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我的武松,柔弱不能自理——姜葶
时间:2022-07-23 06:49:58

  余下,自有武松道:“此乃我娘子潘氏,你莫看错了数!”
  裘仁见两人面色,不似作假,往日心心念念小娘子,却是他人妇,登时蛮横霸道之心上来,将扇子一摔,撸起袖子。
  “你做甚的?”金莲惊道,唬得直退在武松身后。
  “做甚么?且告诉你二人,今日我这裘府,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裘仁道。
  却是明抢了,立时招呼仆人动手。
  武松把金莲拉到一处,手中防身器械舞得生风,那打虎的功夫非一般人比,几下便把仆役打到在地,连裘仁耐不过也动了手,可被武松揍得满身肿痛。
  武松直立在那,高高睨着裘仁等人,道:“今日起,你若敢再生腌臜心思,休怪我武松手下不留人!”
  那厮得武松言语,面色之间未免惊惧,金莲已瞧出□□分,又见他头面不曾多伤,暗道二郎也知打人不打脸,给人留颜面,以为裘仁无甚大碍。
  金莲道:“裘小相公,直恁的对不住,说来缘是你看不清,我等特来说清楚,且不管是迎儿是我,都与裘家无甚缘分,小相公把这等事过了罢。”
  如此说话,两厢都便宜了。
  金莲说罢,便拉着武松走了,裘仁狠狠啐了口唾沫,扬声大骂:“真个由你,我就不信了!今日这混事,我若教贼汉子脱得身,在清河县过活,我不喇嘴说,就把裘字倒过来!”
  众仆役都被武松拳脚吓得,又怕主子这话惹怒武松,三两人把裘仁扶回家,不多时却见裘仁口鼻见红,唬得忙去请大夫不迭。
  且说金莲武松归家,迎儿在帘下等着焦心,又听金莲一番话,又喜又怒。喜的裘仁那厮原是认错人,左右不是要娶她家去,而怒却是她本来妙龄,怎的比婶婶还老些,着实气狠了。
  到晚间,迎儿早早洗漱,往金莲房中去,央著婶婶要些胭脂水粉摸脸,万不能让人把她面皮瞧低了,金莲都与了。
  皓月当空,子丑之交。
  油灯渐暗,一家子略洗漱,正要去睡,忽听一阵纷乱脚步声,一班衙役闯将进来,将武家院子前后围住。耀目的火把冒着黑烟,直把武家门头照得恍如白昼。
  金莲武松俱从炕上起身,匆忙整衣下楼,隔壁间迎儿,后头房里的武大,都现了身。
  武大忧心道:“二哥,这却是何事?好好的怎围了咱家?”
  金莲搂着迎儿安慰,道:“二郎,去看看,莫要轻易动刀枪。”
  武松应声,往前头开门,些许动静便显得分外刺儿,左右邻居都关门闭户,不曾来往一眼,只瞧瞧开了窗缝儿,往武家这头看。
  来人却是县衙捕快头董方,往日与武松一处行事,都是同僚,少不得认识说笑,相处自在,今日却面目黑沉,不多一言,身后站着捕役俱是安分立定,手上都拿着棍棒,好不厉害。
  武松见事蹊跷,拱手道:“不知董大哥深夜前来,端的是何事?”
  董方念武松往日素来行事磊落,一招手,其他捕役便收了器械。
  往前走几步,到武松跟前,董方沉声道:“武都头,却是对不住了,我等奉了县太爷的命,要拿你回衙门审问。”
  说罢,便有两衙役前来要拘武松。
  武松抬手,瞧了一圈在场众人,果真都是往日与他一道在县衙行事的捕快衙役,略一琢磨,便猜到白日在裘家那事。
  “且等等,”武松看向董方,道:“劳烦董家哥哥告知,裘仁如何了?”
  董方摆摆手,俩衙役往后略退了,低声道:“你既已知情由,看在往日咱吃酒同事份上,不妨把话与你说了。”
  武松直直看他,董方才道:“裘仁……死了。”
  “死了?”武松大惊。
  董方点头,随即把武松如何打了裘仁,裘仁如何受伤,如何请医问药如何一命呜呼没了,都据实以告。
  原来武松在裘府门前收拾裘仁并一班奴仆,那些个奴仆成日跑腿做活,应对武松拳脚勉强受得,只受伤吃药,养养便好了,只裘仁这厮往日烟花柳巷游走,玩奴狎婢,亏败了身子,哪里受得住武松捶打,内伤重了,不过半夜功夫,两眼一番没了。
  裘大户只这一子,往日里爱惜得眼珠子似的,主母严氏更是哭成入死人,恨不得跟儿子一并去那阴曹地府才好,随后捉拿跟班随从问了,才知晓有武松这一遭。
  裘大户不顾深夜寒冷,写了帖子往县衙告去,索性裘大户往日没少往县老太爷跟前照脸安排,银子花得如流水般,今夜行事才顺畅。
  这不,着意指董方来武家拿人。
  武松知事大,便道:“人却是我打的,今日随你去,家中不放心,我想去与哥哥娘子说清。”
  见董方不应,知他怕自个儿跑了,又道:“董家哥哥安心,我武松就在这处,说了便随你拘就如何?”
  董方抿唇道:“也罢,言语完快出来,县太爷等着问话。”且看武松平日为人行事,董方甚喜,如若不是这遭事,说不得两人且能多吃上几遭好酒。
  武松谢过,站在门首看见武大并金莲迎儿站着,道:“早间打了裘仁,说是死了,要拿我问话,你们莫怕,且等县太爷那边理论。”
  这话不止武大迎儿不信,便是金莲也是不认的,杀了人偿命,真真天经地义,况是武松先动的手,以当朝律法,流放且是轻的,若真的要把武松砍头,可怎的才好!
  金莲泪珠儿一落,哽咽道:“二郎,怎又生出许多事端来!可如何是好?”
  --------------------
  作者有话要说:
  解析
  1、惯爱:一贯喜欢
  2、无用:没用处
  3、则个:语气词
  4、看错了数:搞不清楚状况
  5、耐不过:忍不住
  6、我不喇嘴说:我不空口白说
  7、不迭:用在动词后面,表示急忙或来不及(下同)
 
 
第13章 二哥一路好生听话,我与弟妹迎儿都随着你
  武松暗忖今日事难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金莲,道:“我不知那厮如此不禁打,是我的错。”
  又把家中要紧事交代了,不让三人跟着,便出来。
  董方着人把武二栓了,投县衙里来,不日轰动紫石街,闹了整个清河县,街上人议论纷纷,都道说武松打杀了裘小相公。
  话说武松被捕快衙役拿去县里见知县,这边厢金莲三人一宿不曾睡,不等鸡鸣起身,便往县衙赶,一看知县不曾升堂,便知武松被押了。
  三人往县衙里头找,寻了往常相熟的人要问,只那些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原来武松昨日押解回衙门,被知县暗问几句,武松不瞒着,据实一五一十说了,知县当下让人敲了武松五十杖,锁了下牢。
  衙门里县丞等小官也有跟武二交好的,念他是条汉子,有心与他周旋,奈何裘大户打点妥当,都往他们跟前送了金银票子,黏住了口,不好再主张甚么。
  只内中一个师爷姓文,掌书印帖子,见武大金莲各处求告,约莫有些许良心,左右瞧见无甚人,叫往僻静处,言说一二。
  “你等再求告无益的,快回家准备银两,武二这事定下来,少不得要费钱周转,”文师爷道。
  金莲哭的眼儿红红,暗恨世道不公,好人当贼坏人当道,倒不如反了这青天白日。
  念头甫一出,登时把她吓一跳,转念便想过来,她一小妇人,又能若何罢。
  金莲道:“难道没一点指望?”
  文师爷摇头,回身走了,往日情分都在这处交待。
  两日时间,金莲武大奔走筹钱,打算花银子打点,奈何没一点门路,眼睁睁看着武二被问了责,下脊杖五十,刺配两千里充军琼州,文书到日,即可施行。
  当夜里,知县从牢里提了武松,当堂读文书,再令人替武松把长枷带上,差了两个防送公人,领了武松往走琼州大道。
  武松与俩公人到往本家,那些银两只做路上盘费,等到家门,却听邻人说起金莲等早已典卖家活物什,不知往何处去,不明就里的,只当金莲贪慕虚荣,见二郎遭难,这就走了,连带骂武大不认自家兄弟,浑个没影儿。
  武松却不信,又没得武大金莲言语,却不知该如何,街坊邻舍知武二是赤诚汉子,不幸遭了此难,都拿出银两与他,更有送酒送肉的,武松只得随意捡了包袱,离了本家往琼州去了。
  夜色昏暗,一头高头大马驮着柳木打的车,静静停在官道旁,不时甩尾喷鼻,马蹄焦躁。
  却说金莲三人早等在城门外,若是识得的必定惊异,金莲竟是在这处,却不知往哪里?
  金莲不时掀开帘子,频频看向城门口,一旁迎儿垂首不言,只两手紧拽衣角,略看出忧心。
  武大搓了搓手,道:“弟妹,咱可听得那人的话,该不是哄人玩儿?”
  金莲正待说话,便瞧见城门出来三人,为首两公人模样,中间那身带长枷,脚串铁链,不是武松是谁。
  “二郎!”金莲捂嘴底呼,却没下车过去,只示意武大拿了包袱过去。
  眼看着三人近前,武大抱着半人高的包裹,赔着笑向来人,道:“二位大人,且慢走。”
  当中一个公人乃县衙快手,往来不少见武大,知他有事,便道:“且休要烦劳我等,碍着公差可不是你能担待的。”
  武大咧嘴赔笑,忙掏出二两银子塞他手上,道:“不碍着,咱就说上一两句,立马就走了。”
  快手见状,放软和了面皮,道:“且快些。”
  武大不敢多言,把包裹放到快手跟前,道:“牢二位费心,我家做的风干腊肉并干粮,管待二位路上填个肚子,稍看顾我家二郎。”
  自古押送牢犯,俱不是好差,路途艰难,快手也要吃饭,倒不推辞,拿到手往边上略站了站。
  武大五短身材,快步到武松身旁,道:“二哥一路好生听话,我与弟妹迎儿都随着你。”
  武松听了,千万个不乐意金莲并家人吃苦,怪道典卖房屋家什,原打的这主意,却又看武大朝他使眼色,便不好多问,直看那青布马车,可惜帘子下得牢牢,都不曾见得甚的,只得道劳累哥哥,且千万看顾金莲并侄女。
  一路往琼州去,何止千里之遥,走走停停,不过五六日,行二三百里,到东安府济县境内。
  白日里走山过桥,夜里风餐露宿,青布马车不远不近跟着,俩公人也不阻拦,恁的管他几时,吃食上却不曾烦恼,自有金莲备了齐全东西,少不得武松能吃上。
  今日刚过午,武松三人打前头到了山脚,眼前山高林密,越过便到江州地界。
  “咱且坐坐再上山,没得日头大的很,”当中一快手吩咐一句,当先寻了阴凉地方坐下。
  另一人示意武松自个儿便宜,武松谢了句,找地方靠了。
  武松下意识回头,想瞧瞧武大几人,却不见跟了几日的车马,四下里寻找。
  那头儿快手见了,笑道:“武二,咱每说你是条汉子,勇猛无敌,今日我算是服了。”说着又指了指来处往上的山道,撇嘴道:“你浑家倒不怕累,多早晚跟你,我若寻得一心为着我的娘子,倒是死也无憾罢。”
  言语间颇为羡慕,与同伴说将起来。
  武松一身蓬头垢面,心中万般愧对金莲,之前几次寻着机会要问武大缘和跟着,三人都不言语,倒是武松越发疑惑,听两人如此说,便道:“两位哥哥说笑。”
  “诶?怪道,今日怎的不见武大?”快手拿干粮米饼出来要啃,却久等不得武大预备的好酒,往昔可都是不等他们发话,便要拿来哩。
  另一人道:“早往山上走,今夜少不得再山里过,估摸提前往前头准备罢了。”
  行这几日,俩人倒是越发习惯,武家人种种好处,早有热汤面,晚有好酒干肉,连夜间睡觉铺盖都备了三人的,一股脑放马车里头,若不是知晓武松犯事发配,怕是以为各处游山玩水去。
  那人听了,也不吃了,丢下干粮放好,且坐坐,就往山上来。果不然走不到几里,便瞧见那方林子下好酒好菜摆着,不多不少正是三副碗筷。
  “哥哥快来,咱吃上一盅,好歇歇,”两人坐下,也没给武松解长枷,只等自己吃了再给武松吃上。
  酒不多,刚好够两人吃,与往常是一样的,俩人也没察觉异常,只是那酒三杯下肚,两人一前一后,俱都倒了。
  武松眼看着这副境况,忙站起身四处张望。
  “谁?可是哥哥?金莲?”武松喊道。谁如此大胆,敢对办差捕快下手,可是死罪,他如何不要紧,万不能让哥哥金莲走岔路,半路劫人。
  也是俩快手自认定武家不敢乱来,是以才放心吃喝那些个东西,不成想果然中招。
  “武都头,看看我是何人?”
  一声长啸从左侧传来,猎猎劲风,吹得武松鬓发散乱,弹指间窜出两人,一男一女,是好些时日不曾见得孙二娘张青夫妇,就在二人身后,青布马车缓缓赶来。
  金莲迎儿搀扶着下马,往武松这处跑来,眼儿哭得红红。
  “二郎,是孙二娘张青救你来了,”金莲早盼着这日,终于到青龙山才有机会,这几日忍得辛苦,如今看来都值得。
  “糊涂!”武松喝道:“你们怎能如此行事!我是戴罪之身,自是杀人便认了,你们快回去,等公人醒了,我便说他们吃酒醉了,与你等无关。”
  金莲就知武松会这般说,所以才没告他众人密谋之事,果见武松拧巴不受,不由难过。
  武大看不下去,有心开解几句,他是没贼心的,只兄弟两人相依为命,少了一个却是不成的。
  不等武大开口,孙二娘便道:“早知你如此贪生怕死,我夫妻二人就不搭救与你,端的与我等没道理,好心当成驴肝肺。”
  张青道:“武都头,不是我张青多言语,如今世道混乱,奸臣当道,你守着道义,谁人理你?你是杀人,可若不是裘家那厮,仗着高门大户强行逼娶,你等也不至于到此等地步。”
  又道:“你武艺高强,仪表堂堂,连打虎都干得,为何凭白受那腌臜气?如今我等投奔二龙山,正是劝武都头一道,反了这乱世!”
  听得张青好一番劝解,武松又看武大金莲迎儿三人,经此一事,他们再回清河县,必定要吃官司,度日却是难了,寻往别处久居,怕也不得安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