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还是一腔热血的女学生,对各种新奇的事物充满好奇和探索欲望。在她和几个热爱音乐的学生的带领下,他们成立了北城国际一中第一个学生乐队——太阳乐队。
杨竹君填词,乐理知识精深的队员作曲。她弹吉他,其他人玩贝斯、架子鼓等其他乐器。他们的出道作品在一次学校文艺汇演中一炮而红,学生的传唱度很高,甚至有专业星探过来挖他们签公司。
他们的首支歌《日光》,曾经上过国中三年的文艺汇演。
——
“快快快,傅斯越在大礼堂给高三生宣讲!”
“卧槽,这福利怎么只给高三生啊,我也要偷偷去看!”
大礼堂后门被偷跑过来的学生推开一条门缝,学生们鱼贯而入,猫着腰寻中后排的空位坐。
杨竹君也在中后排,她将镜头对准落下射灯的讲台,调试着摄像机的参数。镜头缓缓从左到右移动,将坐在第一排领导中间的傅斯越轻松捕获。
他身上的白色风衣给他周身笼上一层柔和的白光,轻而易举地和周围的人区分开来。
秃头校长老生常谈,给高三生打了一波鸡血之后隆重地将傅斯越给引出来:“我知道我这个糙老头说的话你们也听厌了,那现在就让你们的傅斯越学长给你们分享点人生感悟吧。”
“认真听,别光顾着看脸啊!”
校长一声忠告,台下发出爆笑。
杨竹君也抿唇笑。
脸还是要看的,毕竟长那么好看呢。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傅斯越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上演讲台。
他站在射灯下,璀璨的灯光映着他,理所当然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
可是,他的眸光却准确地抓住了黯淡中的一抹亮色。
和他身上一样的白色。
其实,更准确的说,是他的日光。
他忽然勾唇笑了一下。
台下那些稚嫩的学生们顿时被这个微笑蛊惑得心衿动荡,杨竹君的呼吸也快了一瞬。
傅斯越启唇,说了几个励志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他总裁办的那些秘书和助理们,他们都是傅斯越这几年亲自招进来的,各个勤勉努力,挤破头考上名校后依旧自强不息。
这些故事的主题很符合校长的期望,只是学生们瘪瘪嘴,不是很高兴。
他们感兴趣的又不是傅斯越的那些秘书,而是他本人。
杨竹君身边的学生在说着悄悄话,话音落在杨竹君的耳中。
“我翻过傅学长以前的成绩单,好家伙,看起来毫不起眼,其实是控分大佬。”
“学校的各种荣誉栏、照片册都被我翻烂了,除了他们那年的毕业照,硬是找不到一张傅学长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谁说毕业照里傅学长的视线没有看镜头,而是瞥向一个女生的,那张存档在学校图书馆的毕业照都被女生们盘到包浆了。”
“他看的谁啊?”有女生好奇地问。
杨竹君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说八卦的女生重重叹了一口气:“照片老化严重,我看的时候都看不清人脸了,更别说眼神了。”
高中毕业照……
杨竹君眼皮动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家里还好好存着一张,回去后要满足一下自己被吊起来的好奇心。
在听悄悄话的这段时间,台上的人已经结束了演讲的任务,到了学生提问他答话的流程。
有个女生被她旁边的女生怂恿着举起手发言,笑容是这个年纪的女生特有的青春腼腆:“傅学长,我想问一下,您对高中生恋爱的看法。”
杨竹君挑眉,她将摄像机镜头转向台下第一排的校长。校长骤然紧绷的后脑勺都颇具喜剧色彩。
傅斯越指骨轻敲话筒,“从校方教育的角度,我不提倡早恋。”
那个女生不认同地追问道:“那要是心动了怎么办呀?傅学长你高中的时候就没有对女孩子心动过吗?”
有么?
杨竹君被周围的紧张氛围感染,吞咽了一下口水。
傅斯越沉默了好几秒,在杨竹君心脏揪皱了的时候他忽然嘴角牵起一抹笑,沉缓地开了口:“克制。”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学生们震惊于傅斯越竟然没有因为有人试图挖掘他的隐私而生气反而大方地回答了。
“在不恰当的时候克制心动,”傅斯越的手指缓慢摩梭着指节,缓慢而低沉地说:“如果经年累月之后依旧有喷薄而出的汹涌爱意,那没有人会阻止你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