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真不是孩他爹——百香梨
时间:2022-07-18 07:36:27

  “抱......抱抱。”归远吐字尚不利索, 只是沈璧君却是听了个明白,她眉眼间染上了笑意,府中许久未见着这么乖巧的小团子,她一时心中像是灌了蜜水一般。
  “你想让我抱?”
  沈璧君放低了声调,微微向前倾身,抬手在归远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嗯!”归远瞪大了双眼,正正点头。
  还不等薛予宁反应过来,归远却早已朝着沈璧君的方向扑去。
  “当心点儿。”沈璧君小声提醒,伸手接过了归远。
  薛予宁瞧着归远在沈璧君怀中乐呵的模样,倒是觉着是件好事儿,从前还怕他惧怕生人,而今一瞧,怕是多虑了。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一道沉重而熟悉的嗓音传来,拉回了薛予宁飘飞的思绪,她闻声瞧去,一位身着绛紫色华服,手捻着菩提珠串,顺着秋水的搀扶,缓缓步入了松鹤堂。
  “母亲。”沈璧君先瞧见老夫人的身影,是以怀抱着归远,向着老夫人微微福身。
  老夫人攒着的眉在瞧见沈璧君和薛予宁的一刹瞬时便舒展了,她捻着菩提珠串的手渐松,煨出的细汗也渐渐消散。
  “万幸,你们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老夫人仰面轻叹,秋水将她扶至一旁坐下,又为其斟了杯温水这才退至一旁。
  “老夫人。”薛予宁亦是绕走到了老夫人身前,朝她福身,不仅是对于长者的尊重,还带着薛予宁的谢意。
  这几月若不是老夫人护着归远,凭着萧长歌的性子,知晓了归远与她薛予宁的关系后,又怎会轻易地放过归远?
  而今归远不仅安然无恙,反倒是比往日圆润,薛予宁怎能不谢?
  “予宁谢过老夫人替我照看归远,此恩予我会想法子回报。”
  少女乖顺朝她福身,眉眼低垂,含着婉约清丽之美,眼中真情微露。
  老夫人和沈璧君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老夫人抬手端起了杯盏,让薛予宁在自己身边坐下,她凝声道:“归远这孩子懂事,若不是他说漏了嘴,我还不知你就是那薛大姑娘呢。”
  薛予宁被这么一说,倒是羞赧一笑,自己隐藏身份进入国公府不假,国公府干干净净的门楣平白添了个罪臣的妹妹,老夫人非但没有怪罪她,反倒是帮她照看归远,让薛予宁心中腾起了暖意。
  “是予宁不懂事,故意藏了身份,入了国公府。”薛予宁小声说到。
  而老夫人却抬手便按住了薛予宁的玉手,笑道:“怎么会是不懂事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薛予宁自是不知老夫人话中意,可沈璧君坐在其身旁,倒是悟了个十成十。
  早年众人在给谢砚书相看京中的高门贵女时,他们好不容易挑出来了那么几个,都被谢砚书找了由头给推拒了,独独见了这薛家小姐,谢砚书不仅不绕道走,反而是故意去给人找不快。
  老夫人一瞧便知谢砚书的心思,因此便去找了皇后娘娘说媒,谁知这赐婚的旨意还没落下来,薛景琅便陷入谋逆一案,薛予宁也不知所踪。
  幸而今日薛予宁还阴差阳错地入了他们谢府的门。
  老夫人将手中的珠串推到了薛予宁的掌心,她细细打量了薛予宁一眼,少女比之往日清减了些,脸色也不如从前红润,想来这一路当是吃了不少苦。
  “你若是想报恩,日后的机会多着呢?”
  “啊?”薛予宁瞧不出老夫人面上的笑容深意,疑惑出声。
  老夫人却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冲着沈璧君道:“书儿他们何时回来呀?”
  沈璧君默然算了半晌,随后又瞧了瞧天色:“约莫着再等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旋即向薛予宁转过身来:“你们奔波了多日,想必是疲惫不堪,东院儿已经收拾好了,归远今晚还是宿于我房中,你也快去休息了吧。”
  老夫人这样一说,薛予宁亦是不好推辞,她本就觉着身子乏累,是以便随着秋水到了东院。
  秋水早就为她备好了热水,当薛予宁陷入了热圈氤氲重时,周身的疲惫才渐次消退。
  “小宁......薛姑娘。”秋水本想换薛予宁一声“小宁”,却又思及其身份这才又改了口。
  薛予宁蒙在水雾后的小脸粉扑扑的,她粲然一笑:“你还是叫我小宁吧,当初方进府中,你对我也是格外照顾。”
  秋水莞尔一笑,她将薛予宁褪下的衣衫搭在了屏风上,随后退至门前:“行,还是小宁叫着顺口,我去给你找神撒干净的衣裳来。”
  薛予宁含笑应是,待到秋水退出房门后,她又滑进了木桶深处,温热的水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驱散了困住她许久的疲累。
  少女沉于水中,皓腕凝霜雪,拂开一圈又一圈的水波,溅起的水珠悬挂在其下颌,又滑至其心口。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秋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薛予宁捧起热水往自己面上一敷,随后长舒了口气,心下却是疑惑,秋水的脚程算不上快,怎的这么快就拿好衣服回来了。
  薛予宁方想出声询问,却发觉自己的乌发已被人轻轻抬起,随后那人浇着温水,浸湿了她的乌发,慢慢替她揉搓了起来。
  那人的手力极柔,薛予宁不知不觉间便漫上了睡意。
  “秋水,我困了......”少女打了个哈欠,右手抬起在太阳穴按了按。
  可身后的人似乎并未有停下的意思,仍揉搓着她的发丝。
  “秋水,方才我已经洗过了,你不用再替我洗发了。”
  “好......”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薛予宁身后传来。
  薛予宁的身形一顿,她猛然一回头,还未瞧见那人的身影,眼前却蒙上了一层黑影,旋即木桶中溅起一道水花。
  “谢砚书,你做什么?”薛予宁将谢砚书蒙于自己眼前的手拍开,而少年早就跨入了水涡中。
  只见少年慢条斯理地褪下了外衣,正想解开衣带时,手却遭人按住。
  “你......你做什么?”薛予宁红着脸望向谢砚书,含着水雾的眼如小鹿眼一般水灵灵的。
  谢砚书回以一个轻笑,俊眉微挑,促狭着开口:“沾了水,黏糊糊的不舒服,当然是要沐浴了。”
  薛予宁支支吾吾道:“那你也该等我沐浴完后,再着人去打水来呀。”
  少年拉下了嘴角,两眉一皱,委屈着说到:“眼下时辰不早了,做主子的也当体量下人,所以我已经遣他们回去歇下了,又去何处找人来打水?”
  薛予宁微怔,而谢砚书却兀自倾身而来,一张俊面骤然出现在薛予宁的面前,她避无不避,想要向后靠去,却将将撞向那木桶壁,幸得谢砚书出手护住了她的头,这才免于相撞。
  可这么一动,薛予宁护在胸前的右手早就垂下,溅起的水波平息后,春光亦是顷刻洒落。
  少年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薛予宁的脖颈前,他慢慢褪去了衣衫,外衣浮在水面之上,挡去了万千春光。
  “你躲什么?”谢砚书望着薛予宁绯红的面色,不禁轻笑出声。
  薛予宁向后缩了缩,别开脸道:“谁知道你会做什么?”
  “你很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少年凑在其耳边,含笑而语,一股酥麻自耳背传至全身,让薛予宁微抖了抖,向右拉开了与谢砚书的距离。
  谢砚书立时将人打横抱起,白滑的腰肢只需轻轻一揽,薛予宁整个人便已杯谢砚书抱在了怀中。
  他来时早已沐浴过了,是以抱着薛予宁,便径直走向了榻边。
  谢砚书将其放在榻上,随后取过了巾帕,想要替她擦拭身子,却被她拦住。
  望着薛予宁含羞的面色,他倏尔扬起嘴角一笑,眸中深意再明显不过,话中音带着些引诱:“怎么,又不是没瞧过。”
41章 平冤
  “你胡说些什么呢?”薛予宁隔着衾被, 朝着谢砚书轻轻一捅。
  可自己本就是围困在衾被中,行动不便, 少年轻轻一个反手便将她整个人都圈住, 薛予宁更是动弹不得。
  薛予宁见自己被谢砚书圈住,抬手便吹向了其左肩,自己的手将将落下, 便听一道唏嘘在屋内响起。
  少年攒眉吃痛而呼,抬手捂住了左肩。
  薛予宁将才只顾着出气,却忘了谢砚书身上的伤,虽说此伤并无大碍, 但总归是因她而受伤,她立时便心软了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薛予宁小声嘟囔着, 纤纤玉手已然搭在了他的肩头。
  未等谢砚书开口, 薛予宁的两手已然环住了他的脖子,柔弱无骨的玉手在他的肩头游走,他呼吸一滞, 他起初不过是想逗弄薛予宁一番, 可这下却是轮到他自己疑惑出声。
  “你做什么?”谢砚书凝声开口, 呼吸有些紊乱。
  薛予宁搭着衾被, 因着她手上的动作, 衾被褪至了胸前, 谢砚书眸光一扫,红着脸转开了视线。
  瞧着谢砚书逐渐腾上红晕的面色,薛予宁又朝前移了移:“我这不是在报恩吗?”
  谢砚书猛然抽身而起,他立于榻边, 俊朗的眉眼一皱:“我不需要你报什么恩。”
  谢砚书怎会不知薛予宁而今所想?之前媚药那次乃是万般无奈之举, 而今他二人尚在清醒之时, 又尚未成亲,他曾说过未成亲前二人是不会再发生关系的。
  却见少女抬手勾住了那人的手,拉着他在榻边坐下,她轻贴在其身前,柔声细语道:“你确定?”
  谢砚书喉间一哽,粗重的气息打在薛予宁的面上,她眼角噙笑,只是这笑意未持续多久,面前的人竟是骤然一个旋身将其按倒在榻。
  随即脖颈边便贴上了一道柔软,又滑过她的耳垂,湿漉漉的热意让她冷不丁一颤,她身子向里间轻轻靠去,恰好碰上了那人滚烫的手。
  胡乱摸索间,薛予宁的一双小手时而贴近他的胸膛,时而搭在了其腰间。
  “谢砚书......你”薛予宁被吻得话都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砚书撑起身来,眸底漾开的笑意如同花酿般醉人,他缓缓开口:“我记得之前曾说过,若是你情我愿似乎也不是不行。”
  薛予宁被他这一说才忆起了在凤阳的那一夜,而不等她回神,身下已然一软,画舫轻摇,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旁的银狐毯搭在她的身前,腾起了一阵酥意。
  女子嘤咛一声,他身前的谢砚书亦是一顿,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风过无痕,夜色如水。
  今冬最后一场的雪粒子肆意地洒落,毫无停歇之势,似是蕴藏了许久的力量都在这一刻得到迸发。
  而翌日晨起之时,薄暮冥冥,几声鸟鸣唤醒了屋内人,也消退了整个冬日的寂静。
  薛予宁是被身边的一声声响动给弄醒的,她睡眼惺忪,迷迷蒙蒙中向着榻边看去,身旁已没了谢砚书的身影。
  在屏风之处,端然绕出一位玉面少年,他早已穿戴齐整,换上了官服,绯红的衣袍衬得其愈发地清俊爽朗,高高束起的墨发不比平常的马尾潇洒,多了分自持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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