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看你写一张,把我朋友的也写了呗?”
那天到了最后,瑞德还是重新出门开车把於星夜送回了她自己家。
不让她得逞不说,还要点她一句:
“我倒是今天才知道,我养的猫,究竟黏不黏人。”
於星夜下了车,隔着车窗看他,虽然没能看到猫猫趴在他胸口的画面,但那份微不足道的遗憾早已经烟消云散。
手里两张折页卡纸不自觉捏紧,“那,黏不黏人都,反正也是你的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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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於星夜去问徐嘉仪约时间,她没把邀请函带在身上,只口头邀请。
徐嘉仪听清楚之后,转过身来,张口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说:
“也好,正好我也去掌掌眼。”
二号那天,最后一节课一直上到七点多。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课程,为了水学分勉强选的一门意大利语课,白天的两节大课之余,每周四傍晚一节还有答疑的小课。
於星夜中学的时候,有第二外语的分班,她被分到的就是意大利语。
虽然那时候学得就不算扎实,但这种入门级的前期课程,懂点基础也就够她混了。
老师在台上重复举例不同时态的动词变位,她在底下看手机。
小课堂里配的都是那种自带小桌板的椅子,从扶手处连出来,挡在胸前,手臂想在桌板底下打个字都还不太方便,硌手。
她干脆抬起手来,手机搁在桌面上,大拇指指速飞快敲击,给早已经放学的徐嘉仪发短信。
“你要不先帮我去取蛋糕吧?”
“你一会儿还得先回家换衣服吧?也行,我拿上蛋糕直接去你家,这样你换好衣服化好妆咱们就可以直接出发。”
於星夜又切换软件,把取件信息转发过去。
好不容易捱到真的下课了,於星夜抓起早早收好的书包直接从后门出了教室。
在日落的边缘线下走了几步路,忽然就又没那么着急了。
有点像是早上睡过头,起晚了,只会在刚睁眼的那几分钟里,短暂地慌乱一阵。
等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反正也已经迟到了,急不急的也都于事无补了。
于是干脆缓下脚步,大摇大摆地悠着来。
反倒是徐嘉仪急得不行了,狂打电话催她:
“我的好姐姐,你买的冰淇淋蛋糕啊??怎么想的啊你?可赶紧的吧,我可不想这玩意儿化我手上。”
直到於星夜已经换上那条黑裙子,在描眉化妆了,徐嘉仪都还在一旁念叨。
“姐妹,真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是奇思妙想。”
“这又不是冬天了,冰淇淋蛋糕化得很快的,稍微冻得不硬了就真的完全不好吃了。”
“现在路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堵,咱也不是车里装冰箱那条件,万一端过去真的软趴趴的,你还怎么拿出手啊?”
就是她家里的冰箱,也不够随便塞进去两层高的蛋糕盒子。
刚才还是徐嘉仪蹲在冰箱跟前,争分夺秒地把冷藏格里的大瓶小瓶都抱出来放一边,隔板也抽出来,才腾出空间,赶忙把蛋糕盒子平放进去。
於星夜垂着眼睛,撑起眼皮刷睫毛,不紧不慢地轻飘飘一句:
“拿过去再冻上呗,会所里头还怕没有冷柜吗。”
“再说了,还不一定会吃呢。”
合上睫毛膏,她撑着梳妆台的桌面站起身来。
裙摆从膝边流散而下,收尾处蓬起轻轻巧巧一圈,衬得底下一对踝骨越发细瘦伶仃。
徐嘉仪正想催她快些出门,一转头,自然而然先从下至上品鉴一番。
裙子是很软的料子,却在腰上掐出小小一道折,松散的卷发扑着空气绕开肩头,在玲珑的背部线条上欲盖弥彰,肩带上一边一条精细闪钻,颈间就没有再多加累赘,空出一截水玉天鹅颈。
妆却浅淡到有些敷衍的地步,除了正大红的哑光唇色,脸上几乎再没有别的颜色了,只把眉是眉眼是眼的线条感强调出来,打眼看过去,一张脸上距离感拉满,就连表情也是淡淡的,冷感十足。
自认也算半个美妆博主的徐嘉仪看来看去,总觉得,不好怎么评价。
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好看的,但就是味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