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莹绿色光芒的笼罩下,阮茶看不真切,她便凑近了一些,去看陆忍白脖颈上还有没有腐肉。
只是尸毒在陆忍白身上也好几天了,是没有那么容易能祛除的。
阮茶刚想退开时,陆忍白便倏的睁开了眼睛:“别靠近我。”
“这就走,我就看看你脖子上还有没有腐肉嘛。”
“还有吗?”
“有。”
陆忍白幽幽的盯着阮茶。
阮茶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还想咬我吧?”
“嗯。”
“克制,克制。”
“你不该离我太近。”陆忍白倏的站起身来,立刻压了阮茶好大一截。
阮茶退避不及,被他抓住,照着脖颈就是狠狠地一口——还好他还没来得及长出尖牙,不然就完了。
但这也不妨碍阮茶被吓得尖叫一声,出手去推陆忍白。
陆忍白盯着不停在他眼前晃动的白嫩脖颈,这无异于是巨大的诱惑。
阮茶又被啃了一口,脖子上破了皮,还有些渗血。
“葵,砸他!”阮茶捏住陆忍白的脸,朝着向日葵大声说道。
向日葵转过头来,安静的看着阮茶。
没得到回应的阮茶,一气之下,咬了回去。
向日葵:“……”
向日葵揪了一颗葵花籽丢进花盘里藏着的血盆大口中,聚精会神的盯着阮茶与陆忍白,安静的嗑,瓜子。
看他们互咬,可比看雨有趣多了。
第7章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在天色尚未完全明晰前,夏日里来得又快又急的雨就已停歇。
耳畔哗啦啦的雨声没了之后,阮茶反倒有些不习惯,有些懵懂的睁开了眼,然后一边伸懒腰一边看正坐在墙边,低垂着脑袋的男人。
似乎不管是休息还是发呆,陆忍白都是这个动作,安安静静的坐着,话说回来他腿不会麻吗?
阮茶摸了摸脖颈上的两张创可贴,眼神不善的蹬了陆忍白一眼,当真是属狗的!她开口:“陆忍白别睡了。”
“嗯。”陆忍白慢慢的抬起头,在抬眸之时,他的眼神由懵懂变成清明,脖颈上清晰映着五六个小小的牙印。
“能给我变点水吗?”
“可以。”陆忍白坐着没动:“你进去就好。”
“谢谢啦。”阮茶声音轻快的道谢,三两步便走到了空间狭窄的盥洗室,无需打开水龙头,便见有冰冷的水流溢出。
在阮茶认真洗脸的时候,靠墙坐的陆忍白动了动僵硬了半个晚上,已经发麻的双腿,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
趁着阮茶还没有出来,陆忍白偷偷的跺了跺发麻的双腿,然后便感受到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
陆忍白看过去,便见一朵插在塑料瓶中的向日葵,正安静的盯着他。
陆忍白面无表情的望过去,向日葵晃了晃花盘,问他:“看什么看?”
向日葵还是有些怕陆忍白的,但听说他失忆,应该也不记得她把他砸出一脑袋血的事情,现在又是主人的保镖应该也能算是她的保镖……
陆忍白忍住好奇,收回目光,这个世界真奇妙,向日葵都会说话了,原来昨晚不是被阮茶咬出了幻觉。
阮茶已经洗漱完毕,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她背着装了几件衣裳的背包,将装着向日葵的塑料瓶,放在了背包的侧边袋里。
向日葵不满的说:“抱我。”
“乖啦,今天还有大事要做呢。”
阮茶一边安抚向日葵,一边同陆忍白出门下楼。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地面的积水还在,昨晚上雨下得大,积水都快漫过鞋底了。
陆忍白一脚踏进积水中,发现阮茶正在盯着积水找落脚点,便停下脚步,等她下来。
因为要离开旭日基地,阮茶这一身都是新的,新衣服新鞋子,就这么脏了怪可惜的。阮茶一边叹息一边跳进积水中,鞋底溅起的积水打湿了旁边站着的陆忍白的裤脚。
阮茶三两步跳出积水坑,陆忍白跟着她被溅了一路,她跳出去之后才发现这件事,怪不好意思的说:“你怎么不躲躲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