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柠愣愣听着，“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做，秦觐源也没有告诉她，只带她去看医生，让她好好吃药。
“霜柠，用你的能力，你的地位和权利，或者金钱来‘还’给他们。这才是唯一正确的方式。其实，等你达到一定高度，说不定还会感谢当年的仇人。”
弹不成钢琴，你可以去学其他东西，可以去经商，做任何想做的事。
但是，芦闻笙却没有这么劝，既然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她能帮秦霜柠拿回钢琴天赋。
“霜柠，过几天我带你去弹钢琴。”
秦霜柠一听钢琴，立刻捂住耳朵，“我不要，老师，我不要。”
芦闻笙扶住水杯，拿到桌子上放着，免得秦霜柠洒自己一身。
“你那么聪明，我们去看看天才少女许白茶好不好？”
秦霜柠抬起眼皮，许白茶……
许白茶最开始教她时候，只是一个钢琴老师，没有任何钢琴天赋，秦太太能请什么好老师，肯定是最一般、甚至有点差的老师。
而许白茶在离开秦家之后，立刻开窍了，成为天才少女。
为什么呢？秦霜柠很想知道，然后缓缓地点头。
门外，秦砚被秘书拦在外边。
秦觐源在另一边和宾客们致歉，秘书们准备了丰厚的伴手礼。宾客们散场离开，今天芦闻笙这一抱救学生，彻底在海市传开了……
秦觐源回到这里，见到面色苍白的秦砚。
秦砚问他：“小叔，现在可以进去吗？”
秦觐源没回答，而是垂眸看了眼秦砚的腹部，“你受伤了。”
接着对秘书说，“送秦砚去医院。”
秦砚挥开秘书的手，“我没事，我等闻笙。”
秦觐源蹙眉，他不是喜欢多说的人，“送他去医院。”
秘书得话，立刻架走秦砚。
秦砚咳出血，“秦觐源！”
秦觐源关上了门。
他一到，秦霜柠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甚至紧张地拉着芦闻笙的胳膊，担心一会儿秦觐源训她。
芦闻笙舔舔唇，随后才说，“刚刚我已经和她说过了。”
教训也没必要那么严重的教训了。
“啊，还有一件事，原来你送给霜柠的礼物，和秦霜蓓一起的礼物，都被秦霜蓓毁了，再送一次吧。”
再送一次？秦觐源在思考，很多东西都绝版了，送了什么他自己都忘了。
芦闻笙咳了声提醒他，秦觐源瞥见孩子伤心的神色，“好，再买一次。”
芦闻笙在拉拉秦霜柠，“你要和哥哥说什么？”
秦霜柠视线落到水杯上，根本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好半天才说，“对不起，哥哥。”
那句哥哥简直像蚊子哼哼，秦霜柠很少叫哥哥。倒是爸爸、妈妈，姐姐叫得多，讽刺地叫。她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紧张地攥着膝盖骨。
芦闻笙想，今天就到这里了，剩下的是他们两兄妹的事。她站起来，“那秦总，我先走了。”
秦觐源起身送客，“今天的事，多谢芦小姐。”
芦闻笙略点头，秦觐源走在前面，给她开门。
秦霜柠跟在后面，急道，“老师要走么？”
她不想一个人面对秦觐源。
“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家了。”芦闻笙揉了揉手腕，她胳膊方才撞到栏杆，现在些许青紫，“霜柠，过几天我找你。”
站在门边，秦觐源觉得有有必要告诉芦闻笙，“秦砚去医院了。”
芦闻笙当然知道，小说里他受伤了，和许白茶双双受伤，感情在医院里进一步升温。
“嗯，我知道了。”芦闻笙面无表情点头，忽地觉得应该表现得伤心一点，沉痛道，“我太难过了。”
头也不回走掉，发丝飞舞，飘着高兴的味道。
路过一排精致的点心桌，拿了两块点心，边走边吃。
系统：【来自家长们的声望值+188.】
【闻笙你英勇救学生传开了。】
秦觐源目送她异常欢快的背影，转身进屋，忽地瞥见地上掉落的一朵白玫瑰，缠绕着粉色的丝带。他拾起那朵柔嫩的玫瑰。
作者有话说：
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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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继承衣钵◎
夜里十点, 芦闻笙离开宴会。
秦砚受伤了，她自然要去一下的。
十点半到医院VIP病房门口，她刚推门进去, 秦老太太就扭缠上来了。
“芦闻笙！秦砚受伤你去哪儿了, 这么晚才过来，秦砚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秦老太太气势汹汹。
“哦，我看到了。”芦闻笙闪身躲开老太太，好险保住了爱马仕包里的东西。
其实她刚在楼下买东西扫码付钱时候, 看到了手机里十几个未接来电。想着她都到医院楼下，就懒得拨回去了。
老太太一听她这态度炸了，她儿子秦砚现在受伤了，芦闻笙还不管不顾，不仅这么晚到, 脸上也没有焦急的神色, “芦闻笙, 你什么态度, 宴会迷了眼睛，这么晚才过来？隔壁许白茶都知道替秦砚挡两刀, 你呢？他做手术时，你人在哪里？”
老太太吵吵闹闹。
芦闻笙自动屏蔽,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秦砚被吵醒，他刚做了一场缝合的手术, 打了麻药, 人有些迷糊。
“妈, 别说了, 不关闻笙的事。”
这件事上，秦勉当然站在四姑姑这边，“奶奶，您着急绑架案，没关注宴会场情况。其实四姑姑在宴会上救了秦觐源的妹妹秦霜柠，这才来晚了。”
秦三太太对10亿这件事很不满，紧跟着道，“妈，老四去救谁才受伤的啊，你也不好好想想，四太太也是救人，老四也救人，可是天差地别啊。”
芦闻笙整了了下拉皱的袖口，语气不疾不徐，“许白茶被救下来了？就在隔壁啊，那可真好，我得要去好好感谢她。如果不是许白茶，秦砚还不能好好躺在这里。对了，秦砚，10亿你给了绑匪吗？”
她清凌凌的目光望着秦砚，秦砚一时无法直视，低下了头。
众人刚刚着急秦砚的伤势，还没来得及问。经芦闻笙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这个关键问题。
秦三太太拧着衣袖，早就想问了！
这10亿可不是秦砚的私人财产。而是秦家的10亿，而不是他自己10亿。秦家尚在发展，秦砚一个人怎么可能有10亿的流动资金。
如果秦砚真的给出去了，那给的是大家的钱！老四家的凭什么！
所有人盯着秦砚，等他回答，除了芦闻笙，大家都希望能答出个“没有”二字。
毕竟许白茶和秦砚都受伤了，如果钱都给了还受伤，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老四，你说啊，10亿真的给了绑匪？”
但是秦砚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他沉默了。
算是一种默认。
秦老太太“哎呦”一声，双手拍腿，“造孽哦！”
旁边的秦三太太腿一软，倒到秦三身上，为了那个贱人，钱没了。
秦三面色不愉，之前他对许白茶印象不错，但今晚宴会大家亲眼看到秦霜柠跳楼事件始末，芦闻笙豁出命救了她。和芦闻笙相比，许白茶算越级碰瓷了。
始作俑者就是她，而她还要因为替秦砚挡刀，受到秦老太太的千恩万谢……
如果不是芦闻笙问10亿，大家还不知道10亿的去向，还会挨个去隔壁病房感谢她。
从前秦三还不觉得许白茶有问题，现在仔细一想，问题太大了。这个女人，好像有种令人头脑麻痹的本事。
简直离谱。
秦三冷笑一声反问，“许白茶，她值10亿？老四，你为了许白茶，我们家吃了多少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奶奶说家和万事兴，咱家刚和气一点，又因为你和她闹出事。”
秦老太太抱着一点希望，走近病床，弓着腰问儿子，“老四，真的给了绑匪10亿？”
秦砚再度默认了。
秦老太太当即锤了一记自己胸口，这10亿要是救秦家子孙，她眼睛不带眨，只是救一个外姓人，她舍不得。
而且刚刚自己做了什么，在隔壁对许白茶千恩万谢，褪了一个玉镯给她，还给她付了手术费和医药费。
这脑子是怎么长得？被她蒙蔽了。
秦老太太眯了眯眼，她是老太太了，不要什么面子。当即去了隔壁。
秦砚跟哥嫂说，“三哥三嫂，10亿我会想办法补上，不会少你们的。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闻笙有话说。”
秦三点头，今晚最伤心的当属芦闻笙吧，丈夫当着众人的面去救另一个女人。
病房中只剩下芦闻笙和秦砚。
芦闻笙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坐到客厅沙发上，一边打开自己的爱马仕，一边问秦砚，“你刚缝合吧？”
“嗯。”
“哦。那不能吃辣东西。”芦闻笙从爱马仕手提包中，拿出一盒炒面，一盒炒饭，还有一盒三鲜营养汤。
地摊炒的，酱色的面条和米饭，上面撒了辣椒面，闻着味道就足。
她再逐一打开盖子，深吸一口气，好香！一晚上她才吃了几块小点心。
先用塑料勺子舀了一勺三鲜营养汤，送入口中，勾芡的汤底，入口绵柔，味道刚刚好。她满足地眼睛眯了眯。
秦砚害怕她脸上会出现失望的表情，但更害怕，她任何生气、失望、心疼等等的情绪，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在那里吃自己的食物。她来医院，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他预料到的情况发生了，秦砚无奈叹气，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她，不在乎他的她。
芦闻笙吃着面条，“我吃完就回家。”
潜台词是有话快说。
要说的话，其实秦砚也觉得羞辱。
在芦闻笙面前承认自己不单单眼盲，而且心瞎。
“笙笙，今天在犯罪现场，他们不知道我的眼睛……偶尔能看得见。我看见许白茶和绑匪有关系，我猜测他们合谋骗我的，许白茶为我挡刀是真，但只是为了骗取我的愧疚和同情心。”
“你也很奇怪，但是我很喜，很欣赏这样的你。”
“笙笙，这一切很奇怪，好像从某一刻，一切都变了。我得好好想想。我很信任你，才告诉你这些。”
芦闻笙觉得饭不香了，糟糕，泰迪是不是觉醒了？
她偏过脸，第一次直视他，白蓝相间的病号服衬得他俊脸苍白，腰部纱布缠绕。
“笙笙，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
他像个很想知道答案的学生，眸中迷茫不解。
芦闻笙咽下嘴里的饭，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口。
“你没有问题，不用想那么多。秦砚，遵从本心，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好了。”
即使她对秦砚本人无感，但在他十分脆弱的当口，她说不出对他不好的话，告诉他疯了，那她太不善良了。
芦闻笙站起来，走到病床边，让他躺下，“秦砚，好好睡一觉，睡吧。”
秦砚躺下，闭上眼睛。
这样的芦闻笙太温柔了，不曾属于他的温柔，睁开眼就没了吧。他想留住这份温柔久一点，能不能久一点。
麻药的后劲上来，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她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他逐渐沉入黑甜的梦乡。
隔壁的秦老太太。
夺走她送给许白茶的玉镯，直接告诉许白茶，“这10亿算我们秦家借给你的，你当明星，有得赚，10不就是一两年的事情。现在全网都知道我家老四救了你，花了10亿。你抵赖不掉。”
许白茶懵了，刚刚秦老太太不不还是好好的吗，还跟她道谢，说秦家要是有她这么个儿媳妇就好了。
这会儿怎么突然变了。
许白茶赶紧挂上自己的好人缘光环，等等各种光环，但是对生气的秦老太太而言，一点用没有，对方咄咄逼人，让她还钱。
许白茶泪盈于睫，“伯母，钱我会还的，您放心，我不会要阿砚难做人。这么晚了，我刚做完手术，您也去休息吧。等我伤势好了，我再登门跟您道歉。”
“10亿都没了，你道歉有什么用！”
许白茶挣扎着下床，给老太太跪下了，“是我不好，伯母对不起。”
老太太赶紧掏出手机来拍，“你别赖我我告诉你，在我面前装柔弱没用。”
病房外，秦砚秘书听到时态扩大，把老太太给带了出去。
她刚出来，芦闻笙也出来了。
秦老太太问，“你不陪秦砚？”
芦闻笙懒得装了，“不陪。”
秦老太太一肚子气，但芦闻笙比许白茶好多了。至少想着秦砚的，不像许白茶只会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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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闻笙回家，洗漱后安稳地躺在床上，浏览系统的工具。
终于找到一个能抽取天赋的技能，需要1000点声望值兑换。
她想帮秦霜柠拿回技能，目前声望值才160多点。
距离第一次月考还有2周多时间，2周后，如果学生成绩进步，那么她会有很多声望值进账。如果没有多大进步，那就难办了。
系统：【四天后有丹妮斯的音乐会，需要给您订票吗？丹妮斯是许白茶的老师哦，世界著名钢琴家。】
芦闻笙说，“去，定2张票。”
【丹妮斯这次周游世界开音乐会，也想找一名心仪的学生继承衣钵。】
芦闻笙呵呵笑了声，许白茶拿到了钢琴天赋，不好好练习，半路转娱乐圈，白费了这个天赋，也毁了秦霜柠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