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西里斯不搭理他,过了一会儿可能实在是烦的不行了,在锁链哗啦哗啦(可能是在捋头发?)的声音中嗯嗯应是。
“等我翻完我会给你的,安静一会儿行吗罗...罗尔?梅林在上,我在做填字游戏呢,福吉也不知道多送支笔来。”西里斯烦躁地说,“早知道我就要一沓报纸了,现在的预言家日报都写的些什么垃圾文章。”
赛芙拉住口了,为了能更快一点拿到信息源。昨天福吉问到她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答了个婚礼,补救之前福吉一副感动的样子说着“只有善良的人才会向往家庭,我想你们一定真心知错了”,飞速地帮他们生成了魔法契约。
过了一会儿牢房里又响起了翻动报纸的声音,这次翻地挺慢的,恐怕是在认真看。赛芙拉贴着墙,伸手摸索着去敲隔壁的门栏:“别看了小天狼星,快让姐姐帮你处理一下垃圾。”
西里斯又恢复了那副不爱理人的样子,赛芙拉直后悔自己昨天的一时口快,早知道能兑现她就该要一年份的杂志,《木屋夜话》那种专门连载小说的。
赛芙拉数着西里斯翻页的次数,计算他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看完。第16下翻页后,那边突然传来牙齿咬地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没死!他竟然没死!”西里斯骤然爆发出一阵怒吼,“他竟然没死!他骗过了所有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赛芙拉委实吓了一跳,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西里斯几乎就没有发过疯,更何况他上一秒还在好好地看着报纸,没有人也没有摄魂怪去刺激他。
沉寂已久的贝拉特里克斯听到西里斯的话尖叫起来:“主人没有死!主人当然没有死!你看到主人的消息了吗!你要去找主人吗!主人是永生的!主人当然不会死!”
赛芙拉稳稳坐好,等着看黑家姐弟久违的表演。以前西里斯坚称自己没有投靠伏地魔,而贝拉特里克斯坚持认为是疯狂的西里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装作迷途知返,以波特夫妇为诱饵把主人骗进了凤凰社的陷阱。最初他俩没少为此互相谩骂,只是这种情况也十几年没出现过了。
但西里斯没有,他对贝拉特里克斯的叫骂充耳不闻,拖着铁链在牢房里来回踱步突然铁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但并没有传来人体磕碰的闷响。
“小天狼星?西里斯?你还好吗?”赛芙拉疑惑地问,她看不见那边发生了什么,“什么情况啊,你真看到黑魔王了?”
西里斯又不理人了,赛芙拉咒骂了两声,格兰芬多不过如此,还不是照样带着偏见歧视别人。
七月底是打击手例行巡检的日子,赛芙拉从预言家日报那天数起,数到7月30号还没见有人来。7月31日白天莱斯特兰奇兄弟之间爆发了一场争吵,两人难得一见的互相攻击,赛芙拉听得津津有味,一不小心兴奋过度被摄魂怪教做人,深夜才慢慢转醒。
太久没有新鲜事发生,大意了。赛芙拉一边想着,一边回味刚刚的记忆l,她又在记忆里见到了埃文,这次见到的是埃文离家出走那回,罗齐尔夫妇一点都不着急,他们知道怎么能找到他,但赛芙拉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溜出庄园,在庄园外的荒野迷失了方向,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她害怕,哭得稀里哗啦,可是直到天亮埃文也没有出现。
赛芙拉明白埃文已经成了她病态的执念,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早就不想探究这个了。深夜的阿兹卡班阴森森的,赛芙拉听见西里斯在梦里念叨着霍格沃兹,他也在想念遥远的学生时代吗?小巫师们总是踌躇满志,觉得前程一片光明,未来充满希望。
一道银白的光芒靠近,赛芙拉抬眼,看到打击手姗姗来迟,仓促完成了他的任务。睡过去前赛芙拉迷迷糊糊地想,他这么糊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的上级发现。
第二天中午,昨天的年轻打击手果然被他的上级揪回来了,年长的那位劈头盖脸地斥责他的后辈,拽着他挨个介绍重监区这些灰头土脸半死不活的囚犯们都有过怎样凶残可怖的事迹。
“你以为没收魔杖把他们关进阿兹卡班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你究竟是怎么通过转正考核的?啊?实习期你的导师没讲过阿兹卡班巡检的重要性吗?啊?”老打击手听起来像是要气疯了,“那边那个曾经意外撞松了窗沿的石砖,巡检的时候他都掏出个能塞进拳头的小洞了!还有那头,有两个家伙能用无杖魔法,其中一个挨了一顿打之后又用半年划了一条隐蔽的缝,你不上检测魔咒,三更半夜靠肉眼看,你能看出什么来?你就看人还在不在?!你糊弄谁呢!”
多尔芬想起差点送他去见梅林的那顿教训,呲牙咧嘴地翻了个白眼,老打击手迈着怒气冲冲地步伐走向多尔芬,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戛然而止。
“该死的梅林...别愣着!回去传消息,西里斯.布莱克越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了吧,小天狼星的越狱过程主角没看见,连黑狗毛都没看见。
婚礼那段本来写了,但我觉得没意思,又给删了。
西里斯可是做出了活点地图的天才少年,我反正是不接受狗爹鲁莽冲动的设定。之前狗爹以为老鼠死了,哈利安全了,想告诉人们彼得才是叛徒但没人听他讲话后来也就放弃了,他自己在阿兹卡班赎罪十二年,我不认为他是恰好在瘦骨伶仃但还没失去活力的时候发现彼得没死,恰好能钻出栏杆,恰好够体力游到对岸。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他原本只是普通的消瘦,在有了目标之后为了能逃出去有意饿瘦,并且挑在了打击手例行巡视结束后,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but小年轻打击手忘了任务紧急糊弄被抓包,意外回归发现狗爹越狱。
有人算过狗爹大概游三四个小时就能上岸。
当然我折腾这么多完全是因为罗琳缺了点逻辑性,她又说阿兹卡班只有摄魂怪,又说摄魂怪只能简单交流,又说守卫说小天狼星做梦念叨阿兹卡班...
第22章 黑魔王归来
##1995年阿兹卡班
事情发生时赛芙拉与多尔芬正做着猜数游戏打发时间,多尔芬突然一僵,右手抓住了左手小臂。随后他立刻扯起破破烂烂的囚服袖子,赛芙拉看到他手臂上的黑魔印记扭动着凸显出来,上面那条蛇就像活过来了一般。
“主人!是主人回来了!主人在召唤我们!”贝拉特里克斯激动又悲痛地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主人在找我!主人!贝拉在这里主人!”
多尔芬有些难受地皱着眉,他掐着自己的胳膊,左手紧紧抓着栏杆,印记下的皮肤鼓动着,像在急迫地催促什么。赛芙拉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她捋起自己的袖子,惊讶地发现自己胳膊上的黑魔印记也变成了浓重的黑。
多尔芬的不适只持续了片刻,随着他泄劲儿,贝拉特里克斯的挣动也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哭泣,窃窃的议论声遍布阿兹卡班。赛芙拉的印记恢复到深灰色——失去魔力支撑时它只比赛芙拉的肤色深一点,除此之外它一直都是深灰色,直到多尔芬他们入狱后的某天,赛芙拉发现它变成了浅灰。
赛芙拉抬眼去看多尔芬,多尔芬的皮肤恢复了平整,印记却仍旧是浓重的黑。他看上去大体还算是镇定,但眼里闪着亢奋的光,笃定地说:“主人回来了。”
赛芙拉沉默了瞬间,多尔芬看到她似有顾虑的样子,渐渐冷静下来。赛芙拉在他嘴唇微动时开口:“我的存在会对你造成不利影响吗?你觉得黑魔王会接受背弃过他的人吗?”
“那也是你的主人,赛芙拉。”多尔芬先是不赞同的指正,随后神态与语气都软化下来,“别担心,只要你跟我们站在一起,主人不会在意那么多年前的小事的。”
“你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被逐出队伍过?”
多尔芬摇摇头:“放心萨芙,只是小孩子一时迷路罢了。按照我告诉主人的理由,如果他不原谅你,他会在哈维出生后命我杀了你的。”多尔芬舒出一口气,“还好他没有。”
“好吧。”赛芙拉点点头,将自己的手臂展现给多尔芬看,“那为什么我的印记和你的不一样?”
多尔芬也举起自己的手臂给她看,那上面的肌肉因为长年的营养不良已经有些萎缩了,但还能看出它们曾经是怎样的遒劲有力。
“记得我骂贝拉特里克斯时怎么说的吗?我们是直属级,主人能通过印记直接召唤我们,人最多的时候应该有32个。”多尔芬指向某几个方向:“两个莱斯特兰奇,多洛霍夫、卢克伍德,还有穆尔塞伯。我不确定还有没有别人在这儿,我只听到他们几个的声音。”
赛芙拉抓住一个疑点:“两个莱斯特兰奇?你没算贝拉特里克斯还是..?”
“拉巴斯坦不是,他听从罗道夫斯的指令。”多尔芬指向赛芙拉的印记,“他跟你一样,你之前挂在埃文手下,后来你的归属在我这儿——你是我的,赛芙拉,很早以前就是了。”
赛芙拉向牢房标着囚徒姓名的方向偏偏头,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我已经是个罗尔了,记得吗?你还想怎样?”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多尔芬沉下脸来,“梅林知道你说出那话的时候在想什么,要么是你未成真的少女梦想,要么就是在为未来打算,计划着出狱后要联络哪家。”
“之前我可以不在乎,2000年你就能离开阿兹卡班,而我是无期,我也不想一直拖着你。”多尔芬一顿,语气带上了威胁,“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主人已经归来,你有任何想离开我的心思最好都收起来,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说什么担心对我有影响...我看你就是看主人回来了,又想去找那个狮子...”“suctumsever!多尔芬你有病!”
咒语穿过栏杆间隙打在多尔芬脸上,残存的理智克制着赛芙拉没有用上太多的魔力,所以那只留下一道浅伤,从下眼皮开始贯穿多尔芬的左半张脸。多尔芬捂住流血的伤口,但仍旧用另一只眼睛瞪着赛芙拉,赛芙拉胸口剧烈起伏着,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我会亲手杀了他,我说到做到!至于你,”赛芙拉嘲弄地勾起嘴角,“记得你刚关我时说过什么?‘你做不成罗尔夫人了,但你帮罗尔家族站到了罗齐尔之上’。多尔芬,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多尔芬愣住,目光闪动片刻,慢慢垂下头,把另外半张脸也埋进了手掌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多尔芬温和太久了,带大家回忆一下,他也是个变态来的。
第23章 第一次越狱
赛芙拉原本想晾多尔芬一段时间,他们之前相处地很好,一方面是因为多尔芬有意改变,一方面是赛芙拉为了让自己能过得舒心一点,刻意不去想那些会造成隔阂的旧事。赛芙拉拿他当朋友,说那话的时候真的只是担心连累多尔芬,她几乎都要忘了,他本质上仍旧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恶魔。
但赛芙拉很快放弃了这种想法,正如多尔芬所说,现在情况不同了,赛芙拉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本。埃文没有留下子女,且不说主脉断绝的罗齐尔家族还有没有当年的份量,任是她的哪位堂兄弟当权,他也不可能替并不熟悉的赛芙拉出头。况且赛芙拉将要与傲罗作对,既然她想回到黑魔王麾下,那么作为多尔芬.罗尔的妻子和下属,与多尔芬不睦显然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是走回正轨罢了,两个纯血巫师基于目的结合,双方各取所需,没必要对对方抱有什么期待,同样也没必要作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想通了这一点,赛芙拉头一回主动向多尔芬服软求和,提议两个人都忘掉刚刚的争吵,就当它没发生过。
终归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赛芙拉和多尔芬都是聪明人,很容易理解对方的意思,多尔芬还像之前一样耐心,但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黑魔印记变色那天大致是在六月底,到七月底打击手照常来巡检,神色上与以往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很多食死徒又灰心下去,恢复了半死不活的样子。贝拉特里克斯疯疯癫癫的,没那个心智再做什么演讲之类的,她每天不是安安静静地,就是发出些怪里怪气的哼哼声。
赛芙拉果断抓住了这个机会,多尔芬之前讲过,食死徒内部分三级:像多尔芬这种受到重用的,像赛芙拉这种与高层食死徒同一家族的,以及像基莱娅那样完全受人驱使的。第三种显然最容易动摇,赛芙拉要稳住他们,为的是做给其中的那几个高层看。
“我注意到我们中的某些人思想很危险。”赛芙拉站起来,竭力拔高音量,“是谁,一面认为我们伟大的主人是无所不能的,一面又迅速的对他丧失了信心?”
“我是赛芙拉.罗齐尔.罗尔,或许还有人记得我,我教过你们中的大部分人。现在听你们曾经的指导者讲几句吧,比如,有谁知道死而复生的条件?”
“我们强大的主人是永生的,但他也确实接近死亡过,各位手臂上印记的变化足以说明这一点。”
“主人回来了,但强大的魔法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主人一定需要时间恢复力量,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处理,这才刚刚一个多月,是谁已经等不下去了?”
“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有什么本事,值得主人优先把解救你们放在第一位?你们是不是过于看得起自己了?”
多洛霍夫大声喊道:“说得好罗齐尔!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谢了安东宁,不过你该喊她罗尔的!”
多尔芬和安东宁.多洛霍夫扯着嗓子聊了两句,赛芙拉坐下来,等他俩聊完才不太高兴的开口,她压低声音问多尔芬:“我的事除了你和多洛霍夫还有谁知道?”
“你可以尽管把一切都推给我。”多尔芬说,“我只告诉了多洛霍夫,埃文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至于贝拉特里克斯,她以前觉得耻辱,应该没说过什么,以后她说什么都只是疯子的胡乱猜测。”
“那自然最好,”赛芙拉说,“来确认一下,一切都只是巧合,是我们两个因为未来的计划起了冲突,罗齐尔家族被疏远也只是因为黑魔王不满意埃文为这点小事搞内斗,给我们的一点小小的警告。至于那个理念错误的背叛者,究竟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多尔芬哼了一声:“随你,反正残暴的多尔芬做什么都不奇怪。”
…
他们又等了将近半年,一月的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携带着蓄魔爆破弹的摄魂怪们打破了阿兹卡班的安宁。
爆破弹被摄魂怪从半空中丢向阿兹卡班的外墙,它们在撞上石壁时爆炸,崩裂的石块从高空坠落,翻滚着砸向阿兹卡班岛的树林,或直接落入汹涌的海水里。赛芙拉和多尔芬都躲在墙角护住头将自己紧贴在地面上,有不幸的囚徒发出一声声惨叫,爆炸扬起的烟尘在空气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