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见两者原是相融相通的,如此良辰美景,不拿来学习岂非太可惜了?
顾锦荣:……谢谢,我信了你的邪!
作者有话说:
正文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还有番外一则,过两天放出来,大家有兴趣就看看吧~
ps.这本女主在我写过的文里算是年龄最小的,作者菌实在没法让她一成婚就圆房,所以用了一个偏欢脱的收束——不过反正jj只能脖子以上,也没太大差别哈哈~
感谢追更到最后的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49章 番外
太子与太子妃成婚已经年余, 却依旧毫无消息,不免愁坏了东宫一干人等。
虽说太子妃秉性温厚,御下亦不严苛, 每逢年节的赏赐都按数发放, 可谁会嫌钱多呢?跟东宫有喜这样的厚赏比起来,平常那点小数目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且顾锦荣尽管并未按着高门贵女的礼节长大, 腹中也没多少墨水,却意外地得人心。她是吃过苦的, 也很能体谅下人们的难处,干活太累了偷点小懒, 她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会帮忙在萧逸跟前遮掩, 一来二去,她这位“新人”反而比旧人更受崇敬爱戴。
也因此之故, 宫人们愈发为她着急,没有孩子,地位总称不上稳当, 他们可不想这府里改天换日呀。于是每逢掌灯时分,侍人们都自觉清场,好让太子与太子妃单独相处,早日来个女娲造人,倒是顾锦荣囧了个囧,她是不是太宽纵了些?正常府邸的仆役也没这么早歇罢。
东宫无讯,皇帝自然也心有戚戚,不过他倒是不好催促, 膝下那些个孩子, 死的死, 废的废,好容易拣了个才干素质都过得去的,可不敢将他给逼狠了,遂安慰萧逸不必着急,言辞间又半吐半露,表达了一番想早日抱孙的意愿。
萧逸面无表情,到底没给个准信儿,叫老皇帝着急上火,只得托付庄嫔,请她与太子妃密探一番。
庄嫔如今也算宫中独一份的人物了,尽管不能侍寝,可皇帝得闲时总会去她宫里坐坐,哪怕新宠不断轮换,庄嫔的地位依旧稳如泰山。
偶尔她也起些逾矩之念,想着若太子始终无嗣,将来她的孩子是否能得享殊荣?可看着小四小五一个赛一个淘气的模样,庄嫔到底还是释然了,就这样吧,千古江山也比不得富贵百年,能叫他们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便是身为母亲最大的慰藉。
况且,真要是选中其中一个,另一个又该如何?好不容易两个孩子好得跟扭股糖一般了,她可不想因那张龙椅生出嫌隙来,多不值啊。
既得了皇帝嘱托,庄嫔自觉义不容辞,不但请来顾锦荣,还把薛氏也给叫上了,她到底是个外人,亲娘在侧,想必更好说话罢?
面对两个女人火眼金睛的目光,顾锦荣实在没法,只得半吐半露告诉二位,她至今都还没圆房呢。
庄嫔吃了一惊,“是你不肯,还是他不能?”
顾锦荣面红过耳,她哪晓得怎么回事,打从新婚夜萧逸便怪里怪气,起初她还严防死守生怕出事,哪知萧逸却仿佛丁点儿没往那处想似的,不是讲解四书五经就是与她讨论吴道子的画作,仿佛立志要将她培养成一个才高八斗的淑女。
顾锦荣苦不堪言,白天上课晚上还得接着上,谁受得住啊,萧逸年纪轻轻倒像个老学究,她都怀疑这人被魂穿了。
薛氏被庄嫔那句不能所启发,讪讪道:“你可有请太医为他瞧过?”
很怀疑萧逸误了自家女儿终身。
顾锦荣老着脸道:“那倒不会,我见过的……殿下很正常。”
有几回洗澡过后她在地上发现可疑的水迹,足以证明萧逸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至于他为何将她当神像供着,就不得而知了。
庄嫔扑哧一笑,“大约还是太子过于害羞的缘故,你也是,自个儿怎不主动些?”
天底下不乏这种男子,陈丹青榜下捉着的那贵婿据闻也是个呆瓜,如今不但生了个女儿,腹中现又揣着个,可见男人都是可以调-教的。
顾锦荣哼哼唧唧道:“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嘛。”
她再如何大大咧咧,可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难道见了男人就往床上扯么?她可做不出来。
孺子不可教,庄嫔也无法了。
薛氏沉吟片刻,“如今已在京城定居,我瞧着祖籍那些庄田也该变卖为宜,锦荣你抽空走一趟罢。”
庄嫔顿时意会,“太子妃到底年纪轻,恐被人诓骗了去,还是让太子相陪罢。”
顾锦荣一头雾水,她记得王家村的产业已料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几亩荒田,也值不得多少钱,怎的还要她特意前去?
不过薛氏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答允,乖乖应了句是。
另一头,顾震霆也在官署外逮着了刚出门的女婿,满面沧桑地吐了口烟圈道:“殿下得空否?下官有事启奏。”
萧逸:……
什么事不在当值时候讲,非得挑休息时间?
不过他对老丈人还是很尊敬的,何况老丈人鲜少寻他,怕被议论裙带关系,这回居然劳动大驾,可知是了不得的大事。
顾震霆也不虚与委蛇,开门见山就说奉老妻之名,来问问女儿女婿怎么回事。
顾震霆板着脸,这种话该他一个大老粗操心么?无奈他在外杀敌无数,在家却是地位最低的那个,且又关乎掌上明珠,自然不敢放松。
他看萧逸时便很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女儿女婿如若懂事,很不该还叫老两口操心,且他坚信锦荣一定是没错的,错处在谁便很明了了。
萧逸无奈,也只能据实相告,他跟锦荣至今未能圆房,想必就因为这个缘故,才扰得四处不宁。
顾震霆虎目定定地看他片刻,随即就要来扒他裤子。
萧逸啼笑皆非,赶紧拦住,“岳父您做什么?”
顾震霆冷哼一声,“看我女儿嫁的是否健全人。”
萧逸:……
这家子的做派,他至今都有点消受不来。
不过话都到这关口了,萧逸也无隐瞒必要,只能吞吞吐吐告诉岳丈,他是怕锦荣没准备好,新婚那天锦荣脸上的怯惧显而易见,他总不能强人所难,所以才找个借口给敷衍过去了。
顾震霆不耐烦,“那现在呢?”
现在不是没机会么……萧逸不敢说话了,他总不能亲自去问锦荣是不是可以圆房了,显得像个急色的采花贼——至少迄今为止他的形象保持得还是很好的。
顾震霆对女婿无话可说了,他若是这副磨磨唧唧脾气,只得薛氏晚十年才能生出锦荣来,顾震霆忖道:“我在王家村还有些田地,你若有空,帮我处理一下罢。”
萧逸自然义不容辞,唯一的问题……他不知道田地在哪儿?
顾震霆炯炯有神,“锦荣知道,让她带你过去,这回可千万不能误事了。”
萧逸心头一震,立马领悟,“多谢爹肯指点。”
顾震霆看他匆匆离去,不禁摇头,他以为只自家女儿是个痴人,没想到挑的女婿也是个呆子,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呆子也好,至少锦荣认定了他,这辈子再溜不走了。
*
夫妻俩各自得了锦囊妙计回来,见面却是不约而同。
“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儿?我陪你。”
“王家村。”
顾锦荣心想,这倒是赶巧了,萧逸正好也有事回去料理,不过他毕竟在王家村长大的,依依故土情总归还是有几分罢。
倒省得她多费唇舌。
萧逸脸上则肉眼可见的紧张,比起陈胜吴广起义那会子的心情好过不到哪儿去,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了。
两人告完假便齐心协力收拾东西,皇帝不意这笨小子忽然开了窍,满口答应下来,顾家夫妇更是巴不得快走,唯独顾湘湘很有些不满——为什么不带上她呀?她也在王家村住过一阵呢。
锦荣道:“可不敢让你去,那王奔如今越长越肥头大脑了,倘若他向你提亲怎么办?”
顾湘湘道:“可他喜欢的不是你么?”
“谁说的?他只想娶顾家的女儿。”顾锦荣轻快地道。这也是事实,当初王奔就是看上顾家的权势才想来个强强联合的。
顾湘湘果然怕了,她还想多当几年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可不想嫁人当贤妻良母呢。
而且王奔长相着实欠俸,就算顾湘湘审美清奇些,那也是瞧不上吧。
顾锦荣松口气,连夜跟着萧逸坐上离京的马车,犹记得上回来还遇上一伙剪径的劫匪,可惜被她爹花言巧语哄得招安了,这回倒是平平淡淡。
萧逸也觉得可惜,要是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锦荣大约会吓得往他怀里钻了。
二人各怀心事回到清河县,已经是第二日傍晚,顾锦荣装模作样还是去找王员外打听了下那几亩庄田的情况,令她意外的是王奔居然瘦下来了,他爹站他旁边简直有两个大!
虽然称不上风度翩翩罢,好歹也人模人样。顾锦荣不禁怀疑,若顾湘湘跟着过来,没准还真瞧得上他。
王奔也记得那异族小姑娘的模样,谈吐间颇有向往之情,他如今读了些书,很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觉得娶老婆哪怕不是倾城丽姝,也得是个清秀佳人——说话的时候频频向顾锦荣张望,可惜青梅竹马被人抢走,只能在剩下的里头挑一挑了。
顾锦荣打着哈哈,立马断了做媒的念头,这么自恋的人,还是留给口味独特的消受罢。
王员外则满面愧悔,汗珠子都快淌了一箩筐,他这时才明白当初父亲为何让他好好照顾那“奸生子”,还特意留了份家私——原来时移世易,还有今日。
如今萧逸成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倘若当初他留着这份恩情,王家将是何等风光?大好前途都被他断送了。
王员外更惧怕萧逸会报复,当初他将此人赶出家门,任由其自生自灭,岂有不怀恨的?
然而萧逸面上却是淡淡,“阁下本无奉养外人之义务,所作所为皆属情理之中,反而我该感激令尊数年抚育,方不使我冻饿而死。”
说罢,还特意留下一袋金髁子。
王员外满面羞惭地接过,太子殿下越是重义,越显出他当时的选择多么不智——他本可以率领王家更上一层楼,摆脱坐吃山空的境地,然,到底是断送在他手里了。
王员外回去后便沉疴缠身,卧病不起,自然,这也是后话了。
顾锦荣跟着萧逸回到他从前所住的那间小屋,临走时顾震霆特意修缮过,韩牛儿这几年也有心看顾,保存得很好。
两人简单用了饭,便径直回卧房了。
萧逸手足无措,“你睡里边?”
这种土炕不比宫里的架子床齐整,有掉落下来的风险。
顾锦荣倒是神色自若,没有宫人听墙角,这会子她的心态好多了——庄嫔还特意教了她点小窍门,说是用哪些姿势可以舒服的,顾锦荣对着枕头练习了半天,觉得胜券在握。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萧逸关上院中篱笆门回来,就看到他心爱的小妻子已四仰八叉打起呼噜来了。
想是坐车太累的缘故。
萧逸只能无奈地为她盖上薄被,又把两条不安分的长腿放回里间去,正要躺下安歇时,却见那两片朱色的嘴唇轻轻翕动,间或还有些含糊的呓语。
怎么好端端说起梦话来了?
萧逸侧耳听了听,脸色却微沉下去。
顾锦荣半夜被口渴闹醒,迷迷糊糊要去倒茶,却被坐在床头的黑影给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睡?”
萧逸面无表情,“小墙头是谁?”
听起来好像墙头马上那一类的术语,她想私奔?
顾锦荣暗道糟糕,本来她都快忘了这回事了,偏偏今晚故地重游,想起她跟萧逸的初遇,梦话里就给带了出来——谁叫萧逸最初吸引她的就是那张脸?虽说长开了已不大相像了。
顾锦荣很真诚地道:“就是墙边上冒出个头的意思,你忘了,我好几回趁夜爬墙去给你送吃的。”
萧逸冷着脸,“追星族又是什么?”
顾锦荣搜肠刮肚,“就是……你对我来说就是天上的星星,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的那样。”
阿弥陀佛,她要是真把小墙头的事说出来,这人醋坛子铁定得翻了——虽说少女偶像这种事并非不可原谅罢,可谁叫萧逸天生小心眼呢?
他巴不得自己满心满眼全都是他,虽说现在也差不多了。
萧逸面容稍霁,吻了吻她额角,“谁说我是星星?你现在不就能摸到我么?”
引着她的手到他胸膛上去。
顾锦荣的脸跟手底下的肌肤一样滚热,所幸萧逸此刻的心跳亦是飞快,让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顾锦荣羞答答地垂眸,“油嘴滑舌,你忘了咱们有正经任务在身的?”
本意是说那些庄田,哪知萧逸飞快地用舌尖在她耳垂上裹了下,小声道:“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么?”
顾锦荣觉得身子都发酥了,原来萧逸脸皮比她厚得多,不,应该说男人就懂得厚颜无耻。
她往他小腿上轻踢了一脚,“你不是喜欢装柳下惠么,今日怎么不装了?”
萧逸乐呵呵地伸手到床底,同样搬出个金漆箱笼。
顾锦荣哑然,“还来?”
她看孟子和中庸看得头都大了。
哪知萧逸从里抽出的却是个鹅羽枕头,顾锦荣眼睛倏然亮起,她正嫌床铺太硬睡得不安稳呢,这下可谓雪中送炭。
哪知萧逸却不肯让她接过去,反而义正辞严地道:“这个不是用在脑后,是垫在腰下的。”
顾锦荣就明白,他也去打听过那些受孕偏方了。
她叹了口气,“来罢。”
萧逸却不着急,放她坐在膝上,缓缓摩挲着她光滑柔腻的脖颈,“锦荣,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顾锦荣被他呵得发痒,忍不住想逃开,却被那双手牢牢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