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看着她惧怕的眼神一顿窝火,他一点点靠近她,楚嫣双手撑着地面一点点挪移着,直到后背抵在船板上,退无可退。
楚嫣鼓起勇气对上他凌厉的双眸,“你、你别过来。”她的声音几近哀求。
南宫澈依旧一寸寸靠近她,终于,他的脸在离她脸颊一寸的地方停下。
他附在她耳边说道:“你不是说我是臭流氓吗?自然是做流氓该做的事了。”
热气喷洒在她耳根处,当即染上了红晕,她为尚书府的千金,自小恪守礼节,从来没有与男子这般近。
楚嫣咬着唇,眼眶里涌出水雾,身体不住颤抖着,“不要.....,只要你放过我,我给你钱……”
这话一出,无疑是火上浇油,南宫澈的怒气顿时到了顶点,这话就像给他盖棺定论,他就是臭流氓,欲侵占良家女子的无耻之徒……
他气得无言以对,“很好,很好.....”。
他已经没好气和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说话了。
他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坐在了船舱口。
楚嫣以为他要钱,打算放过自己,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如今虽是盛夏,夜晚的风终归是凉的,且楚嫣衣衫尽湿,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楚嫣被他轻薄虽然很气,可是她和他力量悬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斗得过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当下只能咽下这口气,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看了看天色,捋好身上的衣裙,弯腰要走出船舱,可是那人像是一尊大佛一般,一动不动堵在船舱口。
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开口道:“劳烦让开些,我要回家……”
南宫澈似笑非笑看着她:“凭什么?”
楚嫣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满脸戒备道:“我回家才能给你拿钱啊,莫不是,你敢拘着良家女子?”
南宫澈突然笑道,“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楚嫣朝他看去,他衣衫华贵,面料上乘,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百姓。
“再者,就是拘着你,你又能耐我何?”
楚嫣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壮着胆子:“我爹爹可是工部尚书,朝廷三品大臣,你若是敢拘着我,他定饶不了你。”
南宫澈心里暗笑,大官?他就从来没有怕过,就算是那九五之尊在这,也得给他面子。
“工部尚书楚弦?”又想起方才在水下那块手帕,顿时了然,她果然是楚弦的女儿楚三娘。
他的目光又在楚嫣的身上流转,“楚弦为人谦卑有礼,生得女儿怎的这般蛮横不讲理?”
“你说谁蛮横不讲理?”
“说的就是你。”
“明明是你,是你.....对我......”楚嫣想说的话在口中打转,终究是说不出来,她的小脸憋得通红。
“我怎么?”
“非礼你?轻薄你?”
南宫澈知道女儿家面薄,她想说的话他替她说了,他倒要看看,看她如何自处?
楚嫣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盯着他看,剑眉星目,一袭黑衣加身,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威严的气息,让人心生畏怯,偏生又带着一丝的文雅气息。
怎的这样一个人,偏生是一个无耻之徒?这副好皮囊放在他的身上倒是浪费了。
南宫澈看着她:“怎么?无话可说了?”
楚嫣知道此刻不宜跟他杠下去,她语气放软道:“只有你放我走,方才的事.....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不会让我爹爹抓你。”
南宫澈冷笑,让她爹爹不要抓他?他堂堂靖王,他爹敢抓?
打更的声音响起,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宵禁了,南宫澈也不打算为难她:“你就打算这样上岸?”
说话间,他的双眸落在她湿透的身子上。
楚嫣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想说什么终究是憋着没有说。
南宫澈指着自己身后的位置道:“这里有一套干净的衣衫,你来取。”
楚嫣狐疑看了下他,显然是不信的,他又侧了侧身,果然露出了衣裙的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