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个......”
咂摸着下巴啧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幽幽一句:
“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你这是去参加生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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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那只笨重的大蛋糕盒子下楼的时候,於星夜不得不倾一点身子,被柔滑贴合的裙身掐出来的细软腰肢弯折起来。
她自我感觉这姿势,略显滑稽。
徐嘉仪今天穿得很是收敛克制,虽然也是精挑细选了的,但是挑的是一条连裙摆都没有的烟灰色丝裙,勉强算得上正式就够用了。
只是为了搭配上裙子的颜色,不得不穿了一双同色系的一字带凉鞋,下楼的时候,只能扶着把手两步一梯地走。
她一边侧着身子往下挪,一边挤眉弄眼地口头打安排,语气促狭:
“一会开我的车就行了,毕竟——你还不一定自己回来呢。”
楼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太阳虽然已经转走,去了地球的另一边,但星星月亮,该有的一样不少。
这个季节的西半球,连夜晚都跟白天一样晴朗。
小跑除了外形酷一点,以及传说中的那点推背感,其他地方真就一无是处。
人进了前座,就再抱不住其他什么东西了。
蛋糕只能从前排座椅中间的空档搁去后座。
空间拘谨得连车主自己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我一会尽量开稳一点,油门刹车都踩小小的,尽量不磕到。”
於星夜倒不太担心的样子,侧着颈,盯着窗外看得出神:
“没事,反正怕化掉,本来也不能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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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在东区中心的一家老牌会所。
她们之前也来过,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次,是一个朋友的生日局,在这家会所闹腾完,还嫌不够劲,又拉着这一摊子人跑去离海边不远的山湾飙车。
后半段比前半段精彩,导致她对这里的印象也只囫囵剩下一个门脸了。
邀请函并没有用上,门口已经立了牌子,包场的意思。
徐嘉仪将钥匙扔给戴白手套的泊车小哥,对着立牌吹了声口哨。
“还蛮财大气粗的噢,之前说人家小警察,看来是低估了。”
於星夜没接这话,她从第一次接触到瑞德这个人起,就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类似通过单方面轻视,来给自己增添信心的想法。
在她看来,瑞德绝对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是只要有他出现的场合,大概也绝对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来得有些晚了的缘故,她们进去的时候,没见有什么很热闹的呼朋引伴的喧哗氛围,倒像都是一群闲散人士,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几句话。
没看到主角,倒有一直守在门边的侍者机敏地迎上来,询问是小莱特丽先生的宾客吗?
於星夜回想着刚刚在门口,看到立牌上的花体字,莱特丽,是他家族的姓氏。
她对着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点头称是,跟着侍者穿过雕栏画壁的长廊,软羊皮底的高跟鞋踩在厚重密实的长绒地毯上,总觉得有种不落地也不着力的虚无感。
路过拐角,徐嘉仪说她想先去洗手间,“你先去找人送蛋糕,我一会儿晚点再来找你。”
於星夜答应了好,慢吞吞地跟着侍者继续走。
终于拐过这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暗沉长廊,侍者停步颔首:
“就在这里上楼就好,小莱特丽先生的休息室就在上面。”
上楼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长廊。
四四方方的狭长空间,明晃晃的水晶吊灯,还有极尽华丽的壁画和花纹繁复的地毯。
不知怎么的,於星夜眼前突然冒出了那天瑞德给她写卡片的样子。
像提前打预防针一样,向她坦白,不会是什么很有意思的场合。
她当时就隐约疑惑,却在看到他眼中的复杂神色时,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多问。
这时楼梯台阶上方传来几声闷响,得是很用力的脚步,才能在这样厚重的地毯上踩出动静来。
从雕花栏杆里钻出来的身影,却是一个半人高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