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知原是京城魏家七郎,魏家被齐帝满门抄斩,他为逃命改名换姓,他与崔三娘自小定亲。”
沈月溪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想了两人的相貌,忍不住感叹道:“他二人看着倒是般配。”
裴衍洲想到前世崔三娘最终嫁给了陈无悔,不置可否,他将沈月溪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漫不经心地问道:“那阿月觉得你我般配吗?”
沈月溪贴着他的身子,猛地便想到昨夜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张脸刷红,小声地说道:“你我都已经是夫妻了……”
“般配吗?”他却执着于从她嘴中得到一个答案。
“自然是般配的。”她顺从中带着一些敷衍,裴衍洲听得出来,他手指摩挲过她的发簪,在她耳边说道:“阿月该还一下昨夜的债了。”
“郎君,现在还是白日……”她有些不敢看向裴衍洲,昨日是喝了酒,今日她可没有这个胆量。
裴衍洲竟笑了一声,“白日便白日。”
沈月溪也是想到了他们也曾白日宣淫过,那张脸红得不成样子。
第五十一章
裴衍洲想要的到底没成, 二人耳鬓厮磨还未多久,下人便来报左无问又折回来了。
左无问瞧了一眼裴衍洲嘴角没有完全抹掉的口脂,再瞧他那发黑的脸色, 只当自己没有看到, 将要报的消息慢慢道来:长河水域匪患严重,前两日又劫了冀州运往兖州的商船。
冀州、兖州皆在长河流域, 冀州如今的掌权人叫陆霄,虽还没同齐帝翻脸,但对裴衍洲的态度同样暧昧, 并不反对冀兖二州互通有无。而大多是兖州的商贾前往冀州买卖,再将所需的货物运回兖州。若是水匪不解决,对于兖州来说,损失更大。
听左无问说完, 裴衍洲沉着一张脸, 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些水匪只劫从冀州回来的船?”
左无问面色微沉, 同裴衍洲想到了一处。
裴衍洲并不急着下结论:“先探清楚对方的情况。”
“某这就去。”左无问还未走出房门,又被裴衍洲叫了回来。
他道:“我现在手中能用之人不多, 想在二州内选拔一些人才, 先生以为如何?”
大齐虽有科举, 但人才的选拔仍以门阀世家举荐评核为主。左无问看向裴衍洲,吃不准他的意思,裴衍洲出身平民, 但却是借门阀沈家起势。
“先生觉得就以广招除去长河水匪良策为名,举办一次人才选试如何?”裴衍洲问道。
“不知这人才选试要针对哪些人?”左无问笑眯眯地问道, 看上去并不是很热忱。
裴衍洲斜了他一眼, 左无问心底那点小九九早已被他看穿, 只道:“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州内百姓皆可,良策被采纳者就给官,至于细则就劳烦先生来定。”
“咳……连男女也不讲究吗?”左无问轻声问道。
裴衍洲看了他一眼,问道:“先生与崔三娘单挑,谁厉害?”
“……”左无问没法回答,魏家七郎文武双全,但是光以武力来论,他还真不是崔三娘的对手,他也懂了裴衍洲的意思,这才对人才选试这件事上了心,“主公既然有心选拔,索性多选几个出来,如今各地都是用人之际,除了这水匪之题外,以两州的耕种再出一题,此二题为初试之题,待到复试时再出另一题,可否?”
“可。”裴衍洲大气地回了一声,又道,“如今被关在大牢里的,也给他们一次机会,只要是报了名便在狱中参考。”
左无问顿了一下,并不反驳,反而应下。
没过几日,兖州、青州各城皆贴了告示,先由各地太守进行初试,初试过了的人再推举到汾东进行复试。
沈月溪听到这消息,还是从沈南冲口中得知的,沈南冲身为汾东太守,这些日子为了人才选拔的初试忙得不可开交,连着几日都宿在官署。
沈月溪也是听说她阿耶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准备了些膳食,去官署看望沈南冲。
沈南冲一边吃着饭,一边将考卷展示在沈月溪面前,这些都是他觉得不错的,只是还需再寻几人来看看。
沈月溪看得好奇,问道:“一城可有几个名额?”
“每城推举三人。”沈南冲说道。
沈月溪细细看过来,却在这些案卷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季白。
她抽出这份案卷放在沈南冲面前,问道:“这个可是原先的姚家三郎。”
沈南冲点了点头,叹息道:“从文章来看,这姚三郎小小年纪见地颇深,只可惜……”
只可惜姚潜之子,他到底是不敢推举。
沈月溪拿起那份案卷细细看下来,她看不出策略如何,却能辩出他文采斐然,言之有物,并非泛泛而谈。她将案卷一折,放到自己的袖口中,道:“既然阿耶难以决断,我便拿回去给郎君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