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她啊。
傅斯越立刻端正身体,思考自己还有哪里做得不对。他眉头都揪成一团,过了好几秒钟,眼见着杨竹君瞪着瞪着就要委屈起来时,他恍然。
额前冒出汗,傅斯越抬手仓促的擦了擦,开口时语气莫名有些卑微:“君君,我错了。”
“我不应该拿合约骗你和我扮演情侣,给我自己争取追求你的机会。”
杨竹君呆了呆。
空气中浸满了沉默。
傅斯越在等待中,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杨竹君的眼神太过于震惊了,就像是第一次听说一样。他还想立刻张嘴解释,趁现在杨竹君喝了酒脑子反应慢。
只不过杨竹君已经缓缓盯着他:“所以,你说和我扮情侣应付你家人的催婚,是假的?”
傅斯越喉结滚动一下,艰涩地嗯了一声。
杨竹君瞪圆了杏眼,一瞬间脸上浮现出愤怒,但是下一秒她又皱眉,愤怒被不解取代。她此刻非常后悔叫傅斯越来家里之前拿啤酒壮胆,因为有个或许会让她很惊喜的想法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只是在顿涩的脑子里卡住了。
是什么呢?
她被欺骗了,为什么心底还会有开心的感觉。
好奇怪。
想不通就回溯到事件开始,杨竹君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她还记得傅斯越刚才的道歉,“你拿合约骗我和你扮情侣,给你争取追求我的机会?”
“追求我?”杨竹君倏地想通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斯越,喃喃问:“你喜欢我么?”
傅斯越愣了一下,预想中的她对自己失望生气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抓住了一个明显到他以为自己早就暴露的事实在疑惑。
傅斯越有些无奈地想笑。
他近乎虔诚地仰头靠过去,亲向杨竹君的唇边。在即将贴上她时,他给足了杨竹君拒绝的时间。
杨竹君没有推开他,她垂眸,盯着他的唇看。
傅斯越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角,一触即分,用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哑声说:“喜欢你。”
杨竹君这会儿脑子跟烧开了的水壶似的在咕咕的冒着热气,她不能思考了,只能凭借着本能去亲昵地和傅斯越贴贴。
亲亲他的鼻子,亲亲她的左脸和右脸,再对着他的下唇啄了一下。
“君君。”傅斯越沙哑地喊了一声杨竹君的小名,有些受不住她这么柔软的触碰,可是她喝醉了酒,正人君子的他是不可以欺负她的。
修长手指陷进白色布艺沙发,攥出深深浅浅的褶皱。傅斯越忍得太阳穴一鼓一鼓,还是没有制止在他身上点火作乱的杨竹君。
逐渐脱离他控制的场面,最终在杨竹君亲吻他喉结时睡着终止。
——
晨光接替夜色。
杨竹君揉着太阳穴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放空了一晚上的脑子渐渐地开始理智回笼,昨夜的记忆也一段一段地在脑海里重演。
杨竹君从来不会酒后断片,这原本是她引以为傲的美好品格,可惜这一秒她恨不得忘光昨晚的所有记忆。
啊,昨晚她都对傅斯越做了什么啊!
杨竹君脸上逐渐烧红,她正要下床,忽然听到窗边的沙发上响起一道熟悉无比的男声:“醒了。”
杨竹君登时看过去,看到沙发上屈腿侧卧,单手撑着脑袋看向她的傅斯越,吓得话都说磕巴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斯越揉着僵硬的脖子,长腿落地,站起来,幽幽的视线在她眼底打转了几秒钟,看出来她记忆尚在后,唇角微勾,“昨天被你欺负了,我守着向你讨个说法。”
其实,他只是担心醉酒的人半夜会不舒服,陪在这边照顾而已。
欺负……
杨竹君抬眼,一眼就看到了男人冷白凸起的喉结上点点艳色的红痕,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心虚地瞥下眼,不是很有底气地说:“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杨竹君觉得她说的就是事实。
是他先拿着合约书过来找她的,相处的时候还暗戳戳地让她心动,就是他先招惹的!
傅斯越愉悦地嗯了一声,“那你不要负责,就换我来负责好了。”
杨竹君愣愣地看过去,就看到他走过来,俯身和她平视,漆黑的眼眸焕发着流溢的光彩,“君君,当我女朋友。”
杨竹君支着脑袋,过了好久,就在傅斯越以为她不好意思答应时她点了下头:“好。”
声音很轻,但傅斯越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