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不敢和母亲提和那人在船上发生的事,她随便捏了个理由,说是一名懂水性的女子救了她。
母亲一脸的担忧,而后又是心有余悸:“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啊。”
“阿嫣,既如此,大恩不能忘,我们明日便上门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不可。”
楚嫣拒绝得很快,母亲没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顿生疑惑:“怎么了?”
楚嫣心里暗暗苦恼,这十六年来,从来没有在母亲面前说过谎话。
但眼下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说道:“那女子为江湖侠客,四海为家,女儿和她分别后,便也不知她的去向了。”
“如此,倒也可惜了。”随即,她又喃喃有词说着几句楚嫣听不懂的佛语。
楚嫣和母亲及外祖母说了一会话,便也回了房,这是她陪母亲来桃幽镇给外祖母祝寿的第十天,外祖母的寿诞已过,他们一行人也差不多要回京了。
两日后,他们踏上了回京之路,舟车劳顿十天后,终于回到了京城。
与此同时,在他们前脚踏进京城,南宫澈的一行人马也回到了京城。
东蛮国与南诏国对峙多年,双方交战无数,眼下他们出现在桃幽镇必有所图,他不得不动身前去,此次,终是把盘踞在桃幽镇的据点端掉。
他带着抓获的人进宫复命,待到傍晚时分才从宫里出来。
翌日,楚嫣早早便醒来,她今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南宫澈商谈退亲之事,此事她是瞒着父亲和母亲的。
在他们老人家眼里,既然定了亲,断没有退亲的理由。
况且这京城中想要入靖王府的女子不计其数,如今她能得这门亲事,全凭当年和南安王的关系,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万是不可能同意她退亲的。
朝廷局势风起云涌,楚家也需要这样一位有军功有实力的王爷庇佑。
而楚嫣为一介女子,她只知道成婚是女子的终身大事,她不想随便嫁一个人,况且那人绝非善类,十天前她就领教过他的厉害了,她不敢惹,也不敢靠近。
她让人打探了南宫澈的行踪,知道了他今日的午时会去教司坊,她打算去那里等他。
她想着,自己爹爹与老王爷有点交情,他怎么也会见自己。
午时前,她就已经在教司坊旁边的摊子坐下。
此时刚入秋,阳光依旧毒辣,纵使他们出门时撑了伞,她的白皙娇嫩的脸颊亦出现了点点红晕,更显她娇娇可人。
路人见这一位美人坐在小摊这里,很是违和,不由多看两眼,楚嫣也到感知异样的目光,她当没看见,眼下办正事要紧。
午时三刻,一辆马车徐徐而来,这奢华程度一看便知是皇室中人,眼尖杜若用手肘碰了碰楚嫣。
“姑娘他来了。”
楚嫣两眼紧紧盯着从马车下来的人,今日的他,面如冠玉,黑色蟒服加身,给人强悍的震慑与压迫之感。
楚嫣心脏嘭嘭直跳,她不知为何,每次见他都很惧怕,如罗刹落人间,身体亦是微微抖动。
她此时恨不得掉头走,可是为了日后能安生过日子,她无论无何也要把这婚事退了。
在母亲与她说她和靖王定亲这事,她就已经把他的事打听得差不多了。
他很是厌恶女子,年二十二还没娶妻,甚至连通房也没有,既如此,那自己和他提退亲,想必不难。
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她默默给自己打气,而后大步迎了上去:“靖王,请留步。”
声音一出,南宫澈身边的侍卫和车夫皆看向她,这甜糯的声音着实好听,骨头和心都酥麻酥麻的,心间似有蜜糖溢出。
他们也疑惑,一向不近女色的靖王殿下何时与这位小美人有来往了?
南宫澈听闻她的声音,眉头一皱,他极不喜欢这娇滴滴的媚声,甚至说排斥。
“楚姑娘有事?”南宫澈冷冷道
楚嫣拘谨道:“民女有事想与您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天知道她说完这句话费了多少劲,她的手心已冒汗。
“本王公务繁忙,有何话就在此处说,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楚嫣冷哼,他来教司坊寻欢作乐,这叫公务繁忙?但她不敢说出来。
见他,她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若是这次错过了机会,她指不定下次会打退堂鼓,所以这次,她必须一次性把话说完了。
南宫澈看她吞吞吐吐的,眉头轻挑:怎么?”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咬了咬牙,开口道:“王爷,我们的婚事能否取消?你也知道,这是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