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灯一坐下来,何公瑾托着一盘子酒走过来。
舒禾挡住嘴,小声说了句:“晦气。”
夏灯看到他,反而想起游风,游风说,以后有人打扰她,要说。
可是他去北京都没告诉她。
他已经消失快一个星期了,舒禾说航大九院有人透露,游风有幸去北京参与一个研讨会,差不多要一个月。
他说他喜欢她,海浪的照片、110的备注,好像也算证明,但他要去北京一个月,却没告诉她。
还不如以前相敬如宾的时候,那时他出远门都会说一声。
现在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种可能,他生气了,故意没说。
再就是,那些默默做的事,都是他少年时的游戏,游戏性十足,含爱量极低。
没意思。
她本不想研究这些男欢女爱麻烦事的,他非要较量,较量不过又嫌她不开窍,这男人,真没意思。
躲着吧。
别回来。
程程也端了酒过来,看见何公瑾,立刻眼神询问舒禾,舒禾给她使眼色:这傻逼自己来的。
程程了然,坐到何公瑾旁边:“这儿有人了。”
何公瑾眼睛一直在夏灯脸上。夏灯的脸,看不腻的,能一直看就是一种享受:“等那人来了我就走。”
程程笑了:“有劲吗这位哥?铁板还没吃够?”
何公瑾没皮没脸的:“那我铁了心当舔狗都不行啊?尽情给我闭门羹,我就爱吃这一口儿。”
舒禾刚喝的一口酒喷了出来:“真够没脸的何公瑾。”
何公瑾冷不丁严肃:“放眼涂州学区,谁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的人是能矜持的?矜持的都是不够喜欢。”
舒禾和程程相视一眼,再看他迷离的眼,果然醉了。
“灯灯,我记得你之前戴着一个手链,我知道那个设计只有一个设计师做过,我打听到他从日本回来了,还有没有想要的?我花多少钱都给你买,好不好?”
手链。
游风还没有还给她。
随便吧。
何公瑾一定觉得自己很深情,双眼含水,光里都是夏灯,但旁人听着真的有点腻歪。
程程刚过喉咙的那口酒,突然卡住了,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舒禾翻白眼:“人家不比你有钱?喜欢不会自己去买?”
程程听舒禾小可爱讲话才咽下去了,接着说:“而且那设计师不接私人订制了,你最多买到限量的,限量的又不是独一无二的,有什么新鲜?我们灯手上那链子是独一无二的。懂吗?独一无二。”
何公瑾被挤兑,脸色有点差,但喝多了就无所畏惧:“独一无二不也是花钱买的,钱能买到的东西,有多值钱?有些人看着高贵还不是因为价钱不满意?一线当红的又怎么样,钱给够了让她陪局吃饭,她不陪吗?”
他这话讽味十足,不知道他指什么,但难听是肯定的。
程程看向夏灯,紫外线下她的神情比平常更淡漠,像在生气。
这还挺少见的,她赶紧下巴点点舒禾,眼神示意。
舒禾这才发现夏灯嘴抿得有点紧,虽然幅度不大,旁人兴许看不出来,但一个屋檐下待久了,她们太知道这有多反常了。
她先站起来:“买了酒就回去吧,我还得看剧呢!”
何公瑾上手了,拉住舒禾的胳膊:“走什么啊,我哥们儿等下过来,咱玩会儿骰子呗。”
舒禾甩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何公瑾笑了:“情急,情急,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个样子属实是让人吃不下去。”
舒禾听到这里已经很不爽了,程程也把酒杯重重撂在桌子上。
何公瑾酒精上头、没完没了:“下回出来还是收拾下吧,长得丑点不是错,但出来玩就。”
他还没说完,夏灯已经拔出酒杯的玻璃吸管,插在他的手背,没插穿,但破了,流了血。
舒禾吓得吸气,捂住嘴。
程程反应很快,在何公瑾叫唤着站起来之前就挪到了夏灯和舒禾前面,伸手挡住她们。
动静不小,周围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