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同落水的还有靖王南宫澈,他是被她落水之际手胡乱抓,扯下去了。
在水底下的楚嫣,咕噜咕噜吞着水,渐渐得,她意识开始模糊,黑暗来袭,她沉沉闭上了眼睛。
南宫澈在水底往上游,冷眼看着这个慢慢下沉的女人,心里暗道:“碍事的女人。”
他好不容易追查到东蛮人的探子,这下又被他逃了。
他慢慢往上游,不再看一眼她,左右她的死活与他无关。
突然他的手上缠上了一条淡紫色手帕,他瞥了一眼,手帕上绣着一个‘嫣’字,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自小和他定了娃娃亲的女子。
不会这么巧,她就是那女子吧?
父亲生前与楚家交好,倘若她真的是楚家女,他见死不救父亲定然会怪罪于他。
想到这里,他转头往下游,且不说她是不是楚家女,单凭这名字,她今日算是死里逃生了。
南宫澈大手揽上她的腰际,把她拉出了湖面。
南宫澈抱着失了意识的楚嫣出了水面,本就轻薄的襦裙湿水后紧紧粘在她的身上,她玲珑姣好的身姿展露,尤其那巍峨耸立之处。
十六岁的她,青涩中又透出一丝娇媚,似待人采摘的果子,惹人垂怜。
南宫澈眸光移开,环视四周,这人来人往的,她衣衫湿透,显然不合适直接上岸。
最终,把目光落在一条花船上,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他那终日流连花丛的好友苏家二公子苏瀚的船。
他调任离开了京城,这船已经空了好长一段时间,苏家家大业大,因此这花船一包便包了三年。
南宫澈把她抱进船内平放好,目光看向女子苍白的脸颊,她因窒息陷入昏迷,南宫澈见人救上来了,他也懒得管了,欲转身离开。
反正到时候自然有人发现她。
正当他离开之时,楚嫣呓语道:“冷....好冷....”
南宫澈看了一眼她,只见她胸前的素白色衣衫鲜红一片,他用指尖轻轻沾了些襦裙上的鲜红。
指尖传来软绵绵的触感让他一愣,似有电流通过指尖传至他的身上。
他整理了下心绪,把指尖上的鲜红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血。”
他突然想起他和她掉落河之时,东蛮人曾射出了暗器,“莫非她中了东蛮人的暗器?”
楚嫣一直在哆嗦,“冷.....”
虽说她让自己丢失了东蛮人的行踪,可是她也似乎中了东蛮人的暗器,命悬一线,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伸出一只手朝她的胸-前探去,小心翼翼解开衣裙,如果细看便会发现他的手是颤抖的……
他嗤笑,想当年随太上皇征战沙场,浴血奋战,不知砍下敌军多少的头颅,双手都未曾抖过,怎的替女子看看伤势,手竟然抖了。
手虽然是颤抖的,好歹也解开了,他把襦裙掀开,露出粉色的兜衣,兜衣下是高耸的山峰,他千年无波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他把视线移到她的伤口处,上面插着一根短而细若发丝的银针,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他伸手拔了出来,银针是黑色,说明喂了毒,她的伤口处随着银针的拔出,黑色的血丝缓缓流出,眼下先想办法替她解毒。
“真是麻烦的女人。”
话虽如此,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边取出一粒小药丸给她服下。
继而他帮她清理了伤口的血迹,再从她的衣裙撕下一小块布料给她包扎好。
突然,他听闻一声震耳欲聋的鬼叫,紧接着,他的脸一阵火辣。
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这女人扇了一巴掌。
南诏国堂堂的靖王殿下被女人扇了一巴掌,还是被他刚刚救起的女人。
他怒视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该死的女人,你干什么?”
她吓的脸色发白,她身子颤抖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臭流氓....,光天白日之下你竟然....竟然....”
后面那几个字她终究是说不出口。
南宫澈凌厉的眼神扫向她,楚嫣突然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向她袭来。
南宫澈怒视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高抬贵手救了她,她没有一句感谢就算了,反而把他当成了孟浪之徒。
他是这样的人吗?他像这样的人吗?
楚嫣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身上每一处毛孔都透出恐惧,唇瓣抖动得厉害,指尖捏得襦裙侧边,关节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