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她努力当作精——沈如归
时间:2022-07-12 07:13:02

  太怪了,她不能再在这个咖啡馆呆下去了。
  江舒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得把合同拿给其他人看呢。”
  裴望很轻地掠了她一眼。
  他没有反驳,抬手拿了桌子上的钥匙:“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江舒阻止了他:“这里离公司很近,我走回去就好。”
  她有点怕裴望责任心作祟,还在想他要是坚持送她该怎么办,便听见裴望的声音响了起来:“好。”
  他叮嘱道:“路上小心。”
  江舒茫然地拿着饮品,慢吞吞地离开了咖啡店。
  裴望要是送她,她想想就觉得不自在。但是裴望真不送她了,她又觉得怪委屈的。
  江舒咬住了唇。
  她在步行街上走了片刻,然后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坐到了路边的休息长椅上。
  她拿了手机,想给室友发微信,和她讲讲她今天的奇怪感受。
  但是江舒敲了半天的字,犹豫了半晌,又将打好的消息都删掉了。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
  只不过是裴望基于现实,随口和她剖析了一下他们俩的实际情况——
  他们既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从法律上来讲,完全不存在兄妹关系。
  任何她便走不出去了。
  明明裴望还在用对妹妹的态度对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再看裴望,就已经没办法将他当作哥哥,来坦然接受他的呵护了。
  江舒愧疚地抿住了唇。
  作者有话说:
  骗女鹅愧疚的屑裴望
  .
  本来想写到三千再发的,但是那样子就不是十点多了……
  (努力挣扎的屑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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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暴露
  裴望坐在驾驶座上。
  小姑娘的态度变化很明显, 大概是他和她说得话起到了暗示作用。她对他的认知终于摆脱了“哥哥”的固有身份。
  她现在有一些想回避他,所以他同意了她自己回去的提议,给她留了一个人独处的空间。
  裴望靠到了椅背上, 他捏了手机, 沉默了凝视了一会儿前方,才拨了号给江庭远。
  电话是秘书接的:“江董正在开会。”
  她看了一眼安排表:“预计会议大概在半小时后结束。”
  这个电话是江庭远的私人号码,能拨号来的基本上都是他的亲人,秘书又补充道:“您如果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帮您去喊江董。”
  “不是急事。”裴望点了火,启动了车子, 随口般问道:“二叔也在开会吗?”
  秘书反应了一下,才弄明白裴望话里的二叔是谁:“您是说江庭风江经理吗?”
  她很坦诚地道:“他没开会的资格。”
  裴望低头笑了一声:“好,谢谢。”
  他挂断了电话, 垂眸想了一下,才挂上了离合,准备前往江家大宅。
  这个决定有些仓促,裴望怕宋施玉不在家, 特意发了微信, 和江妈妈确认了一下她今天下午的计划, 才驱车离开了地下车库。
  他到江家大宅的时候, 是江妈妈给他开的门,
  她穿得很正式, 倒大袖的米色旗袍, 布料很精致, 隐约看得见衣服上的暗纹, 扣子上面还压了个盘文的玉佩, 看起来大气而温婉。
  裴望弯了眉:“妈妈本来是准备出门的吗?”
  宋施玉往后让了一点, 摇头道:“哪有什么事情值得我这么打扮啊。”
  她抬手拢了一下鬓边的碎发,笑着支在了门口扶手上:“自然是为了见你才特意换的衣服。”
  宋施玉对他眨了眨眼睛:“感不感动?舒舒和你爸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裴望一压眼睫,也跟着笑了:“感动。”
  他拉开门走了进来,将背在身后的花束拿到了面前:“幸好走路上买了束花。”
  他随手关上了门,将花束递给了宋施玉:“正好来配你的盛装打扮。”
  花是玉兰,花瓣润泽,店员还特意在花瓣上喷了一点水雾,来营造花朵刚刚摘下的新鲜感。
  宋施玉很喜欢地接过了这束花,她喊保姆找了个花瓶来,找了个漂亮的角度将花放了进去。
  然后她转过身,点评裴望道:“花言巧语。”
  宋施玉坐到了沙发上,随口问道:“你今天没去公司吗?”
  “下午去医院看了我母亲。”裴望很轻地垂了眼睫,然后又很快掀起,噙了笑,温声道:“给母亲带了束花,想着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也来给您送一束。”
  “真的啊?”江妈妈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支着脑袋摆弄那束花:“来这真没别的原因?”
  裴望便敛了眉笑:“还想再顺道问您几个问题。”
  宋施玉偏了头看他,眼尾微挑,摆出了一副等待的神情:“问什么?”
  裴望放缓了语调:“我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时候领养江舒的。”
  宋施玉愣了一下,然后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惊愕地看向了裴望:“小望。”
  她和裴望对视了好几秒,才又靠到了椅背上,皱了眉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他们并没有和裴望提过领养江舒这回事。
  宋施玉脑子有些乱,她抬手抵了一下额头,下意识地想先安抚裴望:“我们领养舒舒,并不是放弃了找你。”
  “我们一直在找你,而且江//氏的话,也是你们俩人的——”
  裴望往前倾了身子,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妈。”
  他放轻了声音,很温和地打断了宋施玉的话:“我不介意这些。”
  裴望抬了眼睫,浅色的眼瞳凝视了一会儿宋施玉,然后很浅地笑开了,他安抚江妈妈道:“别担心。”
  宋施玉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揉了揉额头,勉强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思绪,然后她深吸了口气,再次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系统告诉他的。
  但是裴望自然不能这么说。他眼睫很轻地抖了抖,然后他一敛眼睫,平静地将锅推了出去:“是二叔和我说的。”
  宋施玉猝然拧起了眉,声音也冷了一点:“江庭风?”
  裴望颔首道:“对。”
  他见宋施玉若有所思,又平静地补了句:“今天舒舒还与我讲,她在公司撞见了二叔。二叔与她讲,我认回家里后,会继承公司。”
  宋施玉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想做什么?”
  她思索了片刻,然后道:“等你爸爸回来,我与他讲讲这件事。”
  “好。”裴望温和地应了一声,再次问道:“妈妈,你们是什么时候领养的舒舒?”
  宋施玉叹了口气:“在你走失半年后。”
  “那会儿我们已经找了你很久,我们走了很多的渠道,报警,私人悬赏,在货品上印满你的信息。”
  宋施玉微微仰了头,回忆道:“我们也确实收到了很多线索。”
  她苦笑了一声:“我们为此跑遍了大江南北,但是没能找到你。”
  “信息是真的,但是都不是你。”宋施玉放空了神情:“我们就是在找你的路上遇见舒舒的。”
  那是一个很偏僻的村子,几乎称得上是在大山里,有人给了线索,说看见一个很像裴望的小男孩被人带进村里过。
  他们已经被所谓的线索骗过很多次,对这次的线索也没抱什么希望。
  但是提供线索的人给了他们照片。那时候的照相技术并不发达,给他们的照片模糊得很,但是五官确实隐约有裴望的影子。
  她当时就燃了希望,觉得那一定是她的孩子,于是她带着江庭远,跋山涉水来到了那个村落,找了一个并不是裴望的孩子。
  她几乎当时就崩溃了,勉勉强强跟着江庭远离开了村子,蹲在了路边失声痛哭。
  然后她就听见了一点枯草拨动的声音,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从泥地里爬了出来,怯生生地喊她:“阿姨。”
  小孩小声问她:“你为什么哭呀?”
  她太过于崩溃,甚至于对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倾诉:“阿姨的宝宝走丢了,找不到了。”
  小孩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她一扁嘴,要哭不哭地道:“我也找不到我的妈妈了。”
  这是个冬季,地面都结了一层霜,小孩同手同脚地从矮了一层的田地里爬了上来,对自己通红的小手哈气。
  她磕磕绊绊地道:“妈妈带我坐了好久好久的车,她把我放在了这里,让我呆在这里等她。”
  小孩很可怜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眼睛里蓄了一汪泪,哽咽道:“可是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啊?宝宝肚肚好饿。”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里,丢失了孩子的宋施玉,遇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小孩。
  然后她收养了那个小孩。
  裴颂玉叹了口气:“就是这样。”
  她低声道:“其实我很庆幸能遇到舒舒。”
  如果不是遇到了江舒,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日复一日地寻找中崩溃。
  裴望一边思索,一边拍着宋施玉的手背,温声安抚道:“都过去了。”
  他走失后被带去了国外,那些人对他的头部动了手,显然是没想过让他活下来的。
  他的死对谁最有利?
  可能是对手公司,也可能是图谋江庭远手里股份的亲戚。毕竟那会儿江舒还没有被领养,他一旦失踪,江庭远的股份无人继承,早晚会给到其他人手里。
  而且——
  那些人能对他动手,有没有可能也会对江庭远动手?
  毕竟他失踪后,江庭远和宋施玉几乎什么偏僻地方都去找过。那些人只要在路上对他们动手,然后伪装成意外,就几乎不会被查到。
  不过幸运的是,宋施玉和江庭远遇到了江舒,领养了江舒后的江庭远又振作了起来,并且因为裴望的走失提高了警惕,那些人没能再找到动手的机会。
  裴望还在分析那些人可能是谁,就听见宋施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舒舒的事情?”
  她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端了茶杯,一边小口抿水,一边抬眉睨他。
  裴望垂了眉,温和地笑了笑:“有些好奇。”
  他没准备把这一系列猜测告诉宋施玉。
  他当年走失,宋施玉就已经愧疚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找回来,没必要再让她为这件事烦心。
  裴望找了点其他话题,岔开了宋施玉的注意力。他陪宋施玉聊了小半天,然后拿了手机起身:“我差不多该该走了。”
  宋施玉正聊得尽兴,她疑惑地看了过去:“你不留下吃晚饭吗?”
  她看了眼时间:“舒舒和庭远很快就下班回来了。”
  裴望便低了眉笑:“不了。”
  江舒对他的认知,刚从“哥哥”中脱出身来,她思绪多半还在混乱中,他今天再见她,只会徒增她的紧张。
  这是件没必要的事情。
  裴望找了个借口:“公司还有些事情等我处理,下周再来蹭您的饭。”他唇角噙了点笑:“可不许嫌我烦。”
  宋施玉便也笑了:“怎么会嫌弃你。”
  公司的事情优先很正常,她起了身送他:“这里是你家,当然是你想什么时候来吃饭都行”
  宋施玉送了裴望出门。她目送着裴望上了车,看着他驱车离开,转了身正准备回屋,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小望知道他和舒舒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在节目上还那么亲近?
  他还亲了舒舒的额头!
  宋施玉突然瞪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虽晚但长(
  [自信点头]
  呜呜呜昨天发红包手一抖发了两遍,摸了摸破产的自己
 
 
第49章 、知道
  宋施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直觉自己的揣测是正确的, 但是又没办法迅速接受这个念头,只能不断地劝慰自己——
  说不定裴望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件事呢?
  他在录制节目时还不知道这件事,那会儿他们就是纯粹的兄妹情。
  开门声响了起来, 江舒和江庭远一块儿走了进来。
  宋施玉没再想下去, 对他们露了个笑:“回来啦?”
  保姆已经做好了饭,宋施玉和他们一块儿吃完了饭,便拽着江庭远去了楼上书房:“你在公司注意点江庭风。”
  江庭远掀眉看了过来,不疾不徐问道:“他怎么了?”
  “他想挑拨离间。”宋施玉三言两语,就把裴望下午和她讲的事情都告诉了江庭远:“我不知道他想做啥,反正你盯着他点。”
  江庭远点了点头, 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下:“知道了。”
  宋施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满地看他:“你这态度不够庄重。”
  她警惕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那是你弟弟,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所以不以为意?”
  江庭远叹了口气:“我和他哪有什么兄弟情。”
  他和江庭风并不是同一个母亲,继母也不是什么亲厚的角色,为了减少摩擦,他甚至刚成年就从江家老宅搬了出来, 哪里有什么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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