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沫之茜茜
时间:2022-07-28 07:41:55

  汪林莞对各类烟火都没兴趣,这么疯了一阵子,心情竟然莫名开朗起来,甚至觉得,回去刷题也还挺香的。
  苏潮却把制服外套往她身上一罩,在她还一脸懵的同时,单手就给她扛了起来。
  “……”
  被迫坐在他肩头,她发现,苏潮哥哥的身材……有点……嗯,不,是……不是一般的有料。
  她无处安放的手指不敢乱碰,脸颊像是火烧云一样轰地烧了起来。
  他问,“看清了?”
  她觉得好丢脸,却又忍不住心动,“啊?看清什么?”
  他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羡慕人小孩儿看烟火吗?”
  “……”
  她悟了!
  永远不要跟一个帅不过三秒的大帅比拼脑回路!!
  大概怕她坐的不舒服,他伸手隔着套在她身上的外套,很轻地揽了一下她的腰。
  她从没被一个男生这么揽过腰,心里一急,手指揪上了他被风吹乱的黑发。
  听见苏潮“嘶”地一声,抬手就扣上了她的手腕,仰头看她。
  伴着雪的夜色下,他的瞳色很深,深不见底想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嘴角却挂着一抹匪气的笑,“轻点儿,想搞谋杀啊?”
  “……”
  烟火没看进去,挑选玩偶时,她刻意选了一只小绿蛙,忽略那一堆兔兔,一点不想被人窥探到心底的秘密。
  挑完,就见苏潮咬着烟,半眯着黑眸打量着她揪着的小绿蛙,突然笑了。
  “……”
  虽然什么都没说,她却觉得或许他什么都知道。
  那个短暂的时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哥哥没心没肺的外在表象下,某些方面,比其他人来得更加细腻。
  ……
  “睡不着?”
  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汪林莞下意识啊了声,从长久的回忆里回神,抬眸看他。
  苏潮微微俯身,曲指弹了弹她脑门,因为喝了酒,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哑得不行,“你这小姑娘真奇怪,大晚上跟一幽灵一样站在冰箱前,想什么呢?”
  “……”
  她没吭声,视线却直愣愣地落在他身上那件黑色真丝睡袍。
  跟梦里一样,松松垮垮的腰带,半敞的衣襟。
  可能刚洗了澡,他的黑发还带着湿意,头顶甚至搭了条卡通浴巾。
  这么诡异的搭配,因着这人帅的一比的脸,而变得格外和谐。
  棒冰被融化,“滴答”坠落在他锁骨处,顺着锁骨悠悠下滑,融入他微敞的衣襟,跟那块紧实的肌理融在一处。
  汪林莞僵了下,葱白的手指不禁握紧水杯,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半敞的衣襟,一瞬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久久没得到回应,苏潮咬棒冰的动作顿了下,黑眸眯起审视着眼前的小姑娘。
  这小朋友大概没睡醒,整个人都恹恹的,没什么生气。
  客厅里温度不算高,更不到能够穿睡裙的程度。
  小姑娘不知是睡糊涂了,亦或是在想事情。压根儿没意识到她这条吊带睡裙,穿出来有多么不合适。
  她皮肤白,人纤细窈窕,艳丽的吊带睡裙下是遮不住的旖旎风情。鞋没穿好,脚踝处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发光。
  苏潮眸色一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
  扯了顶着的卡通浴巾丢过去,遮住这不合时宜的风情。
  他抬手摁在她头顶,撸兔子似的揉了一把,嗤笑,“睡傻了?”
  对方静悄悄。
  苏潮一愣,低头看她,这才发现小姑娘正盯着他的胸口瞧得仔细。
  又是那种恨不得嫖他至死的眼神。
  苏潮:“?”
  没等回神,一只白如玉的小手突然伸过来,不偏不倚地伸进了他的睡袍。
  苏潮:“……”
  操?
  作者有话说:
  怀疑人生的小莞莞:救命,我一定是疯了!
  怀疑人生的苏水仙:疯的是老子。
  想不到吧,其实,水仙是水瓶座,并且极度的外热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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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引他
  暖黄的光线暧昧,小姑娘垂着一颗可可爱爱的小脑袋,像是睡着了,眼睛却睁着,似是而非的懵懂,仿佛不知道自个儿做了什么。
  白玉一样的小手探/入,点燃了春风。
  跟撸猫一样,轻缓又富有节奏。
  苏潮闷哼一声,从短暂的错愕中回神,深棕色的眼睛瞬间沉了下去。
  小姑娘刚拿了很久的棒冰,柔软的手指犹然带着凉意,苏潮只觉得一种诡异的酥麻沿着腹肌的地方缓缓升起。
  当机立断扣着小姑娘纤细的手腕,阻止她造次的小手胡乱撩拨春意,他的嗓音哑得令人发麻。
  依旧带笑,却一点都不温柔,“疯了?怎么乱摸人?”
  骤然被扣住的手腕,有点疼。
  汪林莞秀眉轻蹙,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视线从他好看的手指流连,顺着手指再往下,延伸到他的黑色睡袍。
  是她的……
  汪林莞仓惶抬眸,对上苏潮深沉如墨的眼睛,发现他惯常带笑的眼睛,这会儿瞧上去格外薄凉。
  一点不像以往那个和气爱开玩笑的哥哥。
  她被讨厌了,是吗?
  这个念头一起,心脏的地方突然疼了一下。
  她猛然抽回手指,惨白着一张小脸,狼狈后退,手心的玻璃杯“砰——”一声,应声而落。
  砸在冰冷的瓷砖上,水花四溅之余,杯身跟着碎裂。
  二楼的声控灯忽然亮了。
  温时睡得迷糊,口渴下楼拿水,远远瞧见小姑娘背抵着冰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温时疑惑地挑挑眉,“你们俩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无人回应。
  温时:“又吵架了?”
  小姑娘仿佛清醒过来,绕过碎裂的玻璃杯,无视他的招呼声,轻飘飘地上了楼。
  起初脚步还算平稳,等快到二楼时,加快的脚步仿佛后面是一百头大象在你追我赶。
  温时:“操?”
  他往楼下一瞧,见苏潮垂眸看了眼地上碎成几块的玻璃杯,尔后,视线落在那抹纤细的背影,陷入沉思。
  下楼,拉开冰箱,拿了瓶冰水,温时偏头看他,“什么情况啊?你喝酒了??这么重的酒味。”
  苏潮没理他,从冰箱里拎了罐啤酒,“砰”地关上了冰箱门,提步往客厅去。
  温时一脸懵逼地瞪着他高大的背影,见他往沙发一歪,单手开了啤酒罐,仰头一饮而尽。
  拧开冰水灌了一口,温时心底的怀疑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觉着这段时间这俩人气氛实在古怪。
  这人大半夜喝完酒不睡觉,还特么穿得这么骚里骚气,看上去像极了混午夜场的坏蛋。
  而小姑娘穿着不合时宜的吊带睡裙,又露出那副表情……
  温时眯了眯眼睛,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跃上心头。
  往苏潮身边一靠,温时冷呵呵开口:“你特么该不会喝醉酒,对人小姑娘做了什么禽兽事儿吧?”
  苏潮闻言怔了下,黑眸敛起。
  想起刚才小姑娘惨白着一张小脸,怎么瞧都可怜的要命,若不是腹肌那块现在还隐隐发烫紧/绷,残留着女孩子细软的触感。
  他真以为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把这小朋友欺负了。
  没得到回应,温时越发觉得这人有问题,作风不良。
  “兄弟。”勾着苏潮的肩头,温时一本正经地跟他打预防针,“虽然你这人平时真挺浪的,兔子不吃窝边草这话听过吧?”
  “这小孩儿好歹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说你身边那么多大美女小美女,就算真想发.情——”
  “小丁香。”苏潮突然喊他,声线哑得不行,温时对这个称呼无比羞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你滚吧!”
  苏潮懒洋洋地歪在沙发角落,冲他晃晃手里的啤酒罐,痞里痞气地一笑,“当初你被女人白嫖时,什么感觉?”
  温时:“……”
  他就应该喝完水立马回房睡觉,而不是大半夜陪着这个混蛋发疯。
  是作业不够多还是课程不够累?
  想开口呛他时,这人已经从沙发起身,丢给他一只空啤酒罐,迈开长腿去厨房又拎了两罐啤酒,留下他独坐沙发凌乱中。
  温时盯着苏潮英挺的侧脸发呆,大约平时见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模样,现在安静下来时,这人气质莫名薄情。
  温时不由自主就想起唯二见过苏潮这幅表情,还是在高二那年。
  那会儿他们才刚认识,某次约架,主场是陆染白跟苏潮。
  他跟温颜到地方时,他们似乎已经打了一架,天气阴沉,下了很大的雨,这俩人将校服往旁边一丢,可能真累了,也没在意脏,就往旁边的长条石灰板一坐。
  差不多的身高,颜值又爆炸的两个大帅比,远远瞧上去像是一幅画。
  两人的表情很值得玩味思考,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但又更像是棋逢对手的享受。
  他跟陆染白是青梅竹马,见识过陆染白打架时的狠戾模样,跟苏潮却算半路朋友。
  从不打不相识,到一块逃课玩游戏浪的飞起,这人打架总是言笑晏晏,非常给对方留有余地。
  后来有一次,温时好奇地问过陆染白,陆染白睨他一眼,轻笑,“你想跟他打架?”
  作为一名资深校霸,温时觉得陆染白那个眼神像是逗小孩儿一样,让他非常不爽。
  不等他开口,陆染白慢条斯理提醒, “别丢人,你打不过。”
  “?”
  “苏潮这人。”陆染白似笑非笑地调侃,“比他表面上精彩多了。”
  “……”
  温时难得动脑子,这事儿往深处一想,觉着非常不妙。
  能让这狗东西露出这种表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现在爽的飞起,要么就是不爽到极点。
  ……
  结果,夜半刚睡着,就被缭绕的烟雾呛醒。
  温时睁开惺忪的眼睛,翻了个身,黑暗里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趴在他床头,咬着烟一言不发。
  温时:我草!我草!我草!
  他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床上原地起飞,猛地拍开床头的灯。
  光线落在苏潮英气逼人的脸上。
  依旧是浪里浪气的黑色睡袍,衣襟散开,勾勒出完美的肌理线条,是小姑娘们完全挪不开视线的存在。
  只是这会儿往他脸上瞧着,竟然有那么丁点儿跟他浪荡身材完全不符合的阴郁纯情。
  温时暴躁起飞:“苏水仙,你特么最好给老子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烟雾喷在温时脸上。
  他的音色听上去浪里浪气:“我睡不着。”
  “??”
  “问你个事儿。”苏潮拿掉了烟,敛去眉目间的不正经,温时这会儿也醒了,懒得跟他计较,“快问,老子明天一整天的课。”
  苏潮斟酌了片刻,眸色微沉,“汪林莞那个小朋友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儿?”
  温时:“?为什么这么问?”
  指间的烟蒂忽明忽暗,苏潮眼眸低垂,一抹暗潮在眼底不断翻涌,良久,他突然起身,懒散笑笑,“没什么,可能猜错了。”
  温时:“?”
  拍了拍温时肩头,苏潮敛起情绪,又变得荡漾起来,“走了,你继续你的软玉温香。”
  温时:“?”
  特么的这就是大半夜把他从温柔乡里挖出来的原因吗?
  温时很想穿过狂揍他一顿,冷静下来后,还真想到一件很久之前的往事。
  在他拉开房门时,温时叫住他,“哎你还别说,我真想起一件事。”
  苏潮咬着烟,嗓音模糊不清:“说。”
  温时:“小姑娘刚来米国那年,好像跟人离家出走过。”
  “物理系的一个学生,听说是那姑娘的家教。”
  苏潮抽烟的动作一顿,表情有那么一点玩味,“离家出走?这小朋友早恋?”
  温时冷哼,“早恋个鬼,那家教是个女生,后来染白哥把小姑娘找回来,小姑娘身上都是伤。”
  “问了,她什么都不肯说。”
  周五下午只有一节活动课,不到三点就放学。
  汪林莞收拾好课本,跟着同在一块寄宿的朋友出了教室。
  自从上回做梦,梦见嫖人家就算了,还真就动手了。
  她现在回想起来,很难忘记苏潮哥哥的表情,错愕,冷淡,薄凉,明明在笑,眼底似乎并没有什么温度。
  或许已经被他讨厌了。
  为此,这一周她都没好意思回家,借着马上要转学,一堆事情要办理,住在了学校旁边的寄宿家庭。
  他们寄宿的家庭一共住了五名留学生,三个都是从国内来的,年纪相仿,也比较投缘。
  出了校门,几个人找了家咖啡店,寻了靠窗位置。
  汪林莞点了咖啡,没要糕点,低头抿了口,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提了提神。
  “嗨!小莞莞。”倪思若敲了敲桌面,“什么情况?你都一周没回家了吧?”
  “忙。”
  “那你男朋友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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