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她自生自灭吗?
她才不要去死,她还没活够呢。
“求你放了我,我日后、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娇珠哽咽,边哭边给面前这人画着大饼为了使自己的话看起来可信一点娇珠还着急添上了一句,“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真的不想死啊!”
小娘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娇艳小脸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无血色的宛如白纸。
“你不想死?”延肆眯眼,目光肆掠。
娇珠含着泪,忙不迭地点头。
傻子才想死。
延肆轻笑,带着茧的指尖又摩挲了几下娇珠的下巴,娇珠哆嗦了一下,只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于没用的废物,我一向不留。”
听着延肆冷质的嗓音,娇珠只觉心坠入冰窖,拔凉拔凉的。
虽然娇珠很不想承认,但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她似乎确实没什么额外的长处。
但娇珠不放过一线生机,她睁着那双大眼睛祈求地望着延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聪明一点:“我、我绝对不是废物……你信我!”
小娘子小声为自己狡辩,眼圈红的像兔子。
但对于娇珠的辩解,延肆很不屑。
“若是你有什么值得我非留下你的理由,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青年扯着唇,露出了一抹寒意浸浸的笑容。
望着小娘子水润不解的惊疑眼神,延肆松开了捏着娇珠下巴的手,懒懒地直起身。
“我数三个数,若是你还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我便直接杀了你。”延肆挑眉,抬起了手中的长刀。
刀尖雪白,晃着娇珠的眼。
“一。”如厉鬼索命似的可怕声音骤然响起,娇珠打了个冷颤。
值得留下她的理由?娇珠愣住,想到刚刚延肆落在她胸前的视线…难道要她……
娇珠面色一白,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二。”延肆低声冷笑,显然并不想给娇珠活下去的机会。
娇珠此刻心中百般挣扎。
倒不是她认为贞洁有多重要。
这事上哪有比性命还要紧的东西,在性命前,区区贞洁算得上什么。
况且在这个世道,男女之风十分开明,男欢女爱也是极其正常的事。不少青年男女看对了眼,有什么露水姻缘也是向来常见的。
就算是没被掳到北燕,她一开始也是要嫁给凉国那个年过六十的主君的。至少与那个年纪大的可以当她父亲的凉国主君相比,延肆不仅年轻,相貌也不俗,她纵然是跟了他,也不算吃亏。
只是娇珠害怕的是,延肆说不定和北燕旧主一样,可能有什么以折磨女人为乐的癖好。
这可不是娇珠骇人听闻。
北燕旧主昔日确实以虐杀美人为乐,每年都会让北方的各小国上供美人。据说凉国去年便是上供了美人,不到三日便被延烈折磨得不成人形。
据说这北燕宫里还有处旧殿,里头曾经住的都是被他虐杀至死的宫妃。
且在北燕旧主没死之前,他还曾打过娇珠的主意。
不过她当时年幼,且有母亲庇佑,这才幸免于难。
可若是不从延肆,她的性命难保。
但一想到阿枝还在等着她救,这个关头她是绝不能死的。
算了,拼一把。
望着青年挺拔的身影,娇珠没有再犹豫,咬咬牙直接伸手解开了身上的碧色小衫,露出了胸前胭脂色的丝绸肚兜。
胭色肚兜衬着少女一身的粉肉更同雪腻子似的,软白夺目的很。
延肆眯了眯眼,神色疑惑。
娇珠站起身,咬着唇瓣,抱着胳膊忍着寒意,哆嗦着,艰难而又羞耻地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延肆的目光落在了女郎的半遮半掩的胸口,眼底古怪晦暗不明。
“三——”
延肆的话音还未落,一团带着木樨桂香的暖意便紧紧贴了上来,腰间也瞬时缠上了两只柔若无骨的雪白小手。
小娘子乖顺地贴在了延肆的胸前,吐气如兰,绵软地嗓音还怯生生地发着颤。
“主君想要什么,娇珠都能给你。求主君、求主君饶了娇珠的性命吧。”
延肆怔住了,反应过来时漆黑的眼底骤然划过一丝杀意。
第一次有人如此不知死活地靠近他。
他低垂的目光落在了腰间的那双白润的玉手上。
和他的常年握刀的手不同,女郎的手白皙细腻,指尖泛粉,光滑的手背上还有着一个个娇嫩的漩。
伏在他胸前的少女的颈项,也是细白得夺目。
这样的蝼蚁,柔弱得不堪一击。
甚至不需要他的长刀,只堪堪一捏,便会轻易丧命。
娇珠的动作看似大胆,实则已经心惊胆战。此刻趴在延肆的胸前,心脏克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兀地,男人的大掌落到了她的颈上,娇珠身子猛然一僵,知道此刻的自己千万不能慌乱,可身体却本能地不可控地开始颤抖起来。
感受到掌下小娘子抖如糠筛的身子,延肆眼底冷笑,忽然伸手猛地勾住了娇珠盈盈我一握的杨柳小腰,将女郎一把按在了牢门前。
“唔!”娇珠吃痛,被迫撞在了铁栏杆上,后背被冰冷坚硬的栏杆硌得生疼,她仰头望着延肆那张浓艳的且带着戾气的脸,粉艳的俏脸上皆是惊惧。
“勾引我?”延肆低头,那张冷峻的脸猛地压向了面前的少女,薄唇吐出的热气全部钻进了娇珠的耳窝颈项里。
延肆的声音冷得怵人。
娇珠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害怕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水润润的眸子都惊恐地瞪大了半分。
救命!话本子不是这样写的啊!
他难道不是应该说:“女郎,很好,你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大爷的!话本子都是骗人的!
身后那块裸露的肌肤被阵阵阴风吹得阵阵泛凉。
耳边的肌肤被这人阴沉沉的气息包围着,娇珠又惊又怕,望着延肆近在咫尺的脸,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娇珠颤着牙结巴道:“其实、其实娇珠一直仰慕主君您,自从那日在邺城城楼下相见,娇珠便对您一见倾心……”说罢女郎便故作羞涩地垂下眼帘,粉嫩的脸颊微红。
若是能让她活下来,就算是用美色勾引又如何呢?
想到北燕旧主那些可怕的传闻,娇珠心中虽然胆怯,可如今这种局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死,那倒不如拼一把试试!
“仰慕?”延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低低地笑了几声。
“主君不信吗?”娇珠抬眸,眼中水润润的。
延肆垂眼,那双狭长的眸子此刻被浓密的长睫半掩着,投下了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
娇珠心中微鼓,抓着衣襟的手指节紧张到泛白。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延肆伸手捏住了女郎纤巧的下巴,眼皮微抬,嗓音懒懒的,“证明你有多仰慕我。”
娇珠咬唇,瞧着那人一脸戏谑讥讽的样子,心下一横,忽然间抬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猛地朝下一拉。
下一瞬,少女柔软的唇瓣便贴在了那人利落分明的下颔上。
小娘子的甜腻香气迎面扑来,延肆神色微僵,漆黑的眼底全然是错愕。等他反应过来时,握在娇珠纤腰上的大掌已经惯性地将其猛地掀翻在地。
“啊——”娇珠痛呼一声,她的腰间一松,整个人都被推到了地上。
女郎毫无防备,直接仰面栽到了潮湿的石板地,身体各处传来顿顿的痛,娇珠瞬时被磕得泪眼汪汪。
“谁允许你、碰我的?”延肆冷声,刀尖指向地上的女郎,眉宇之间阴沉得可怕。
娇珠闻言顿时又惊又怒又怕。
什么狗东西,刚刚还让她证明她仰慕他,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老色批一直往她胸口看呢!
娇珠心中暗骂了几句,玉白指节攥紧了袖口,暗资深呼吸了几口气,螓首微抬,仍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晶莹的泪珠半含在眼眶中欲坠不坠,一口胭脂樱唇半咬,桃腮粉面,好不可怜。
“主君不喜欢吗?”坐在地上的美人衣衫散乱,泫然欲泣。
延肆眯眼,耳上坠着的狼牙在月光的折射下微微闪着冷白的光。
外面一直传言,他们延氏一族有遗传的疯病,人人都在背后叫他疯狗。不管在成为北燕主君前,还是成为北燕主君后,整个北燕没有一个女眷敢靠近他。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自然不止是那所谓的疯病。
可这个女人不仅碰他,竟还敢找死地直接亲他。
侵犯他的人,就得死。
延肆眯了眯眼,薄唇微扯,露出了几颗雪白的尖牙,眼底带着嗜血的笑。
她是很美,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干系呢。
看到延肆或明或暗的脸色,娇珠忽然心中浮现一丝不详的预感。
“你、你要做什么?”娇珠看到步步紧逼的延肆,立刻害怕地向后挪动。
“做什么?”延肆扯唇轻笑出了声,“当然是杀了你呀。”
他这个“呀”字的尾调带着极尽的愉悦意味,瞬时让娇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延肆的嘴角上扬,面上竟是浮现一丝久违的兴致,高大的身影提着刀忽然一步一步地朝娇珠走了过来。
娇珠惊慌失措,一张小脸顿时失了血色:“别、别杀我!”如果说方才的她还想借着自己的美貌勾引他,可再几番收到他的死亡威胁后,此刻的娇珠断然没了这个心思。
延肆伸手,猛地捏住了少女白嫩小巧的下巴,迫使娇珠的脸朝他的方向仰起。
女郎的脸是极美的,纵然是现在这幅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白腻的肌肤如同冬日里的雪堆,桃花眼尾浮着惹人怜惜的红,此刻眼眶含泪,哭得梨花带雨。
嘤嘤娇娇的哽咽声也是格外入耳。
他粗糙的指腹在娇珠的泛红的眼尾轻轻划过,勾去了一滴泪。
小娘子哆嗦了一下。
“这双眼睛哭得可真好看啊。”
看着延肆阴暗的眼神,娇珠心里突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这人就狠厉地笑:
“挖下来就更好看了。”
作者有话说:
娇珠:你大爷的
第5章、留下之策
畜生!变态!狗东西!
娇珠心中骂得厉害,面上却是哭得更惨了。
延肆将少女拖出了地牢,掐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脸猛地转向了对面的暗牢。
昏暗的烛火跳动,依稀之间可以看见那些漆黑的刑具。在阴暗的角落,那些冷冰冰的刑具似乎吐出了惨白的獠牙,在向娇珠招手。
“自己挑一个吧,嗯?”延肆懒散的嗓音穿过耳廓,透过鼓膜刺激得娇珠浑身打着冷颤。
“求、求你不要……求主君饶过我!”小娘子哽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往下掉落,一副凄凄惨惨的柔弱模样。
滚烫的泪水落在了青年玄色的衣襟上,晕染出一点点的水渍。
娇珠此刻是真的怕了,这个变态的脑子和常人根本就不一样!他方才就想杀她,现在又说要挖她的眼睛,娇珠相信这绝对是他能干的出来的事。
“也是,若是真挖了,那便哭不出来了吧。”
“到时候只剩两个流血的窟窿,瞧着倒也怪恶心的。”望着娇珠不断滚下的泪珠,延肆的嗓音猛然压低,甚至还能听见其喉咙里愉悦的尾音。
延肆扯唇,看到小娘子瑟瑟发抖的模样,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变态!真是变态!娇珠又惊又怕,被男人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可落在延肆的眼里,便是柔弱女郎已被吓他得花枝乱颤了。
“求主君饶了我,求主君饶了我……”娇珠怯生生的求饶,生怕延肆一时兴起真要挖掉她的眼睛。
“饶了你?饶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少女那一翕一合的唇瓣上。
“我、我可以伺候主君,主君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娇珠扯住延肆的一只袖口,“求主君怜惜娇珠……”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延肆轻笑了一声,“有点意思。”说着伸手捏住小娘子的白嫩的下巴,漆黑眼底带着冷冰冰的笑意,“留着你也不是不行。”
娇珠闻言眼睛一亮。
只要不杀她,什么都好说!
女郎惊喜的神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延肆的手掌摩挲着娇珠的后颈,挑眉阴恻恻地笑:“既是北国的第一美人,那想必还是有点用处的。”
看到这人渗人的笑意,娇珠莫名脊背发凉。还没等她再说什么,便被延肆一把扯住了后领。
“跟我过来。”
娇珠被他扯着走出了地牢,最后发现延肆竟是将她带到了一处空荡荡的校练场。
露天空旷,此处寒意更甚,娇珠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
校练场入口正守着两名北燕士兵,延肆低头和其中一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人应声退下,随后竟是端上来一框子新鲜水果。
箩筐里不仅有娇珠心心念的脆冬枣,还有几枚红艳艳的林檎果,以及一个和脑袋一般大的甜瓜。
延肆满意地眯了眯眼,随即朝一旁的小娘子扬了扬下颔。
“挑一个吧。”语调懒洋洋的。
娇珠闻言看看那盘水果,再看看那一脸兴致的延肆,绝不会认为这厮会突然发善心请她吃水果。
绝对有阴谋!
“主君这是要做甚?”小娘子缩了缩被冷风灌得嗖嗖发凉的脖子,绵软的嗓音在寒风里颤颤悠悠。
“少废话,让你挑你便挑。”延肆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世家君子,他直接扯着小娘子后领子将人粗暴地压到了箩筐旁,“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