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很好,清纯又性感,是个小辣妹。
DJ舞曲又换了一首,短暂的几秒停顿,等下一首前奏响起,在场的人才开始有所反应。
林珊妮也在这时候才追上阮苏茉。
然后她看到那杯浸着一朵鲜红玫瑰的冰水,被一只手缓慢端起,手腕筋骨微突,指节修长干净。
段西珩简单地抿了一口带着浅淡玫瑰香的冰水,再放下玻璃杯抬眸,眸色很淡,与阮苏茉安静对视着。
刚才送酒的那个女人就坐在段西珩右侧,余光瞥见自己送来却被冷漠忽视的那杯酒,心略有不甘。
她拨弄一下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刻意往桌上倚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倚在了段西珩这边。红唇轻启,笑道:“妹妹,第一次见,认识一下?”
阮苏茉紧紧盯着这个女人和段西珩之间只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眼神不满地扫向段西珩。
段西珩看着她,眸色意味不明,后背重新靠向沙发,与身旁女人拉开距离。
算你识相。
阮苏茉在心底哼了一声,这才面对那个女人,但是并不是很想理睬她。
气氛有点古怪。
裴越觉得有些冷场,开始说话活跃起气氛,在场另外的几个人开始聊天说话,还有人提议玩点酒桌小游戏。
阮苏茉本来打算走了,丢给段西珩一个“我生气了”的眼神,可人还没来得及走,那个女人又对她开口:“这位妹妹,跟你朋友一块来玩吧,咱们玩个小游戏。”
阮苏茉和林珊妮对视一眼,然后扭头就应下:“玩什么。”
林珊妮:?
朋友你清醒点,这可是酒桌游戏,无论玩什么你都会被灌醉啊!
林珊妮正想拉住阮苏茉,结果目光瞥到松散靠在沙发上表情都不带一丝变化的段西珩——
好的,没事了,人家老公都在,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林珊妮心安理得地留下看戏了。
“就咱俩玩,摇骰子,输的人喝酒,赢的人……”女人瞧一眼四周,目光唯独在自己左侧的男人身上多停留两秒,笑道:“可以要在场某个人的一样东西。”
看热闹的人起哄:“哎,怎么感觉是我们亏啊,怎么要我们东西啊。”
“就是,你们俩玩,怎么玩到我们身上。”
……
女人一看就是老手,笑吟吟安抚:“就是个游戏嘛,今晚酒水我请。”
这话一出,大家当然没意见。
都是出来玩的,就是玩个刺激和尽兴。
阮苏茉觉得这个女人很嚣张,她好像在针对自己。
“玩就玩。”
话音一落,女人马上转头对旁边的人耳语几句,那人就去找服务生要骰子。
裴越在心底钦佩阮苏茉的勇气,连忙起身让位,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了她。
阮苏茉坐到了段西珩左侧,林珊妮就站她边上。
骰子和酒水很快就被送上来。
一排的小杯洋酒,看起来度数不低。
其实阮苏茉不怎么会玩摇骰子,读书时候跟朋友们去唱歌,在KTV见他们玩过,这里面到底什么规律,她不是很清楚。
于是前面几局下来,她都稀里糊涂地输了。
不过酒都是裴越帮忙喝的,他很有绅士风度,觉得一个小姑娘喝不了这么烈的酒。
而作为赢家的女人,先是要了在场一位女士的耳坠,一位男士的脸颊吻,然后就是裴越的联系方式。
不过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些。
终于到了第四局。
阮苏茉心里郁闷,她真不会玩这个,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脑子一热要答应下来。
现在好丢脸。
小眼神像刀子一样往旁边那个男人投过去,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他始终没什么动静,像个广告牌立在那。
看看,关键时候还是朋友有用。
林珊妮不会玩,还在旁边绞尽脑汁地帮她,连不认识的裴越都主动替她喝酒。
阮苏茉埋怨得不行,一个恍惚,对面已经报出了五个3。
阮苏茉暗暗算着自己的点数,有点犹豫,正准备开口往上加的时候,桌下的腿冷不丁被碰触。
冰凉的指尖,随后而来的带着些许温度的掌心。
一直陷在暗色之中的婚戒在内侧皮肤上落下冰凉触感。
阮苏茉全身一僵。
转头,一直在旁边当广告牌的男人正不露声色地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开。
阮苏茉迟疑了两秒,最后决定相信他一次。
“开。”她说。
对面女人神情变了变,打开骰子盖子,表情看起来很遗憾:“我输了。”
她端起酒杯一口酒干了,然后问阮苏茉:“妹妹,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
好像没什么想要的。
阮苏茉不自觉看向身旁的段西珩,却感觉到他掌心略微上移,似乎要碰到边缘,层层递进的触感不断刺激大脑。
他在干什么?他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干什么!
阮苏茉赶紧伸手到桌下,悄无声息又及其用力地按住段西珩的手,不让他近一步,脸颊绯红:“你——”
段西珩低眸看着她,点着头,似乎是在应允她赢得游戏后的奖励。
“好。”
“我是你的了。”
作者有话说:
段总:我被老婆赢回家啦~
第11章
电梯不断上升。
密闭空间里,酒精的味道在暗自发酵。
电梯里只有阮苏茉和段西珩,她拎住段西珩衣袖,鼻尖凑上去嗅了嗅,然后很嫌弃地甩开。
“这么浓的香水味,臭死了。”
段西珩平静看她:“我没喷香水。”
“是女士香水!你旁边那个女人的!”阮苏茉憋着气,“真没想到你是个假正经。”
受到这种莫名指控,段西珩的反应还是很平淡,问阮苏茉:“怎么假正经?”
“大半夜去酒吧夜店,跟一大群事业线丰满的女人一块玩,这是正经人会做的事吗?还喝别人送的酒,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啊!”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阮苏茉说完就顾自走了出来,段西珩被甩在后头。
但她到了酒店房间门口,因为没有房卡而被迫停下等他。
段西珩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刷房卡之前,他说:“我没喝别人的酒,如果记得没错,我应该只喝了一口冰水。”
“……”
滴滴两声,门开了。
段西珩没有第一时间把门打开,手握着门把没动,略有深意地看着阮苏茉。
“澄清一点,我去酒吧,不是去玩。”
阮苏茉抬头,对上他视线,问:“那是去干什么?”
“找人。”
“找谁?”
“找一个说照顾生病朋友的人。”
“……”
阮苏茉这时才猛然想起几小时前,就是在这个房间,她撒了个谎——
她往后退一步,转头就想走,结果后背衣领被毫不留情地揪住,然后她就被拎进了套间里。
房卡插/进卡槽,灯光骤亮。
门关上,段西珩松开了阮苏茉。
阮苏茉心虚,环顾四周,连忙跑到最里面的小沙发那儿。
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此时阮苏茉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比如她为什么会因为别人送段西珩一杯酒而忍耐不住,为什么会玩那个糟糕透顶的游戏,为什么离开酒吧后还跟着段西珩回了这——
她现在难道不是应该跟林珊妮一起回小别墅,舒舒服服泡个澡再抱着小茉莉甜甜蜜蜜睡个觉?
当感觉段西珩的脚步靠近,阮苏茉余光瞥到自己的系带高跟鞋,赶紧低头去扯脚踝处的系扣,装作自己很忙。
紧张就容易出错,她扯了几次竟然都没扯开。
而这时候,前方多了一道人影。
段西珩在阮苏茉身前蹲下,低着头,耐心又细致地抬起她的脚,替她解开鞋子上的系扣。
恍惚间,阮苏茉好像回到六年前。
那时候的她,总是一点小事就叫段西珩,包括鞋带散了这样的小事。
每每这种时候,身着校服高挺如松柏的少年,总会一言不发,弯身蹲下,替她系上鞋带。
段西珩将阮苏茉脚上的鞋脱下,整齐摆到沙发旁,抬头。
阮苏茉不敢跟他对视,撇开视线,手指绞着上衣的系带。
“阮苏茉,你知不知道你心虚的样子,特别明显。”
“……”
阮苏茉绕着系带的手指僵住,耳朵又开始发烫。
想反驳,可是她也确实是心虚,便乖乖保持沉默。
段西珩轻轻放下她的脚,并没起身,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跟她说话。
“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直说,不用撒谎骗我。”
阮苏茉最讨厌听到段西珩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可她现在理亏,不敢发小脾气,只低着声说:“对不起。”
她承认错误,不为自己辩驳什么。
但是她又很快解释:“我不是不愿意,就是跟珊妮先约好了,我也想去玩。你来之前又没有提前告诉我——”
她好像找到了什么可以发挥的地方,于是理不直气也壮:“要怪你自己,谁让你不提前告诉我的,我要是提前知道,就不会跟珊妮约,我不想放朋友鸽子,放鸽子是很不好的行为。”
“……”
段西珩眼睁睁地看着阮苏茉从心虚道歉变成倒打一耙,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阮苏茉说完,悄悄观察段西珩的反应,生怕他追根究底地问她到底为什么骗他。
总不能实话实话,说自己怕下不了床不能出去玩吧?
这好像是在变相地夸他。
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眼看段西珩要开口说话,阮苏茉先发制人,装作很头晕的样子,往沙发上一倒。
“我好像醉了,好晕,好困。”
顺便哼唧了两声。
段西珩欲言又止,眼神无奈,配合她演戏:“喝了很多?”
“几杯鸡尾酒,可能是后劲上来了吧……那个帅气的调酒师还送了我一杯,想跟我交朋友,但是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阮苏茉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找着舒服的姿势躺,嘴里还继续说着:“我说我结婚了,他还不信呢。”
“他夸我可爱,没想到我二十几岁了还能被夸可爱。”
这时候,门铃响起。
听着很急促。
段西珩站起来,去开门之前淡淡留下一句:“别装了。”
门外的裴越十分着急,门一开,他就抓着段西珩说:“你怎么能做对不起嫂子的事呢!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你可是结了婚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带女孩子开/房!”
段西珩缓缓皱起眉头。
“虽然你是我兄弟但是我绝对不会帮你瞒着,赶紧的,及时止损!”
“……”
段西珩拿他没办法,回头对里面的人说:“过来一下。”
企图在沙发里装死的阮苏茉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模模糊糊听到了外面有个男人在说话,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起来,朝门口走来。
阮苏茉看到门口的男人愣了愣,对方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段西珩把门开得大了一点,向阮苏茉介绍:“这是我朋友,裴越。”
第一次见面情况有些乱,阮苏茉现在才知道裴越叫什么名字。
原来他是段西珩的朋友。
阮苏茉友好地跟裴越打招呼:“你好,我叫阮苏茉。”
短暂的安静过后。
段西珩问阮苏茉:“没了?”
“还有什么吗?”阮苏茉有些疑惑。
段西珩默不作声,似乎是在等她自己领悟。
阮苏茉想了想,想起上次林珊妮去她家,段西珩的自我介绍——
“噢,他是我老公。”
裴越:?
裴越:!!
裴越:……
“打扰了,祝你们生活愉快,再见。”
……
送走裴越,门重新关上。
阮苏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裴越刚才在门口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你带我来开/房?”
段西珩还在暗自回味阮苏茉那一句“老公”,视线瞥见阮苏茉光着脚,便回头去拿了一双酒店拖鞋,蹲下放到她脚边。
套间里铺着柔软地毯,并不会觉得脚冰,而这时候阮苏茉摆出不高兴的样子,没理会拖鞋,双臂环胸盯着段西珩看。
“你是不是经常干这样的事?”
段西珩回答:“没有。”
他站起来,借着身高垂眸看阮苏茉:“穿鞋。”
阮苏茉不情不愿地穿上拖鞋,嘟囔着:“谁知道你在国外是不是经常这样,外国都很开放的。”
“说了没有。”
段西珩的声音有些淡,听得阮苏茉怔了一下,随后嘟起嘴:“没有就没有,你凶什么!”
段西珩:?
“就知道对我凶!你的朋友都比你好,我玩游戏输了都还会主动帮我喝酒,你呢!你就在旁边看戏!”
说到这,阮苏茉眼圈红红,愤愤踢掉了刚刚穿上的拖鞋,走去沙发那里拎起自己的高跟鞋:“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