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该......离你这么远。”
他的嗓音似乎也失去了平衡,狠戾与缱绻,愤怒与自遣,拧成了两股绳,死死地将他捆绑、拉扯。
於星夜也被缠在他战栗的怀抱里,心脏跳得甚至比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快。
她的一只手还被他紧紧地握着,攒成拳抵在胸口,她只好伸出空闲的另一只,轻拍他的手臂。
“好啦,我发现得早,所以没有太吓到。”
“你也很有先见之明,所以警察来得才会那么及时——亚历克斯说,幸好你有先报过异常,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上次那些支票让你觉得奇怪了吗?”
於星夜低缓轻柔地说着,感受到瑞德的臂膀在她的掌心稍微放松了些。
但他依旧搂得很紧,似乎是连牙关也咬住了不肯松,所以她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她悄悄换了口气,只好继续又问:
“你别这么紧张嘛,又不能怪你的,要是你当时在的话,肯定早就......早就直接一拳把人打跑啦!”
於星夜其实不知道如果瑞德当时真的在场,会如何反应。
她没见过他动手的样子,但这种试图通过假设合心意的发展来安抚人情绪的方式,她越说越觉得像在哄小孩子。
被自己的想法无声逗笑,她像是找到了乐趣,正要继续,就听见头顶,瑞德沉闷到有些低哑的嗓音:
“如果我在,就不会让那人靠近你。”
完全假设的前提,却换来接近固执的认真回答,他的气息喷洒在她头顶,有点痒痒的。
於星夜这下是真的彻底笑出来,从瑞德的怀里艰难地仰起头想看看他,却只能目及他冷峻的下颌线。
她干脆咧着唇角,重重地吻上去。
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继续问他:
“那如果就是被靠近了呢?你们会打起来吗?我还没见过你打架的样子呢,你一般能打几个人?我可以在旁边给你鼓掌加油的!”
听到这话,瑞德稍稍松开她半分,低头看她,才刚刚有了一丝松懈迹象的没有又重新蹙起来。
他严肃地抵上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认认真真地教育她:
“如果真有那样的情况发生,不管对面是几个人,我能不能打得过,你都要第一时间躲开。”
於星夜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撇撇嘴想要争辩,“什么啊......什么叫第一时间躲开,怎么说这么扫兴的话......”
然而瑞德却是越发严厉地重复了一遍:
“不是扫兴,是认真的。真到那种时候,你给我有多远躲多远,听到没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按头教育完小朋友,瑞德又问於星夜要来她的手机,接上电源,打给了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吗?是我。”
仍处在工作状态的警员反应足够迅速,却依旧感到吃惊:
“......老大?你怎么,这是......”
瑞德没理会亚历克斯的意外,掷地有声地提出合理合法的需求:
“没错,这是她的电话,所以我现在是以当事人家属的身份,希望你们能将审问情况和调查结果及时通报给我们。”
他瞥一眼不远处的座钟,“已经将近七个小时了,所以,你们审出什么来了?”
瑞德的理由和角度找得太让人无法质疑,亚历克斯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就选择了忽略瑞德“正在被停职状态的前上司”这一尴尬身份,从而对“当事人家属”做出合理范围内的通报。
“那人承认得很痛快,说没什么好交代的,就是单纯报复威胁这么简单。其他再就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就只说都等律师来。并且,我们还从他身上有搜出来,有一把小刀和一支手.枪。”
刚刚还在为“家属”这个说法耳热的於星夜,收到瑞德的眼神询问,立即摇头。
——她全程并没有受到刀枪威胁。
撇开突发和未知带来的紧张感,那人可以说,也只是用一些不痛不痒的狠话,吓唬了她几句而已。
“知道了,再有什么新的进展,还烦请亚历克斯警官持续向我们同步。”
瑞德像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亚历克斯却没有。
听见老大的声音,他越发不安疑虑,试探着问: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