有所变化,有些事情不可原谅,可只要跳过不去想它,多尔芬还是个很合拍的朋友,是陪伴彼此十二年的…家人。想想吧,整整十二年,能看到的几乎就只有这同一张脸。如果在这种前提下,赛芙拉对哈维似乎也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时任魔法部长的康奈利.福吉不知道错喝了什么汤剂,突然想起来要到阿兹卡班来视察,几天前就有打击手和傲罗来忙前忙后地检查犯人、布置安全防护措施。赛芙拉没在里面看到熟人,一问才知道穆迪已经申请退休了,不知道他去了哪。不过这次心血来潮的视察确实与穆迪有关:福吉要来视察一下前食死徒们的“悔改”情况。
“多此一举。”多尔芬如此评价道,“在这儿的基本都是无期,作个悔改的样子难道他就敢给我们减刑吗?”
赛芙拉倒觉得这个福吉的目的不是想宣扬自己任期中的悔改率,他大概只是想强调一下他人性化且有强烈的同理心,比如现在,他问西里斯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早就放弃上诉的西里斯用“一份报纸”打发了他,福吉身后记者的羽毛笔沙沙地记录着。
福吉他们走后的第二天一早,一只摄魂怪在送早餐时间用指骨艰难地夹着一份报纸飘过来,它把报纸往西里斯牢门上随意一丢,报纸哗啦啦地掉在地面上。
《预言家日报》
——1993年7月11日
“政治时间——康奈利.福吉视察阿兹卡班”
“娱乐速递——蓝焰火乐队主唱的秘密情人?!”
…
赛芙拉凑到栏杆边,只来得及看到两个小标题,报纸就被西里斯伸手抓进了自己的牢房。多尔芬还没醒,赛芙拉听见隔壁翻报纸的声音很快就停了,于是不断地骚扰西里斯,要他把读完的报纸也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