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萧悯迈步进超市后,和萧玫的电话正好接通。那头的萧玫显然有点不适应:“……儿子?”
萧悯:“是我。”
萧玫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找妈有事?”,母子俩除了萧玫每个月会来林都苑一两回,萧悯自打出狱后从未主动联系过家里。
萧悯的视线扫在不熟悉的货架上,他没来过楼下的超市。
“妈,你先别挂。”
萧玫:“好好好……你先忙。”
听筒里就这样沉默了一阵,萧玫能听到那头相对嘈杂的人群声,正感到新鲜惊奇时,自家儿子和别人交流的声音传过来。
“女孩生理期用的东西在哪。”
?
萧玫:“!!!”
萧玫难掩震惊,试探着开口:“儿子,你要买什么?”
萧悯正被售货员引着,很快到了地方,面对一整面货架:“妈,卫生巾买哪些?”
萧玫心情又复杂,但又莫名觉得神奇得很:“妈能先问问你是给哪个姑娘买的吗?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萧悯语气仍然没什么温度,公事公办的模样:“没谈。”
售货员四十多岁,以为萧悯要给他母亲带,对这英俊散漫的小辈多了不少好感,主动搭话:“小伙子,中年女士有专用的,看你也不会选,我给你拿一些你看行不?”
萧悯对好心的售货员说:“她还小。”
随手指了指面前他不认识的某款包装:“二十来岁,用少女的?”
实在是萧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无所谓姿态,回了售货员大姐的话就重新跟听筒里继续道。
“妈,她急用。”
萧玫只得暂时收起丰富又挠人的想象力,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她儿子这事儿,先命令道:“你把摄像头打开,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通话尚未中断。
萧悯在远程指导下买了不少卫生巾后,结账时路过某一个货架:“妈,红糖水有用?”
萧玫思虑着长长“嗯”了声,“不一定,比较严重的话作用不大,得送去医院看看。但轻微的可以缓解一下,还可以用暖贴。”
萧悯站定,沉声道:“她很疼。”
萧玫终于按捺不住脑子嗡的一下,跟炸开了烟花似的不可置信:“儿子?你跟这姑娘很熟???”
萧悯闻声,想起临走前床上蜷缩成的小小一团。
自然而然简单做了个判断,而后淡声道。
“她在林都苑,还没睡醒。”
——
二、祭奠
领过结婚证当天下午,南壹壹踏进了踌躇许久的陵园。
她轻声开口:“哥哥,你陪我到门口就好了,我自己进去。”
萧悯低眸看了她一会:“好。”
南壹壹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回来,手伸出来:“结婚证让我带上行吗?”
萧悯微叹口气,自己大掌覆盖住她娇小的掌心,牢牢握住。
“把我也带上。”
……
萧悯和南壹壹先给老人家上了柱香,望着黑白底色的照片,“哥哥,你说姥姥和姥爷,有没有接到我妈妈?”
萧悯不语,只是牵紧了她的手。
登记后,南壹壹取出了属于萧堂的灵牌,掌心大小,白色,很轻。
她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步一厘都挪动不了。管事的人叫小王,礼貌着建议道:“你们可以买点纸钱,去那边专门烧纸的区域焚烧。”
南壹壹摇了摇头:“上柱香就好了。”,萧悯对面露不解的小王淡声解释:“家里长辈昨天来过。”
小王打量了他几秒,恍然大悟般:“哦对对对,你昨天来过,还和一个年龄大点的的男士对吧……瞧我这记性。”
“你们自便,记得锁好柜子,在一楼出口那儿别忘了交钥匙。”,小王嘱咐道。
南壹壹:“谢谢。”
收纳骨灰的一小方空间并不适合说太多话,南壹壹燃了柱香,在火红扭曲的火光里模糊了视线。
火光前端的烟气是灰黑色的,随着人们微弱的呼吸摆动着。
“妈。”,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回音,很轻很轻的回音。
“今天来梦里看看我,好不好。”,她喃喃自语:“如果你怪我以前没有来好好看望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别忘记我。”,她更像是虔诚地许愿。
——
三、取照片
那位酷爱摄影的老人家,原来竟是一所大学摄影选修课的教授。他曾拍摄过的作品,还登上过国家地理的封面。
老人家向南壹壹介绍着墙上的作品:“我最早喜欢拍静物,拍风景,现在年龄大了,反倒喜欢拍拍人像。”
南壹壹听的神往:“那您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
墙上的荣誉太多,南壹壹满心都是敬佩。老人家缓缓开口:“以前都是老伴儿陪我去,她以前在研究所里工作,一点浪漫细胞都不讲,只要她的研究项目结束,我就拉着她全国各地到处领略风土人情。”
这时萧悯正好走过来,自然的牵起女孩的手,南壹壹有些害臊,不动声色地躲了一下但没躲开。萧悯像是不解:“怎么了?”
“……”,南壹壹仰头看他,笑的无奈:“……害羞呐。”
萧悯微勾起唇角看她:“跟老人家说过了吗?”
南壹壹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那个那个,爷爷您方便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吗?”,她说完后抿抿嘴唇,对萧悯道:“我刚才光顾着看照片了,有点忘记了……”
老人家笑道:“应该可以。”
南壹壹发现老奶奶正在阳台处浇花:“您和奶奶今年不去旅游了吗,我记得您刚才说还有海岛没去过呢。”
“老伴儿腿脚活动不方便了,出远门怕累着她,落叶归根嘛,她就喜欢呆在这家属院里,说心里踏实。”
南壹壹了然的笑:“真好。”
她不由自主地挪步向阳台,那里布满了各样绿植花卉,老式小区的窗生了些斑驳铁锈,一些藤萝缠绕在上面。
墙是嫩柳般的青绿色,像梦境般纯粹。
南壹壹递过去一瓶营养液,“奶奶,给您。”
不远处的萧悯长身鹤立,视线一直聚焦在女孩的背影,深邃的眸能吸引一切,但却只能被那道窈窕轻盈的身影吸引。
老摄影师悄悄挪动,窗外鲜黄明亮的光透进来,纱窗将其柔化分散到各处,形成细密温柔的小光柱。
“咔嚓”几声定格。
虚焦了男人的背影,而女孩正侧身低眸,弯起唇角灌溉那些盎然花卉。
南壹壹闻声转过头来,发现有人在拍自己,便先对摄像头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老人家笑着:“姑娘长得真水灵。”
“哥哥,我们再去买点花好吗?”,女孩的语调热烈又温柔:“我们也放在阳台好不好?”
萧悯伸手,示意她回到自己这儿来。
“买盆金钱草就好了。”
“为什么?我还想要别的呢。”
“替哥哥招点财。”,萧悯邪肆的眉眼此刻溢出温柔:“我的壹壹是个财迷,不能委屈她。”
“……”
——
四、一个随笔小情节
南壹壹被萧悯搁在自己怀里,侧身与男人微曲的长腿交叠,头枕着他的心跳,两人同频共振。
萧悯单手从女孩背部环住她,另一只手捉住南壹壹葱白细嫩的小手把玩。没错,是把玩。
南壹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开过口了。
“你可真狠心。”,萧悯恶劣地朝南壹壹耳窝呼了口气息,他用毫无缝隙的肢体接触打破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打破南壹壹恪守的亲情人伦。
他们本就毫无血缘。
萧悯抱紧她,目光流连于客厅四处,哪里都是她带来的痕迹。
是她要求自己将墙壁染成暖黄色,是她隔三差五的给家里添置花草。
是因为南壹壹,男人才在冰箱里塞满了甜品零食,萧悯搬去了次卧,将向阳独卫的空间留给女孩儿住着。
走廊挂着她闲时自学的手工刺绣,技艺不精,将小雏菊绣的歪歪扭扭,但在他眼里却最是可爱。
……
她带来的改变太多太大,短短数月便用一丝丝的细微温暖重复渗进他的生命里,他无力抵御,只能臣服。
而始作俑者,却对一切浑然不觉。
南壹壹对这人间的漠视,对这屋子的漠视,对他的漠视,几近令萧悯疯狂。
萧悯似乎压抑不住天性中的暴戾了……
他将女孩儿再次用力往自己怀里摁了摁,右手轻柔的拖住南壹壹的脸颊,心下热忱。南壹壹后脑彻底陷入在萧悯左侧胸膛与长腿夹成的小窝里,小脸微扬,动弹不得。
他圈住她,霸道地禁锢她的身体。手指轻轻点着女孩的眉心,眼角,鼻尖,下巴……
最后落于少女饱满的唇珠。
她的美色,此刻被撒旦强行献祭。
“壹壹……”,男人的深情溢出来,再不受理智操控。望着她木然的神色,心下微恸,浓烈的□□从眸子里始料未及地迸裂,似宣布般:“你活着,就要承受我。”
男人垂眸,付诸实践。
四片唇瓣终于亲密相碰。
萧悯吻她。趁人之危。
南壹壹像是终于有了反应,她的本能抗拒这样的亲密,她潜意识觉得这样不对,身体自发后撤,玉足蹬着被褥,绷紧推搡。
“唔……”,男人咬她。除了气声,她还是说不出任何字句。
萧悯的酣畅吞没了他所有神智。他当然感受到了女孩儿的不愿,那是只因他的越界而升起的情绪,哪怕是坏的。
萧悯不管不顾,他不止于浅尝与啃咬。
左手微探进女孩侧腰处的光滑,而后完全覆盖。大掌的热度传遍南壹壹全身,轻轻揉捏,极尽勾引。
南壹壹生理性的颤抖,她燥热的不像话。本能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男人的舌尖趁机钻入,搅弄风云,不留余地。
南壹壹呼吸不畅,心脏狂跳不止,她不住的推拒,力不从心,舌尖□□他的。但此刻的一切阻止都抵不过萧悯失智般的吞噬。她不要这样……她不要……
萧悯用绝对的力量压制怀中娇小柔软的女孩,将全心精神置于舌尖,像强盗一般搜刮甘甜。同时,也将自己的甘甜渡于女孩口中,逼她吞咽。
良久……
男人不舍抽离,指腹轻轻擦拭女孩唇边的水渍。
沈畅说,南壹壹的失语症来源于萧棠死亡的强烈刺激。故人已逝,她有可能一生都沉溺于悲痛。
都是屁话,萧悯不信。
他要她好起来,要她爱上他。
如果不能,那就在活着的时候,见识他所有的阴暗与肮脏。
南壹壹的水眸潋滟,盛满了不可置信。她呼吸微促,面颊酡红,是被欺负狠了的娇软竭力,委屈欲泣。
倏地,眼前一片阴影,是男人的大掌覆盖住了她的双目。萧悯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样子。
“壹壹,我的乖女孩,接吻是恋人表达爱意的第一步,你感受到了吗……”,萧悯满足的喟叹,低沉的声线餍足的包裹住女孩的所有感官,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交换呼吸。
萧悯绝非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在想,要是开了新文应该怎么告诉大家。
新故事我倒是不想着急,想慢慢写。
开新文前如果整理出本书的某些桥段,或许会变成第五番外(随缘),然后作者有话说里Q一下新故事。
到时候《壹声许你》的简介里也浅浅提一下。
如果看看南苏北西的文,会带给人点轻松感,哪怕是看困了或者发会呆,那也是赚了呀~
疫情下都要平安,不生病,有钱花。
这次的再见会久一点。
希望下次的再见,能让我们都更甜。
拜~
第76章 随缘番外走一个
五、受刺激
深冬里无人问津的角落是密集的幽绿,阴墨为底色。马路对面的商圈正热闹喧嚷,不少穿着工作服的员工在为次日的情人节做布置装饰。
对面,萧悯却和这寒凉的环境一样清冷,脚步声靠近。唐晟云扶了扶眼镜框,最后几步走的慢极了,“萧悯学长,你好。”
萧悯默然转身,他未开口,沉静的眸色很难提起兴趣。
“有事?”
“壹壹不和你一起吗?”,唐晟云先指了指咖啡店门口:“站在这儿不冷吗,进去坐会怎么样?”,唐晟云似回忆般微笑着缓缓开口:“她最喜欢这里的卡布奇诺。”
萧悯只说:“找我有事?”
唐晟云温润地轻笑一声:“当然。真不进去坐一坐?我对您久仰大名。”
两人万不到促膝长谈的地步,萧悯低眸看着手机屏幕:“她一会回来见不到我,会害怕。”
唐晟云的脸色渐渐凝住,而萧悯仍像是不辩喜怒的模样,说了句平常话而已,手指懒散的打字。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咖啡厅拐角处谈话,但又不像谈话。久不进入正题,萧悯看了眼手机,耐心告罄般:“她今天回来的早,饿了会闹脾气。”
唐晟云像是终于被萧悯一副冷傲睨人的姿态惹怒,反驳道:“她从来不会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