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声许你——南苏北西
时间:2022-07-26 06:43:44

  汪阙平嘱咐,药须得饭前喝。刚才折腾了好一会,天色已然暗沉发黑了。
  ……
  ——
  耍流氓地后果就是,无论他怎么敲门,南壹壹都不愿意出来。
  倘若是一顿晚餐也就罢了,他给她的房间里也归置了不少面包牛奶,但是,药必须得喝。
  萧悯持续敲了三四分钟仍然等不来反应,“壹壹,你觉得这门是哥哥砸开的好……还是踹开的好?”
  男人语气充满了威胁:“这门要是毁了也成,干脆就晾着,还方便哥哥晚上来看你。”,他悠悠地念叨:“连门都不用敲了。”
  音量不大不小,绝对能传进房间里。
  萧悯竟然真的开始判断起毁了这门的可行性,他往后想看她了,哪还用得着讲文明懂礼貌?
  不出三秒,反锁被咔哒两声破解。南壹壹慢吞吞开了门。
  别试图跟流氓讲道理,她劝自己。
  萧悯懒懒地倚在墙边,敢无所顾忌消耗他耐心的,这世上就南壹壹一个。
  但凡换了另一个人让他连续敲几分钟的门,萧悯早揪着人领子用拳头招呼了。
  可这姑娘,他哪能下得了手?
  门口磨蹭这几分钟,他居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乐在其中地等她,乐在其中地告饶,继而再犯戒。
  南壹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不似刚才那般嫣红诱人,这会白皙水润,一看就是刚洗完脸。
  她不能总被调.戏,她南壹壹又不是个怂包。
  在萧悯好整以暇看向她时,南壹壹回视过去,渐渐地,本就精致软滑的娇容,挂上一抹更加甜蜜温柔的笑意。
  她的眸光盛满促狭,毫不掩饰她故意而为之的小算盘,贝齿随着淡淡的笑容露出来,轻咬了一下下唇,只咬了一下。
  也不知算不算冲动。
  反正她这会,或许是不清醒的。
  萧悯的喉结重重滑动了一下,面色倒是不显异常,看起来是一贯的薄凉禁欲。
  但是,对南壹壹露出这样的神色,那就是装的。
  南壹壹忘记穿拖鞋了,赤足踩在地板上还是微凉,她没管,但萧悯却垂眸不住审判。
  渐渐的,审判之意变了味道。
  南壹壹距离他半步之遥便停下来,仰头笑意盈盈地看他,得寸进尺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心口。
  她笑的欢愉:【你也不过如此……】
  高高在上的潇洒,南壹壹挺爽的,尤其是察觉到他愈发不自然的紧绷。
  萧悯得承认,南壹壹的笑容,他根本抵抗不了,更何况是主动的,哪怕是恶意戏弄他。
  这么久了,她很少笑。
  萧悯的心被揪拧着,塞进了翻天覆地的甜痒之意。
  他面色沉冷,“壹壹,你安分点。”
  男人低沉干涩地声线暴露了他早就心神不定。
  南壹壹轻笑出来,挑了下眉,得意于掌握了敌人的什么命门一般,玩够了她脚下就退回两步。
  也不知道这行为算不算得上……勾.引?
  她轻哼一声,手背在身后,像赢了比赛的获奖者,傲慢得很。
  萧悯这一刻,真的是被气笑了。
  南壹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斗胆挑衅男人的耐性。
  目光游离于她的脚背,莹润的玉白,隐隐透出微细血管,脚踝骨骼是被精雕细琢地工艺品般,每个弧度都恰到好处地勾勒性.感。
  萧悯的呼吸粗重起来,在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时,男人不疾不徐地抬眸。
  蛰伏久了的巨兽,总要慢慢品味囚笼里的小羊羔。
  “哥哥给家里把地毯都铺满……怎么样?”,他似笑非笑地问。
  外面正是酷暑,大热天的铺哪门子地毯?她匪夷所思地望着萧悯,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瞳孔里蕴藏了南壹壹看不明白的幽幽深意。
  “叫你出来喝药而已,躲什么?”,萧悯的声线低沉又馥郁磁性,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其实有点凶。
  南壹壹略显愤怒,好一招恶人先告状,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躲?她瞪了一眼萧悯,但在男人眼里看来却轻飘飘的,像个需要抱着哄的小可怜罢了。
  南壹壹不理他,循着苦涩的中药味自顾自走向厨房。萧悯就那么望着她的窈窕背影,以及赤.裸着的一对玉足。
  邪念的肆虐总是铺天盖地,他漫不经心的低笑了声,也不知还能忍多久……
  ——
  南壹壹捧起琉璃台上的瓷碗,明明温凉的触感却忽然烧的她心里滚烫,他对她的照顾,真的过分细致用心了。
  南壹壹的成长虽是衣食无忧,但就连萧棠也没这么惯养过她,该独立时依然教导她理智独立。
  然而萧悯,整天一副怕她连走路都累的架势跟前跟后,这些时日她把自己关在卧室,一是本能。
  二来……便是完全回应不了萧悯总落在她身上强势的占有与炽热。
  萧悯以为她怕苦,“这回的方子有调整,味道还凑合。”,苦味再淡,那也是中药。
  南壹壹慢吞吞地转过来,看了眼身后近在咫尺的男人,是不是这般孤寂又薄凉的人,占有欲都这么强?
  她小脸皱了一下便闷头一口气喝了,阵阵苦楚片刻间通过喉管冲上鼻腔,她咳了几下。
  萧悯就见不得她难受,“一会想吃什么,哥哥做。”
  这熟悉的问答每天都会发生,其实南壹壹已经麻痹了,但还是本能的生出期待感。
  【真的吗……】,眼神怯生生的。
  萧悯看起来是在考量她的身体状态,语气温柔的很,但话里不容反驳:“辛辣刺激就别想了。”
  她丧气地垂下头,随手抽了张便利贴。
  【上周不是说,再过一周就可以不那么忌口了吗?】
  萧悯低眸瞥了眼,知道她馋,以前就偏爱些口味重的。
  “噢,忘了。”
  “……”,南壹壹没见过这等无赖。
  【你说话不算话!】
  觉得不够,又补了句:【你每次都说话不算话,不管做什么都不算话!】
  萧悯好笑地睨着她,“我的壹壹难道不是?”,他语调幽幽的:“要论起出尔反尔,你倒是把哥哥这坏毛病学的不错。”
  南壹壹缩了缩脖子,脚趾也无意识蜷起来。
  先前她实在没胃口,总是神情恹恹的,萧悯便答应她慢慢就可以不再那么清淡。但条件是,不能总呆在房间里。
  回忆起这阵子鸵鸟似的,忽然就没了立场。
  萧悯在水槽边洗碗,水流声挠的南壹壹心痒痒。
  她等他洗完,踮脚拍了下他的肩,一触即离,纸上乖巧地写着:
  【那我明天不呆在房间了。】
  【今天就能吃一点点水煮鱼了吗……】
  萧悯手上的水珠沾湿了便利贴,也润化了原本坚硬的态度。
  察觉到他神色有所松软,南壹壹再接再厉地小步跑向冰箱,打开柜门后迅速地拎出一个袋子。
  那是条鱼。
  萧悯下午不在家时,南壹壹偶然发现的,或许本来该熬成鱼汤?
  女孩的眸子太过灵动,充满了酥软娇柔的期待,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别拒绝她,别欺负她。
  他毫无意外地动摇了,“确定?”
  南壹壹重重点头。
  “骗哥哥的话怎么罚?”,萧悯慢条斯理地接过南壹壹手里新鲜的鱼。
  南壹壹也是个狠的,飞速写了一段话递给他。
  【那你就把我的门砸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四章五月二十三号发。
  南苏北西把智齿拔了,要躺平一天,两颗智齿就很刺激,连口水都不知道咋咽,服了。
  下章预告:情敌见面?
 
 
第54章 吻他喉结
  女孩仿佛总能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他掂了下手里的鱼。
  “行。”
  南壹壹在当晚得偿所愿,尽管是一份被萧悯有意做成清汤的,不甚正宗的水煮鱼,也被她吃出了酣畅的辣意。
  ……
  半个多小时过后。
  萧悯的目光幽深,“开心了?”
  南壹壹看向对面,总觉得他还有话要说。萧悯随便扒了几口饭就停了,饶有兴致地欣赏小姑娘贪嘴的小模样。
  “开心了就回答哥哥几个问题。”,他的语调压迫性很强。
  南壹壹眼睫忽闪了两下,本来跟他在一起就不轻松,这下又紧张了点。
  眼神困惑:“?”
  萧悯随手撕了几张便利贴连笔一块给她,“上次失语是怎么恢复的?”
  南壹壹有些犹疑,男人却唤了声她的名字:“壹壹。”
  南壹壹胸腔震了下,像是被蛊惑般,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他啊……
  她写的认真,【当时觉得说话有点费神,所以就慢慢习惯不开口了,没有抑郁,也没有多夸张地以泪洗面,总之我的生活很正常,只是……说话让人觉得累】
  【好起来大概是……妈妈生病了的那天,她不怎么生病的,一定是为我操劳的太辛苦,所以累病了,那晚我守夜就忽然,开口说话了。】
  南壹壹将便利贴推过去,肉眼可见的低落。
  所以,你们都还是希望我能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吧……
  她不抗拒倾诉,他的心情也随之松弛了点,“第二个问题。”,他深邃的眸含笑,“喜欢萧悯吗?”
  ???
  南壹壹皱眉,突如其来的转折冲击地她呆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喜欢?
  喜欢谁?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他看起来挺贴心:“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哥哥也不会给你机会喜欢别人。”
  “无非就是养了个小白眼狼。”,他神情随意,似乎反而觉得这是一桩乐事。
  南壹壹脑袋还是空白的,但男人霸道强势的话又惹得她心绪复杂,喜欢吗?什么是喜欢啊……
  她有勇气吗?
  始料未及的,
  第三个问题更是加重了南壹壹的僵硬。
  萧悯开口:“从来没认真跟你提过,难得看到你开心,兴许好接受点。”
  气氛安静,却不一点不冰冷。
  南壹壹屏息听着,端坐的像个胆怯的幼儿园小朋友,见他神情严肃认真,一些奇妙的细碎预感冒上来。
  萧悯泰然自若,
  “有房,有车,也算是那破工作室半个老板,有点存款。”
  他把自己剖地淋漓:“十几岁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捅死了人,坐了几年牢,大学,呵……没资格念。”
  从始至终,他都直视着她。不论是说到自己好的,还是不好的,萧悯都一览无余地摊开。三两句话就能总结了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南壹壹莫名地心口发酸。
  【你怎么又……又说这些?】
  南壹壹握笔的手跟喝醉了一样。
  看起来再镇定,也无法免俗,萧悯人生中开天辟地头一遭表白,胸腔的心跳烫的他耳根子麻。
  张昀理今天说,要有仪式感,要表白。他就像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一样,突然提起来了。
  只是看她吃饭吃的开心,就想她永远那么开心。
  想和她多点时间,多点时间。
  小姑娘虽然不经逗,但重新住回林都苑这事,早勾起了他的痴心妄想。
  27岁的男人表白起来,既不浪漫更不正经。
  “拥抱,接吻,甚至做.爱,这辈子……对象都只能是南壹壹。”,他面不改色的问:“听懂了吗?”
  南壹壹瓷白的小脸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一眨眼间便熟透了!瞳孔不自然氤氲水汽,脸上无所适从的布满嫣红,屁股底下更是如坐针毡。
  她好像只能不安地咽咽嗓子,也做不出来别的反应。
  “但你要是敢跟外面的野男人干那些事。”,语调明显带了杀意:“哥哥倒是不稀罕再死一回。”
  “……”
  以往都是南壹壹叽叽喳喳,但最近,本就寡言冷淡的人却总说些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南壹壹低头,绞缚着自己的指头。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算纯善好人,仿佛是仗着他的溺爱,偶尔也控制不住做了些吊人胃口的举动。
  也不知双双沉默了多久。
  猛然一瞬,她鼓起勇气望向对面这男人。所有的踌躇犹豫被一些无声无息的东西分崩离析般瓦解。
  她不管何时看向他,萧悯的眼神就总能是先她一步。
  萧棠去世后。
  南壹壹几乎与世隔绝,这房子里,唯一有他共存。
  最后一片便利贴传来刷刷声:
  【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说这些?】
  望着南壹壹有些泛红的湿润眼眶,他兴许是又把人吓到了。
  桀骜的五官难掩自嘲,萧悯释怀般轻笑了声道:“等不来你的反应,不踏实。”
  他不再看她,而是低眸沉息片刻,遂起身收拾饭桌上的残局。
  总是给人狠戾极端,肃杀薄凉之感的萧悯,在此刻,动作慢的落寞。
  南壹壹的视线像被粘住了似的,她做了这辈子最胆大妄为的事!
  —
  萧悯走向厨房时,后腰处骤然传来清晰的一圈温热触感,手里碗碟上的筷子应声滚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完全盖过两人同时停滞的呼吸声,时间被善意的定格。
  停了几秒。
  “壹壹,松一下。”,萧悯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温度。
  南壹壹顿了顿,听话的松手,她怕,却更慌,无地自容的难堪铺天盖地席卷理智。
  萧悯脚步异常的慢,将东西都置于水池后开了水龙头。劲壮有力的双臂撑在流理台边,仔细看,手背的青筋几乎要爆出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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