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学也来找姐姐了——钦点废柴
时间:2022-07-16 07:24:12

  卧室传来嗡嗡声,谈迎在吹头发了。
  他下意识想抱她,没洗澡的念头像屏障挡住最后的动作,他只是用干净的手捡起她一缕头发,捻了捻。
  谈迎发质跟他的相反,不细,一根顶他一根半,一头直发据说没拉直过,瀑布似的垂下来,给凌厉的五官多添了几分强势。
  “我是不是应该先洗澡?”
  周寓骑的脑子不知道云游到了何处,没头没脑道。
  谈迎扑哧一声,刚想打趣,周寓骑松开她的发梢,转身折进浴室里面。
  从他的宣告开始,等待就像文火煲汤,情愫与渴望渐渐浓稠,锅盖单是开了一个小孔,也挡不住满屋的馥郁。
  屋里开了空调,暖和如春。
  谈迎起先靠枕而坐,支起一边膝盖,玩着手机。
  不久,外面传来哗哗流水声,她的注意力忽然都聚焦在声音上。
  明明跟自己洗时没什么区别,毫无韵律可言,但她莫名听出了急躁。
  那些水花溅进她的心里,打湿了密道。
  当水声戛然而止,便如那一砂锅的汤关了火,食客可以堂而皇之揭开锅盖品尝。
  周寓骑开门进来,刚买的睡衣还不能穿,只系了一条谈迎的浴巾。
  短发凌乱而半干,估计不用吹——谈迎猜的。但她还是问:“你要不要吹头?”
  显然多此一问。
  周寓骑扑进她的睡裙支起的天幕里,里面再没其它布料,指腹传来的触感跟自己的头发一样,软和,潮润。
  他把裙摆拱开,冒出个脑袋跟她说话:“怎么水来得那么快。”
  谈迎的脚蛇上他的后背,往下爬行,蹬开他的浴巾头部。
  “等你等的。”
  周寓骑笑了,像昨晚一样一口又一口,双指辅助疏通,像在吸食冬日果饮。
  与昨晚不同,没了纱裙的阻挡,灯又没关,谈迎瞧得一清二楚。
  周寓骑好像拿准她的心思,并不询问是否需要关灯。
  像谈迎这种喜欢日光泳的人,太阳才是无法关闭的光源,既然她都不在意最大的光源,应该同样不会在意男友爱的目光。
  他高挺的鼻尖正好点上小花蕾,一下又一下,绽放又收拢。
  视觉反馈回来更靡烈的效应,她的脑袋里放起烟花,每一发轰然而盛大,跟准了他动作的节奏。
  谈迎用指缝给他梳头,迫使他抬起半张脸,深情注视令她很受用。
  周寓骑心里滚着处男热血,不用怎么扶持就支棱起来。他用牙齿挑开睡裙扣子,除净文明的产物,戴好东西就正面抱住她。
  曾经的素描人像变成了立体,谈迎牢牢拥住,心头盘桓着昨晚的疑问,“你准头怎么那么好。”
  周寓骑跟小牛一样出气,“做的时候还要聊天的吗?”
  谈迎笑了声,“随便问问。”
  周寓骑只觉自己那部分也跟着她的笑意颤晃,怕滑坡般抱紧她,“我又不是瞎的。”
  那份律动感很快打碎了她的思路,跟吐息一样断断续续。
  谈迎觉得还是不要说话了。
  周寓骑的心跳捶在她的右边,与昨晚相比并无半分老道的衰弱,无处不透露着青涩与激动。
  她给他发挥的余地,但经验所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又交代了。
  也或许比昨晚延迟了一点。
  他底下多戴了一圈白色水链,跟用搅和了淀粉糊上去似的。
  彼此的毛发如遭电击,张狂而弯曲,一茬茬的都挂上了小珍珠。
  面对不足,周寓骑没那么着急了。
  他下降回起点,往两边捺开她的对开门,用嘴巴刷足了缺憾。
  黏膜彼此相触,跟小玩具一样,给谈迎带来更直接的快乐。
  而驯服“大型玩具”的过程附赠给她巨大的骄傲感,精神与物理的愉快交织,将她拱上癫狂的极点。
  在谈迎以为这就是终点时,周寓骑重整装备,竟然来了加时赛。
  他将她翻过来,紧握两侧,盯着脊椎上的纹身,峨眉月、六芒星、船、锚和20070402,想要把自己缀到纹身吊坠的最末端。
  脑袋空白的某一瞬,周寓骑似乎看见了另一串吊坠,小一些,短一些,纹的地方不一样,图案确实一模一样。
  然后他又壮烈了。
  谈迎趴在枕头上,扭头看见他带出的量比上一次少了一半,不知道他还能来几次。
  对于一个将近三十岁的正常女人来说,今夜粮草已经能供养起码两晚。
  但她缺粮太久,需求有缺口,当然远远不够。
  谈迎忽然间满意自己的眼光:还是身强力壮的弟弟好,可以让她骑红两侧髋骨;若是找个同龄人,说不定就此歇菜了。
  周寓骑潦草处理,平躺着,手掌落在她的脊背。
  而后,他忽地支起身细细打量,指尖从颈部到尾椎走了一遍。
  “痒。”
  谈迎浑身摆动,却甩不开他的手。
  “你这纹身、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周寓骑静静地问,眼神对于一个刚识得愉悦玄机的人来说太过凝重。
  谈迎并没立刻留意到。
  她说:“就是2007年4月2号那天,峨眉月代表月初,六芒星是晚上,船和锚就是在一艘停泊的船上。”
  他盯着那些图腾出神,“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谈迎这才回过味来,扭头寻找他的眼睛。
  周寓骑却撇开眼,自嘲一笑,胳膊盖眼睛上:“算了当我没问。”
  空调调了静音,卧室陷入相对的安静,连先头狂猛的心跳咚咚也听不见了。
  谈迎侧过身,试图轻轻移开他的胳膊。
  周寓骑露出迷惘而无辜的眼神,她几乎第一时间断定,他是故意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怎么了?”她问。
  “没事。”他说。
  “真没事?”
  “嗯。”
  谈迎便放开他,毫不意外捕捉到他眼里来不及隐藏的失落,像一个内向的孩子被抢了玩具又不敢声张。
  卧室又静了一会。
  谈迎平躺看着天花板,像对反射在天花板的男人说:“你现在不问,下次我指不定不想回答了。”
  周寓骑吐出长长的一口气,不像刚才那样憋到极限后换气,而是又一种故意。
  他想让她看清自己明明白白的难过。
  谈迎轻声提醒:“最后一次机会哦。”
  周寓骑不满清了清嗓子,“你的纹身、跟他有关吗?”
 
 
第48章 
  谈迎拉了一角被子遮肚子,指尖空空怪寂寞的,就差来根烟。
  她选择勾了勾他的手指。
  周寓骑没拒绝,但也没有什么热切回应。
  “不是为了他纹的。”谈迎干脆利落。
  周寓骑扭头瞅了她一眼,可能躺姿的关系,眼神并没显露的压迫性,都堆积到口吻里了。
  “不是和他纪念第一次的吗?”
  谈迎眼神顿了顿,没料到他从疑问变成质问。
  周寓骑自讨没趣解释:“我在他腿上看到过一摸一样的。”
  谈迎轻轻啊了声,可能也想起相同部位。
  周寓骑一边反思自己小气,一边忍不住期待答案。谈迎和钟逸是彼此的初恋,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理应分享过人生中的许多第一次,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做|爱。这是无可回避也无法更改的事实,计较没有意义,但在他同时认识两个人的基础上,很难控制自己去钻牛角尖。
  而且同在一个地方长大,他们应该早就见过彼此家长,也许曾接受过双方父母的祝福和期许。现在都不一定能彻底断联。
  谈迎轻轻一叹。周寓骑忽觉自己轻若鸿毛,给这声叹息吹进了深渊。
  “确实是一起去纹的。”
  谈迎感觉勾着的手指迅速冻僵。
  之前虽然谈过几段,但解渴为上,还没深入到盘点和清扫过往的程度。
  她全然没有经验。
  坦诚吧,怕把握不好深浅,会变成敷衍或过分留恋;收口吧,又显得有所保留或不够真诚。
  而且周寓骑的情史为零,没有与她“抗衡”的过往,心里容易计较和失衡。
  “那天刚好翘课,跟几个比我们、比我大的人出海,里面有潜水教练,就跟人一起下水深潜。那是我第一次夜潜,就纪念一下。”
  周寓骑有看她一眼,谈迎表情平淡,似乎真的只在回忆海底世界。
  谈迎继续说:“海底白天和晚上是不一样的,动物作息不同,晚上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斑斓世界,很美,很动人。”
  “只有夜潜吗?”周寓骑冷不丁问。
  “不然呢?”谈迎忽然莫名排斥他的语气,如果他不认识钟逸,复述这段往事时,也许主语可以撇开前任,完完全全用单数。
  “你那时候,”周寓骑飞快算了下,“16岁。”
  但以谈迎这样外放的性格,年龄对她来说并不是约束。
  “你们谈了多少年?”
  “七年……”既然话题不可避免,谈迎和盘托出,与其让他听风就是雨,不如给他讲一手故事,“他老家云南,小学四年级才转学来云岚岛,初中同班我才认识他。
  “他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只去了职高,我上重点高中——”
  周寓骑不禁打断:“那你怎么——”
  谈迎无奈一笑,自然接过:“我怎么看上他的是不是?那时候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除了画画好点,成绩可以,也没什么特别——”
  “不,应该挺特别的。”周寓骑恨不得认识那时候的她一般,再度插嘴。
  氛围似乎有所缓和。
  谈迎又笑了笑,“初恋的小女生没什么复杂心思,只要对方看得顺眼,喜欢自己,又对自己好,就差不多了,不会计较他的成绩和前途。那时候他隔三差五做便当投喂我,可能一部分原因也是跟着胃口走吧。我爸妈也是老师,作息时间跟学校一致,很难像其他陪读妈妈来给我送饭改善伙食。”
  周寓骑撅嘴横了她一眼,不服道:“我也可以做|爱心便当,明天你上班就可以。”
  “好啊,”谈迎说,“可以点菜啊?”
  周寓骑的骄傲回来五六分,“把我哄好了就可以。”
  谈迎轻轻嗤了一声,有意无意用脚撩着他的腿——确切说是腿毛,刷过脚底的感觉像踩在做工精细的地毯上,这一条还是恒温的。
  周寓骑拐弯道:“谈主任和游老师不反对?”
  这才是重要的遗留影响,万一谈迎父母先入为主,认定了别人,保不齐在耳旁经常吹风撮合两人。
  谈迎继续说:“以前他在初中经常旷课打架被处分,我爸妈开始对他印象不好。我答应在一起的条件是他远离初中那帮兄弟,别跟那些人瞎混,他基本做到了。高中没再惹是生非,毕业听我的劝去当了两年炊事兵,退役就到饭店后厨从打荷仔做起。没有出人头地,好歹平平安安。”
  想到自己捏造的一段身份背景意外和钟逸重合,周寓骑嘴角抽了抽,不敢问谈迎当初愿意让他接近,是不是有前任无形中的铺垫。
  谈迎说:“他那帮兄弟后来死的死,残的残,没死没残的基本都坐过牢。他妈妈一直对我很客气,觉得我改变了他,不然她儿子也跟那些人一样下场。”
  周寓骑冷笑:“算他还识趣。我高中要是有个清华初恋,说不定现在就能拿菲尔兹奖了。”
  谈迎笑吟吟看他一眼,这人虽然没笑过,自恋差不多归位,她也能轻松一些。
  但她心里划过另一个疑惑,决定押后再提。
  周寓骑追问:“老马怎么回事?”
  谈迎哦了一声,“老马是他来云岚岛认识第一个朋友,算发小吧。我们几个经常一起玩,还有方sir猴妹。老马一直不看好我们,觉得我太强势,他哥们太憋屈。
  “我快大学刚毕业那会,老马妈妈生病了,大家一起凑钱给他,除了方sir实在太穷掏不出多少,我、他还有猴妹都是几千上万的借,刚毕业能掏出上万都是过命的交情了。”
  周寓骑说:“你本科之后不是读研吗?”
  谈迎说:“嗯,所以那两万块都是大学各种比赛投稿活动奖学金之类攒下来的,还有一部分新年红包,猴妹的也是。”
  “后面才知道老马妈妈早就没有救了,老马借机揽钱去投资,想以小博大而已。
  “我让他跟老马绝交,他不太愿意,觉得老马一定会还上钱。我们因为这个吵了不少架,后来又被我发现他早之前就借过钱给老马搞东搞西,但从没告诉我。钱虽然是他自己的,但这些年做大决定他都会跟我商量,从来没有这样一意孤行。
  “他说想早点买房,等我毕业跟我结婚。那时候我哪有结婚的想法,就被吓住了,但也没有分手的念头。”
  “……”
  周寓骑曾经当面讽刺钟逸,二十岁给不起谈迎想要的,三十岁给得起但谈迎不想要了,他的歪打正着很难说不卑鄙。
  “后来他想搞小投资就会跟我说,但我不同意,叫他踏踏实实工作,他不肯放弃翻身一博,吵来吵去,我想着以后大概率不会回岛工作,这么多年异地恋也累了,不如早点放过人家。”
  谈迎哀然一叹,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无力,但没有多大后悔。
  “纹身就是年少轻狂的痕迹,年纪太小没意识到身体不应该成为纪念碑。”
  “可是年少轻狂的你让我印象深刻。”
  周寓骑感觉到她的手松懈,便抽回来,交叉枕在脑后,跟野海初见她那一会一样,躺的不是床,也是荒草地。
  谈迎默契意会到了,没再追着他的手,只是轻轻一笑。
  她也知道自己个性,不可能找太循规蹈矩的男人。周寓骑别具一格的成长风格也许刚好跟她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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