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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蔚氏这座曾经屹立北城的大厦倾倒覆灭。
令人唏嘘。
江岑然站在蔚景山的办公室,看着颓败萧条的蔚景山,只是勾出极淡的弧度:“蔚总。”
“是你?”蔚景山的眸底蹦出明显的意外。
这次的收购来得太过措手不及,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可任他如何打听,都找不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原来是江岑然,也难怪了,除了他有着雷厉风行的本事,还有谁可以?
江岑然在转椅上坐下,神态懒散随意:“嗯,是我。”
蔚景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想过谁都没想过你,竟然还想着让你帮忙度过难关。”
“蔚总是时候安享晚年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你还想干嘛?”蔚景山神色倏然变得凌厉。
“不是我想干嘛?是你的好妻子跟那对儿女想干嘛。”江岑然给裴楚言做了个手势,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你还不知道他们在你身上敛了不少财吧?做得很隐蔽,不过我帮了你一个大忙,都帮你找出来了。”
蔚景山转过裴楚言递上来的资料,越看双手越抖。
江岑然:“蔚总啊,你可真是糊涂啊,就为了他们,将亦茗这样的好女儿推离自己,你这会儿陷入困难,他们想的可不是帮你度过难关,而是如何明哲保身。”
蔚景山将资料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烧的脸已近扭曲。
江岑然继续煽风点火:“我没那个兴致去制造些假证据诬陷离间,你如果不相信大可自己派人去查。”
“你做这一切就为了给亦茗出气?”蔚景山绷着声线道。
江岑然不置可否,甚至不介意往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你当初如果没做错选择,现在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江岑然缓缓地站起来:“今天内离开蔚氏,还有别墅,我今天会让人去查收。”
从蔚氏出来,江岑然拧了拧疲倦的鼻梁,温淡地嘱咐司机:“去滨水湾。”
为了抓紧完成收购案,他将本就嫌少的休息时间再度压缩。
此刻疲乏袭来,尤为难受。
不过——
今晚终于可以抱着小公主好好地睡一觉了。
第38章
暴雨初歇的夜空, 浓稠漆黑,宛若无边无际的黑幕。
微风轻拂,少了夏日的闷热, 多了一丝凉爽。
蔚亦茗关上窗户,拿着手绘屏,坐到飘窗上,涂抹着色彩。
一声啪嗒的开门声,她轻抬眉眼望过去。
门前的男人穿着一袭宽松的居家服,头发不似白日里那般一丝不苟,像是被主人随意揉擦了下过来的。
白天所有媒体都在推送着蔚氏破产的消息,蔚亦茗隐约有感觉江岑然会过来。
可真看到人了, 又莫名地有些心跳紊乱。
江岑然将房门轻阖上, 步履从容地朝着她走过去。
蔚亦茗握笔的指尖蓦地收紧, 涂抹的色彩出现了细微的偏差。
高大的阴影投射下来,笼罩着飘窗上娇柔的身躯。
从影子上看,忽然滋生了一丝暧昧。
下一秒,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那个手绘屏, 将屏幕转向自己。
一颗蜜桃被剥了皮, 从两瓣的那条缝隙间流出潺潺汁液, 旁边是男人的薄唇在轻|吮。
到了下一幕,就见他伸出了舌尖去舔|舐那蜜汁横流的蜜桃。
江岑然将手绘屏反过来, 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小公主不会在水漫画吧?用这么多篇幅去画吃桃的过程?”
还不是上次受了江妤漾的启发, 她才会将那暧昧的过程用如此隐晦的手法画出来。
江岑然这位腹黑老狗, 明明看得出来,还装模作样地反问她。
蔚亦茗将手绘屏从他的手里夺回来, 顺便锁屏。
然后不疾不徐地站起来, 乌黑的双眸清澈无辜, 软声问他:“难道岑然哥哥不觉得白桃特别美味?不值得好好地品尝?”
江岑然气定神闲地吐出清晰字眼:“美味。我也挺想尝尝的。”
蔚亦茗的脸颊有了些许发烫的迹象,于是不着痕迹地将他往旁边推搡了下,白皙的长腿踩到地上,走向舒适的懒人沙发。
擦肩而过时,熟悉的白桃气息随之萦绕过来。
江岑然的喉结有几许浮动。
他转过身,只见慵懒的美人深陷在懒人沙发里。
冷白的灯光下,精致漂亮的容颜越发地白皙透亮。
色彩感极大的红色轻薄睡裙,隐约透出旖旎妖娆的身段。
无声无息地蛊惑着他向她臣服。
江岑然的长腿向着她迈去,周遭漫着一股迫人的气息。
蔚亦茗的指尖忍不住轻攥住沙发边缘。
江岑然将一份文件摆在她面前,语调低沉:“这是蔚氏的股权转让书,签了字,你以后就是最大的股东了。”
蔚亦茗的双眸掠过明显的错愕,她拿过文件,粗略地浏览完。
抿唇望着眼前沉敛平静的男人,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你之前说有人买我的股份,其实就是你自己?”
江岑然:“是。”
“你现在又送给我?”
“嗯。”
听着江岑然不温不火的回答,蔚亦茗的心湖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下一刻,江岑然半蹲的身躯改成单膝跪地。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半跪在自己面前,可此时此刻的氛围明显有所不同。
蔚亦茗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视线就这么固定在比她矮了半截的男人身上。
静默了片刻,江岑然的手伸进口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眼睑微掀,看了蔚亦茗一眼。
有些不知名的情愫像是要从蔚亦茗的身体内破茧而出般,让她再也无法淡定下来。
很快,一个精致的绒布盒子出现在江岑然的掌心。
他微仰着脸庞,目光渐渐地变得柔和。
“嘉勋说该营造一个浪漫的氛围跟小公主求婚,可我觉得那不过是些浮华喧嚣罢了。”
说完这句,江岑然顿了顿,修长的手指将绒布盒子打开,将那颗璀璨耀眼的钻戒取出来。
“求婚的这一刻,我希望只有我们俩。”江岑然的唇角漾开温柔的笑意,“小公主,愿意嫁给我吗?”
“与我共富贵,同享乐,没有荆棘与风雨,我会是你永不凋零的保|护|伞,护你永生永世。”
蔚亦茗的眼眶迅速地氤氲起了水雾,听着简单却直白的誓言从江岑然的口中吐露,整颗心颤抖得厉害。
她也幻想过美好的求婚场面,鲜花、钻戒、无数亲朋好友的呐喊助威。
但所有的一切一切,在此刻都化为了泡影。
她的眼里只剩那张英俊的脸。
江岑然执起蔚亦茗修长白皙的手指,再次低沉地征询她的意见:“亦茗,愿意嫁我为妻吗?”
蔚亦茗轻眨双眸,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滑落,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般,半个字眼都吐露不出来。
江岑然并不着急,双眸盈满万千柔情,等待着她心甘情愿的回答。
“我愿意。”许久后,哽咽的声线才从她的唇齿间溢出。
下一刻,冰凉的指环便缓缓地套进了她的手指。
紧接着又是一阵细碎的轻吻,带着无比的虔诚。
江岑然用指腹轻拭她脸颊上的眼泪,克制的嗓音微有哑意:“你现在是我老婆了。”
蔚亦茗将手指上的钻戒露在灯光下,完全的切割手法让它展现出了最璀璨的光芒。
漂亮得令人炫目。
被求婚的那股激动劲缓过来后,她睨向江岑然:“求婚而已,你还没名分呢。”
江岑然的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蔚亦茗的心咯噔一跳。
一股危机感莫名滋生。
只见江岑然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磁性的嗓音伴随着濡湿的气息,晕染着蔚亦茗的耳畔:“可以先做无名却有实的夫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身躯已经腾空了。
蔚亦茗的肌肤很快染满绯色,忘眼过去,便是江岑然完美的脸部轮廓。
让她的心蓦地鼓噪起来。
江岑然低眸看了眼面红耳赤的人,不禁出声戏谑道:“一周前小公主才勾过我,现在这般纯情——怕是不合适吧?”
蔚亦茗凶巴巴地瞪向他,可始终掩盖不了对即将发生之事的紧张。
后背很快触到柔软的床铺,而上方则是步步紧逼的男人。
仿若有一张严密的网,将她困得不可动弹。
江岑然轻抚着眼前这张精致漂亮的面孔,眸色变得深谙浓稠,“开始吃桃。”
蔚亦茗捂住自己的脸颊,瓮声瓮气道:“不许说这个,我会对桃有阴影!”
江岑然的唇畔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我一早就说过了,小公主像极了白桃。”
她的手指被他一点点地拿开,沾染了欲|色的男人直直地撞进她的视线。
性感糜丽,令她悸动。
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插入蔚亦茗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后,俯首贴近她的红唇。
滚烫的气息萦绕过来,强势霸道,不容她挣脱。
“我这里没有……小雨伞。”蔚亦茗磕磕绊绊地出声。
下一秒江岑然的手掌间多了个方形盒子,嗓音低哑:“我准备了。”
万事俱备的环境让蔚亦茗羞赧地撇过脸颊,露出细□□致的天鹅颈。
江岑然伏低脑袋,开始轻触那滑嫩的肌肤。
“关……关灯。”蔚亦茗轻咬嘴唇,软糯的嗓音不知不觉掺了娇媚。
江岑然并没有将房间内所有的灯关掉,懒人沙发旁的落地台灯晕开薰黄的光亮。
反倒将氛围烘托得缱绻旖旎。
轻薄的红色睡裙被丢在地上,空调的凉快完全化不开体内炙热的暗涌。
漂亮的白桃被渐渐催熟,绯红娇艳,勾惹着对方不断深入品尝。
汁水满溢,甜腻美味。
墙壁上的影影绰绰回归平静时,已是两个小时后。
江岑然将蔚亦茗沾了薄汗的发丝拨开,露出白里透红的精致脸蛋。
事后的痕迹跟凌乱的长发让她媚意横生。
即便被蹂|躏过,依然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挪不开视线。
江岑然深邃的眼眸跳跃着幽幽的火焰,像只饿了很久的野狼,那点微末的吃食并没有给他什么饱腹之感。
蔚亦茗却是累得四肢绵软,气若游丝。
虽说江岑然的准备功夫做得极足,那初经人事的身体仍旧有着撕裂般的难受。
江岑然的眼睑垂下,再度睁开,已化去了些许波澜。
他轻吻她的眉心,沉哑的嗓音透着事后的慵懒:“洗完澡,抱你去我那儿,这床明天再收拾。”
随便吧。
蔚亦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着江岑然抱着她走来走去。
*
翌日醒来时,放纵的后遗症翻涌而来。
酸、麻、疼。
刚一起身,又马上倒了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进门的男人看见,那眼里一闪而过的绝对是笑她。
蔚亦茗气鼓鼓地瞪向江岑然,她现在除了眼睛还是能自由活动的,其余器官好像都衰败了。
江岑然闲庭阔步地走向床榻,吃了白桃后,整个人春风满面。
蔚亦茗的脑海里很容易浮现昨晚那些暧昧勾缠的画面,如星星之火,慢慢地开始燎原。
惹人脸红心跳。
江岑然的唇瓣勾起浅淡的弧度,慢悠悠地说道:“我弄了早餐,在这里吃还是——”
“江岑然你这个坏人!”
蔚亦茗的声音娇嗔绵软,江岑然忍不住加深了笑意:“看来是在这里吃,我去端来。”
“你就吃一次白桃的吗?”蔚亦茗凶巴巴地问道,“你再是这种表现,给你差评,下回不许吃了。”
“那不行。”江岑然清隽的脸庞露出难色,“我最喜欢吃白桃了。”
“那你还不快去端早餐?”白桃本桃傲娇地发号施令。
“知道了,小公主。”江岑然倾身轻嘬了下她嫩软的唇,才又一次起身出去。
像是昨晚热情的余温还残留在身上,蔚亦茗觉得浑身都烫烫的。
莫名地不自然。
第39章
早餐是江岑然一口一口喂进蔚亦茗嘴里的, 昨晚的缠绵似乎让他充足了电般,整个人不仅精神抖擞,而且柔情十足。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蔚亦茗微赧着问。
失去了黑暗这层保护色, 一旦联想起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跟江岑然相处起来就极其别扭。
“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江岑然语调清冷。
“你闭嘴。”
江岑然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看着她绯红的精致脸蛋,往前压了压身躯,低沉地开口:“今天好好休息。”
蔚亦茗乌黑的双眸有几许慌张:“你不会想说晚上继续吧?”
“小公主要是这么期待的话,我是不介意努力的。”
“岑然哥哥,白桃也需要时间熟的。”
“谁昨晚说不许提桃的?”江岑然轻抚蔚亦茗的肌肤,眸底浸着笑意。
“那又是谁让我留下阴影的?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吃桃了。”
想到江岑然将她画的那个过程在她身上演习了一遍, 蔚亦茗就不能直视白桃了。
“小公主, 我是为了实践你画的可行性。”
“你还有理了?”蔚亦茗气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