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收到三个字的回复:
“没关系。”
就这么干干净净,挑不出毛病的一句话。
再有什么翻出花来的话题,也自动歇了心思。
直到这天,她出门上学前,在门口掏邮箱,掏出来一封信。
白花花的信封盖满了触目惊心的大红戳。
拆开来看,竟然是法院的传票。
於星夜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惹什么事了,书包往桌板上一砸,紧张兮兮地逐字逐句地读。
今天课多,教材压着电脑在桌面磕出重重一声闷响,她也顾不上心疼了。
徐嘉仪来得比她晚,凑过来拍她肩膀:
“看什么呢你!”
於星夜被拍得一哆嗦,脑子里一瞬间已经连自己是怎么被驱逐出境的过程,都完整演绎了一遍。
这张传票里的所有用词都很书面,因而显得严厉又庄重。
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才敢确认——自己不是被告。
真正的被告,是上次非法入侵她家,被抓了现场的那个人。
传票后头,还附了一张表格,询问当事人意见,列出了一大堆惩罚措施,於星夜希望那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可以一条条勾上。
“还能这样???”
“你也没起诉人家啊,怎么还邀请你也去旁听呢?哈哈哈哈那你去不去啊?”
这种架势她也是第一次见。
知道不是自己有麻烦,於星夜掏出签字笔,去不去上法庭还另说,先把该勾的条目全勾上。
从为期三个月的禁酒令,到七十二小时社会服务,甚至心理咨询师陪聊四小时,但凡与酗酒问题相关的,於星夜一条都没放过。
勾完惩罚措施,下半张表格是留给她自己填写经济损失赔偿的额度。
她大手一挥,不加思索地先填了个“床”,“四千美金”。
填完又忍不住犯嘀咕,“嘶——会不会有点太狠了。”
下一秒又安慰自己,“狠也不是我的错,我还是受害者呢,就得照实填。”
徐嘉仪在旁边看得好笑,提醒她:
“你要不正好问问你那个小警察哥哥呗?别到时候,压根就不是这么填的,你再被反过来说敲诈人家噢。”
两人仗着窝在阶梯教室的最角落位置,一人一句商量得旁若无人。
於星夜趴在桌子上转着笔,没好气地说:
“我才不找他问,问了他也只会一句话完事,问他还不如自己谷歌百度。”
赌气的话一说出来,其实自己也知道是偏颇了的。
瑞德至少从来没有在正事上敷衍过她。
“Emmm还是得找的吧,你不得问问这上法庭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还有你的护照,怎么还你啊,邮寄?还是他们还会上门找你啊?”
她一脸懵逼,是噢,怎么还这么多问题呢。
她都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呢。
徐嘉仪数着数着,甚至还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还有啊,你这收到传票,是不是代表法院会有你的什么记录啊?该不会你们家那个老讼棍也能查到吧?我的天,他要是知道了,你大概直接就,什么都不用问了。”
说着还动手,配了个抹脖子的抓马动作。
一想到这件事可能会被卡尔知道,於星夜简直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趴在桌面上想了小半节课,才不情不愿地拿定主意:
“那这没办法噢,护照的问题,还有上法庭的问题,确实都很严重呢,不搞清楚不行的噢,必须要找人问一问的噢——”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哎呀,真是麻烦死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