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清楚知道她为什么炸毛,端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回答:
“过几天我大哥回国,让他开回来。”
“等忙完他回来的事吧。”
“察尔森别的不行,养只猫还是没问题的。”
挨个答完,才像是终于到了重点。
“到时候我大哥回来,我可能得去接他一起吃顿饭。”
“要不要跟我一起?”
问得随意,像不是什么多要紧的大事,而只不过顺水推舟。
於星夜背对着他靠在书桌前,已经开始整理第二天上课要带的东西。
书包拉链拉上,又不经意地重新打开,她伸手进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找的很认真的样子,埋着头随口回答:
“我就不用去了吧,你们不得聊正事儿嘛。”
瑞德看着她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他看到她最终,什么也没找着,空着手回了卧室。
瑞德起身走过去,帮她把书包拉链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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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回来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弟弟不来机场接他,竟然还要安排自己替他运车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
对此,瑞德的解释是,“怕你回来没车开,知道你在湾区落地,特意留给你的。”
伯特环顾一圈,这家会所传了四五十年,从他们的爷爷手里被买下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大改过装潢。
抿一口古典杯里的God Father,杏仁的甜香也盖不过威士忌的馥郁浓厚。
“我总算知道,这里能被留在你手上,是它的幸运。”
瑞德一开始没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起会所的归属。
“之前可从来没发现,你有这么厚的脸皮,偷懒都能被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伯特握着古典杯的手指分出一根,抬手虚指向墙上的画框,“不过要不是你懒得折腾,这些老画估计也早就被换掉了吧。”
瑞德自嘲地一笑,想解释自己不是偷懒,更不是懒得折腾,而是确实觉得没有必要。
“爸妈都没动的东西,我乱动来做什么。”
也不是辩驳什么,只是一句下意识的话,却让两人却都陷入霍然的沉默。
直到杯中的球形冰融化出不规则的形状,在湿淋的坑洼里,瑞德低声问:
“哥,你真的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怪过我么?”
如果换做旁人,那么这一问里,大概或多或少藏着委屈,不解,甚至是怨怼。
但瑞德没有。
他是在任何时候,心里都很清楚错对的人。
瑞德从不轻易怀疑自己。
伯特放下杯子,摊开手掌,冷凝水珠渗进掌纹,久久没能风干。
盯着掌心的水痕看了很久,伯特像是在认真校对过去这十几年的情绪中都有些什么成分。
却最终无法得出一个满意的结论:
“......我也有过不懂事的时候......你也别怪我。”
瑞德抬手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递进伯特掌心。
没说自己从来没怪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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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学期快结束,於星夜都真的没再翘过课,甚至时不时还能帮实在起不来的徐嘉仪签个到。
虽然丢掉的分是补不回来了,但是学期末的作业里,分值大的也多,亡羊补牢全都抓住的话,至少能勉强保住不挂科。
临近Dead Week,大家的娱乐活动也都减少了,有些人是主动的,而有些则是因为叫不到人组不齐局,被动的。
有时候小组作业人多,效率反而提不起来,总共也不超过四十页的slides,三五个人竟然要熬两三天。
於星夜很烦他们总说可以不错没问题我懂你,最后合计起来才发现,根本就是各做各的谁也不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